第十章 救命良草
聽到她這麽說北辰亦有些生氣，他鬆開蘇季雪，轉過身背著手背對著她，“那照你這麽說，這就是朕的不是了，是朕自私了？”
見北辰亦生氣了，蘇季雪趕緊解釋，“不是的，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一時性急才會頂撞了皇上，但是還是請皇上收回成命。”
說完蘇季雪晃晃悠悠的從床上下來，然後‘撲通’跪在了地上，“求皇上收回成命。”
北辰亦聽到身後動靜轉過身來，正好看見蘇季雪體力不支的向後仰去，眼看她就要撞到床榻上了，北辰亦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撈起來抱在了懷裏。
北辰亦衝著蘇季雪大吼，“你不要命了。”
蘇季雪緩緩地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求皇上成全。”
北辰亦無計可施的哼了一下，“好，朕答應你，不過你必須好好的活下來。”
蘇季雪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有氣無力的說：“臣妾，遵旨。”然後，頭一偏就在北辰亦的懷裏沉沉的睡去了。
“頭……好痛”季雪在夢中呢喃，病得模糊，微燙的手從被子了鑽出來，揉太陽穴。北辰亦坐在床頭原本因為入夜太深犯困而剛閉上的眼，被季雪驚得困意全無，趕緊把她的手放回被窩裏接著親自動手為她揉穴。
許是北辰亦揉穴有用，季雪這一晚倒是安分了不少，但是看她的臉色卻……
第二天，季雪模模糊糊的醒來，無來由的疲憊、頭痛，她知道這是病症加重了，但是她卻在看到床邊的人的時候，嚇得花容失色。
辰亦！
他在這裏一晚上了？這怎麽可以！他可是皇上啊！但是他肯這樣做是不是代表我對他很重要？
想到這，季雪看向辰亦的目光中帶著欣喜滿足與幸福可是這些感覺很快就被擔憂、恐懼所占據。你能這麽對我就夠了，我說過吧！我會報答你的！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
季雪帶著幸福的目光，對北辰亦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離開了這個房子。
季雪出來後正好看見在對著一盆水發呆的玲月，叫了玲月幾聲她愣是沒理，季雪便直接走過去拍醒了她。
“啊！唔~”不料，季雪卻意外的嚇到了玲月。幸虧季雪急急忙忙捂住了玲月，並示意她小聲點，不然定會吵醒北辰亦的。
“對不起！娘娘”玲月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然後才壓低聲音道歉行禮。
“沒事的，起來吧！也怪我不該拍你的！對了，你剛剛那麽入神在想什麽呢？”
“奴婢~剛、剛剛是在想有什麽方法能讓娘娘您快點好起來！娘娘您那麽好的人，上天怎麽能這麽不長眼呢？我一直和娘娘您在一起的，為什麽生病的人不是我？”玲月說著說著便抹起了眼淚。
季雪見她如此大受感動，不愧是自己的貼身丫頭，不妄自己平日待她的好。可惜，季雪卻沒有注意到玲月一開始的說辭閃爍。
玲月見季雪信了她，心裏的石頭放了下去。沒想到這麽容易就信了我，幸虧沒人知道我剛剛是在幻想沒了你，我和皇上的二人世界。
娘娘你要是走了，就放心把皇上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和皇上幸福的活下去的。
季雪吩咐人單獨準備了一間房間還讓人把能收集到的醫書送過去。
“玲月，我已經得病了，我不想把病傳染給你，所以你接下來就不用伺候我了！我要在這裏研讀醫書”季雪先一步進屋，說完伸手就要關門。
“這怎麽可以？娘娘，您是千金之軀怎麽可以沒人照顧？奴婢命賤，不怕傳染的！”玲月急忙說，但是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是麽？朕不許！”北辰亦出現，堅決的說道。
“皇上！您來了！”玲月見到北辰亦欣喜若狂，但是臉上的笑容隻一刻就又換上了擔憂的神色，“皇上，您快勸勸娘娘吧！娘娘她……嗚嗚嗚”
北辰亦掃了一眼玲月，便直直的看著季雪。
玲月見北辰亦看了一眼她，心跳加速――他在看我了！
“皇，皇上！我……”季雪看見北辰亦那布滿血絲的眼，帶著黑眼圈和怒氣的臉，內心充滿了矛盾。
“如若不然，朕為了愛妃著想，就隻能派人把愛妃你送回去養病了！”北辰亦見季雪還想說什麽，便拋出這麽一句話。
“是！臣妾遵旨”季雪不再關門，而是把北辰亦讓了進去。北辰亦也沒打算走了，幹脆讓人把他的政務拿過來。玲月被他倆排除在外。
季雪卻故意躲避北辰亦，怕把病傳給他。但是，很快的季雪就集中精力在醫書上，忘記了這回事。倒是北辰亦，無心操勞政務遠遠的看著對麵認真的人，目光溫柔似水。
這是我的女人，明明生病了？還那麽逞強，那麽固執……你真的和其他人不同，季雪！朕是不是不該利用你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朝陽換成了火紅的夕陽，夜幕降臨，月牙高掛，深藍色的天空中，隻留下一顆最亮的星與月爭輝。月下的美人，抵擋不住病魔的侵襲與疲倦的身體，沉沉睡去。
俊美的男子，帶著心疼的神色，溫柔的為美人披上衣物，輕輕的取下美人手中的書。但是，季雪還是醒過來了，熟悉的味道讓她放下戒心，如孩子似的用臉在北辰亦身上蹭了蹭，滿意的睡回去了。
“這女人……”北辰亦看著這樣的季雪輕聲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北辰亦也不知道怎麽了對季雪的話語裏竟帶有那麽多寵溺，心裏有那麽一瞬間希望她不是撫遠將軍的女兒。不過，這個想法剛剛浮現，他便搖搖頭，否定了。這夜，北辰亦依舊在照顧季雪。
第三天季雪和第二天做的事一樣，第四天也是。這幾天，季雪帶著生病的身體看醫書，不注意休息，雖有北辰亦的照顧但是病情加重的速度還是很快。
雖然季雪每次都說沒事強撐著給北辰亦一個笑臉，天知道這在北辰亦心裏比哭還難看。這不他倆又在爭執了。
“季雪！夠了，不要在固執了，朕馬上送你回宮。”北辰亦看見季雪又一次昏迷醒過來後這麽說道。
“皇上，臣妾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回去就會好麽？回去，就不會傳染給別人嗎？回去，皇上你能保證你的那些大臣和其他妃子就不會讓你殺了我？皇上，你能保證不傷害我嗎？”季雪紅著眼跟北辰亦理論。
北辰亦不再說話，他的確不能保證不傷害她，他可是一開始就決定要傷害她的啊！但是即使這樣，他要季雪回宮治愈的希望比呆在這更大。
“皇上，我……”
“別說了，朕意已決！來人送愛妃回宮！”
“你怎麽能這樣！出爾反爾！不是答應了我讓我留下嗎？”季雪連忙下床，抓著北辰亦的衣服質問他。北辰亦不說話，不是忘了她的不敬而是不忍懲罰她。
季雪看見宮女來了，知道是要帶她回宮的，急忙躲避。宮女走右邊，季雪就躲左邊；宮女向前，季雪就往後退；宮女快步，季雪也搖搖晃晃的快步。並非是季雪有多快，而是宮女忌憚季雪是妃子而且皇帝還在這，萬一被自己傷著了，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這位爺砍的。
躲避中，季雪碰倒了書架，醫書掉了一地。就在季雪摔倒在地的時候，季雪看見地上的一本醫書赫然寫著：
“解毒，明目，散目赤腫、雲翳，耳聾，頭痛腦酸，治痰瘧齁蛤，鼻塞不通，塞鼻息自落，又散瘡腫。”
有救了！這是季雪如今心中所想。也不管宮女已經抓住她了，就急忙對北辰亦說：“皇上！你看這個”
北辰亦對上季雪眼中熠熠生輝的光芒，不禁疑惑，也就順著她所指看去。
“唉！既然這樣，那朕就……讓你留下吧！”北辰亦不忍看到季雪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還是讓她留了下來。
“多謝皇上！”季雪笑得一臉純真，又捧著那醫書看。
“石胡荽，又稱雞腸草，生石縫及陰濕處，小草也。高二、三寸，冬月生苗，細莖小葉，形狀宛如嫩胡荽，其氣辛熏不堪食，鵝亦不食之。夏開細花，黃色，結細子，極易繁衍，僻地則鋪滿也”
“這書是――《綱目》”季雪翻過看著封麵，這話可信。
“皇上，我們這有這味藥嗎？”季雪冷靜的看著北辰亦。
“把這兒的大夫找來，朕要問話！”北辰亦對外麵的侍從命令道，接著上前抱起季雪。季雪一開始還反抗，但是看見北辰亦那陰的出水的臉就……
北辰亦照顧季雪，季雪不知道該說什麽！北辰亦心情不好不說。北辰亦和季雪兩個人不說話氣氛尷尬啊！好不容易，大夫來了，所幸得知這雞腸草還有，但是所剩不多。
季雪聽說後，二話不說馬上開始製藥。
雖然季雪把屋子裏弄得到處是濃濃的藥味兒，雖然季雪煎了很久，但是藥效如何卻沒有人知道。因為沒人試藥，季雪倒是想試啊！被北辰亦盯的緊沒辦法。可是要是沒人試藥，這副藥就廢了。
“皇上，你就讓臣妾試藥吧！若有效，臣妾也就會好了。難道皇上你不想臣妾早點好嗎？”
“萬一沒用呢？你會死，朕拿什麽給你父親交代？”
“我……”季雪一聽父親，頓時就沒有了走向鬼門關的勇氣。但還是不甘心這藥就這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