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繼續嗎

  太後看到天家臉上的慌亂,臉上的神色才有些變化:“哀家教導你這麽些年,怎麽遇到了事,還是這般慌亂?不要說隻是要哀家的性命,就是要了這後宮眾妃嬪的性命,都不許猶豫。”


  天家看了看得意的黃鶴,又看了看對自己疾言厲色的太後,心裏也是知道這是太後對自己的安慰,太後是怕自己在最後的時候選擇錯了,然後會在餘生後悔……


  黃鶴接過侍衛手裏的劍,一隻手拉著太後的衣服,另一隻手架在太後的脖子上,對著天家輕輕的問了一句:“這麽大會兒了,不知道天家選好了嗎?畢竟這選擇不好,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是要江山還是要太後。畢竟天家可一直都說要以孝道治國,這一次,微臣實在是好奇天家會怎麽選擇。”


  天家見黃鶴手裏的劍已經開始用力,太後脖子上已經被割破,血順著脖子流下來,而且還大有繼續用力的架勢。


  “住手,朕選太後。你想要什麽,朕都給你,你千萬不要傷害太後。太後是朕的母後,你敢傷她,朕定不會放過你!”天家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指著黃鶴大聲的嗬斥出來。


  黃鶴手裏的劍又用力了一些,就連拉衣服的手也繃緊了,一下傷到太後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黃鶴等了太後一眼:“閉嘴,老太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和我心愛的女人分開二十多年。當初她明明已經落選了,就是你,就是你說她樣貌可人,想要留在身邊陪陪你,結果倒是讓你那不知廉恥的兒子看上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太後見天家又要開口說同意讓步的話,立刻打斷了天家的所有的思緒:“就算是哀家的錯,你殺了哀家就是了。何必要拿哀家去威脅天家?天家的確算不上一個英明的天家,但是卻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天家,這奚池國的百姓,還是很擁護他的。”


  黃鶴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反正這個奚池國我要了,你是他用奚池國換的。你有這麽好的兒子,是你的福氣啊!”


  說完鬆開拉著太後衣服的手,從另一隻袖袋裏掏出一張紙,直接扔在地上,就立刻伸手拉住太後的衣服,生怕太後趁機會從自己身邊逃了出去:“這是微臣準備的東西,不如天家盡快安排好。不然微臣這手麻了酸了,傷到了太後,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裴公公急忙上前,從地上撿起那張紙,然後急忙遞給了天家。


  天家打開那張紙,隻見上邊隻寫了一句話:我要皇位!

  天家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笑了出來:“愛卿對朕這個位置如此固執,是因為淑妃的,還是因為你自己的私心?你可知道,在這個位置也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麽,好?”


  見黃鶴完全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都說高處不勝寒,真坐到朕這個位置,朕也並沒有自有多少。每天要擔心奚池國的百姓能否吃飽穿暖,要擔心著朝堂之上的大臣們是否清廉愛民,要擔心百姓的收成,要擔心是否有天災人禍,還要擔心國家之間的友好交往……朕這麽些年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止是因為朕多喜歡這個位置,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


  “愛卿,你知道嗎,朕因為做了天家,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兼顧。朕心裏也是希望和心愛的人廝守一輩子,但是為了朝堂的平衡,為了國家之間的友好交往,為了綿延子嗣,朕就必須一個個的向這後宮納一個個的女人。不管朕是否願意,朕都必須做出妥協。”


  “愛卿,朕跟你說了這麽多,不知道你聽進去了多少。但是你接觸的國事不多,你真能做好這個天家嗎?如果你做好準備了,朕現在就可以擬旨,把這個位置給你。”


  黃鶴對於天家對自己念叨的這些,完全都沒有聽進去,畢竟做了天家以後,怎麽做都是自己的事。做的好不好,也不是自己去評判的。


  見黃鶴臉上的歡喜完全不加掩飾,天家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叫裴公公去準備筆墨紙硯了。


  裴公公不大會兒就過來了,把筆墨紙硯準備好,吩咐人搬了一張桌子,把東西全部放到桌子上。


  黃鶴努力的伸著脖子,想要看清天家提筆寫的到底是什麽,可是不管怎麽努力,就是看不清楚。於是壓著太後慢慢的向前走去。


  ‘嗖’的一聲,緊接著就是一聲男人的尖叫。


  等到眾人看過去的時候,黃鶴的兩隻手上各自中了兩箭,箭尾還在輕輕的顫抖。看得出射箭的人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太後也趁機從黃鶴身邊逃了出去,急忙站到天家身邊,皇後急忙扶著太後,小聲的詢問了幾句,然後拿出帕子給太後擦拭脖子上的傷口,吩咐身邊的人去那藥。


  “臣(在下)救駕來遲,還請天家贖罪。”肖尚書和肖待收手裏握著劍,身上背著弓箭,直直的跪在了天家麵前。


  天家放下筆,對著兩個人揮了一下手,示意兩個人起來:“你們兩個怎麽過來了?你們也都知道黃鶴謀反了?”


  肖尚書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急忙磕頭:“還請天家贖罪,微臣隻是知道有人意圖謀逆,但是是誰,在什麽時候,微臣一概不知。微臣這會兒入宮,是有人闖入了微臣的府上,嘴裏喊著要滅口,要想天家邀功。微臣實在是好奇,就進宮來了,還請天家贖罪。”


  說完就把手裏的劍直接扔在了一邊,生怕天家責怪自己帶著武器進宮,到時候又是解釋不清楚了。


  天家看了一眼裴公公,然後看了一眼桌子,就直接坐了下來。


  裴公公立刻上前把天家麵前的筆墨紙硯全部收拾起來,站在天家身後,好像剛才那一幕完全不存在一眼。


  “黃鶴,如今走到這般地步,你已經失去了大好的時機,你難道還想要繼續嗎?”段傾程心裏的慌亂沒有減少,反而更重了一些。也不管場合是否合適,直接逼問了出來。


  黃鶴的兩隻手臂上的箭還沒有拔出來,不敢動一下,看向段傾程的眼神裏全都是嘲諷:“這第三場戲已經開始了,長安王不要著急。雖然說肖尚書能從這府裏逃出來,但是這尚都這麽多的文官,能逃出來的,應該不多吧?裴首輔,殿閣大學士,翰林院掌院……”


  看著黃鶴掰著手指頭說和尚都的文官,場上的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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