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應對不了
皇後慢慢的走到九皇子的書房,看著認真寫大字的段立軒,輕輕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段立軒的腦袋:“小九今天表現很好,有什麽想要的獎勵嗎?之前聽你說想要出去看看,不如你倒長安王府,去找你堂兄玩幾天?”
段立軒驚喜的抬起頭,看著皇後的眼睛裏布滿了星星,從椅子上跳下來,伸手拉著皇後的另一隻手臂:“母後說的可是真的?兒臣早就想出宮去逛逛市集了,隻是父皇一直不允許,兒臣就不敢再開口了。”
皇後點了點頭,把毛筆從段立軒手裏接過去放到旁邊,伸手推了他的後背一下:“那你快去準備一下東西吧,母後一會兒就準備一下,讓人護送你過去。省的你父皇知道了,又不讓你去了。”
段立軒這才明白是皇後偷偷放自己過去的,所以要趁父皇不知道,偷偷的,快速的跑出宮去。這樣等到父皇發現了,也不能再把自己抓回去了。就算是以後父皇生氣,要算賬,那也是以後的事兒了。
段立軒開心的跳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去了寢宮。
皇後看著身後的小喜子,說了一句:“你一定要護著他,就當是本宮,我拜托你了。他是奚池國的希望,他出現了什麽意外,奚池國也就完了。”
小喜子臉上都是嚴肅認真,伸手撩起衣服,單膝跪地,頭低了下來,重重的說了一聲謹遵懿旨。不等皇後吩咐,起身去追段立軒去了。
皇後又吩咐了自己最信任的太監和宮女一定要跟在九皇子身邊,好好的保護好他,等到事情過去了,定重重的賞各位。
看著皇後就臉上的悲傷嚴肅,語氣裏的懇求,就差跪下來了。
幾個人直直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直接去找九皇子了。
皇後走向了臥室方向,看著躺在床上,看著房頂,一動不動的天家,輕輕的走上前:“臣妾讓人把小九送到長安王府了,也沒引起小九的任何懷奚。隻不過,還是希望長安王能護著小九。”
說完之後,就長長的歎了口一口氣,看向門口的方向。
門口進來了一個太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話:“回稟天家,奴才並沒有見到溫煦將軍,將軍府裏的人說將軍跟著長安王府的人去莊子上還沒回來。”
皇後和天家對視了一眼,指著麵前的小太監:“溫煦將軍已經從莊子上回來兩天了,怎麽可能沒回來。你是不是就沒去將軍府找人?”
那個小太監連連磕頭,嘴裏還說著求饒的話,恨不得都哭出來了:“皇後娘娘就算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啊。奴才去傳話,府裏的人都說沒有見到過將軍回府。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將軍去了別處,沒有去將軍府。娘娘贖罪啊。”
皇後又看了一眼天家,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少的失望和無奈。看來天家早就預計要把希望壓在溫煦身上,隻是沒想到溫煦不在。隻是溫煦不在府裏,那她到底去了哪裏?
皇後對著小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去。
“臣張聰見過天家、皇後娘娘,天家皇後娘娘……”禦林軍統領在門口就跪了下來,對著屋裏大聲的喊了出來。
皇後聽到張聰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伸手拉了一下天家的衣服,想讓天家開口回答。
這張聰做禦林軍統領也有幾年了,怎麽還是不會行禮問安呢?怎麽不應該給天家請安完以後,才給皇後請安嗎?這麽一起請安算是怎麽回事?被有心人聽到了,不又要一番計較嗎?
天家聽到張聰的話,臉上倒是多了些放鬆,伸手爬了平皇後的手,對著門口說了一句:“不用多禮,快起來吧。你這請安不倫不類的,也不怕被人恥笑了。”
門口傳來了張聰嘿嘿的傻笑聲,之後就是張聰傻兮兮的問了一句:“天家,您叫臣過來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天家說了一句:“最近有些不太平,你今天就在這坤寧宮守著吧。如果有人來打擾了,你就辛苦點,動動你的刀,幫朕把那些人都給收拾了。等到事情結束了,朕請你喝酒。”
張聰開心的回了一句事,然後就行禮出去布局了。
皇後不滿意的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就這麽一個人,也不知道您到底看上哪裏了。臣妾家裏的侄子哪一個不比他強,您就看上這個一個傻子,還賞他酒喝。您不知道他酒品多不好嗎,他酒後犯下了多少的錯,您還讓他喝酒。”
天家像是想到了張聰犯下的錯一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病了那麽久,身體是受不住這麽大起大落的情緒,就笑這幾聲,已經讓天家的胸口有壓迫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好大會兒才平複下來,伸手拉著皇後的手:“對於這幾天的事來說,不管是什麽樣的人,隻要能就朕和皇後與水火之中,他都是值得信賴的人。更何況張聰心思單純,一輩子的愛好隻是愛喝酒罷了。”
皇後聽了這話,沉默下來。思考了一下,也覺得天家說的對,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天家倒像是不習慣這麽安靜,忍不住開口:“如果這次的劫難過不去,你會願意陪朕一起……”
皇後立刻打斷了天家的話,一臉的憤怒:“天家您又開始胡說了。您是不是忘了,您可是萬歲萬萬歲,您可是天子,怎麽可能輕易的就被這些毛賊給要了性命?這都是小事,咱們可能能渡過去的。”
天家看著皇後的臉,伸手摸了過去:“朕隻是說如果,你何必這麽著急呢?再說了,那萬歲萬萬歲也都隻是喊喊,還真能萬萬歲?你就是太小心了。”
說完指了指不遠處的柱子:“朕已經寫好了遺旨,就在那根柱子的上邊。如果朕真的去了,小九還有這奚池國就交給你了,你就辛苦點,等到你倒下邊的時候,朕親自給你道歉。”
皇後突然意識到天家有些不對勁,看著臉色紅潤的天家,有太多的疑問,卻是不知道要問什麽。天家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根銀針,隔著厚厚的棉衣紮到自己身上一樣,可能完全都沒紮到身上,但是這一下下的折磨,卻是清晰的怎麽都逃不開。
意識到天家的手好像開始變涼,皇後急忙伸手抓著天家的手,喊了出來:“天家,您別睡。臣妾給您叫禦醫,給您看病。您別輕易的丟下臣妾,臣妾什麽都還沒學會,臣妾應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