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胡同
白霜這會兒也才意識到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對著白馳喊了一聲:“白馳,你來一下。江侍衛有事要說。”
白馳冷漠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白霜兩人,然後轉過頭繼續看著台子上跳舞的各位姑娘,嘴裏的怒吼一聲沒少:“想什麽呢,以為我不盯著你們,就可以放鬆了嗎?你的手臂第幾次打到人了?是不是跳不好,跳不好就滾出去!在這裏礙眼,是想幹嘛?”
白霜見白馳的怒火更重了,對江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去拉白馳的手臂。第一次還沒拉動白馳,不由的用力了一些,還是沒有拉動白馳。
白霜對著白馳的小腿用力的踢了一腳,壓低聲音:“你再這樣就真的給盟主丟臉了。就算是你生氣,滿腔怒火不能撒出來,但是也要顧及盟主的臉麵。”
白馳的臉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一些,然後撇了一眼江宋,對著台子上的姑娘叮囑起來:“我有事要去處理,你們好好的練著,一會兒如果還是沒有任何進步,就等著我把你們一個個的都丟回刺盟去。”
不顧場上的姑娘的臉色如何,一副不情願的跟在白霜身後,走向江宋。剛站定,就臭著臉問了一句:“說吧。”
江宋看到白霜不好意思的對自己笑著,心裏倒是沒有任何不舒服,把自己的猜測懷疑講了出來。看到白馳臉色的凝重,就知道他隻顧刺盟的兄弟的悲慘,完全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
“白馳,我知道你難過,但是現在咱們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接下來的事,說不定一個不注意,咱們全都要在這即將到來的災難裏丟掉性命。”江宋在麵對不知道的恐懼麵前,第一次升起了不限的不安和恐懼。
白馳聽了江宋的話,眉眼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心裏也是清楚他說的是真的。
刺盟的人就算是不說是以一敵十,但是在應付一些基本的打探保護基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更何況去的還有不少都是刺盟的骨幹人物,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的丟了性命?想來對方身邊也有不少的能人吧。
白霜看到白馳聽進了江宋的話,整個人還在想事情。立刻開口:“我們看到那些人把溫煦將軍帶到了貓耳胡同二十三號了,你們快去吧,否則真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宋這是第二次聽到人說貓耳胡同了,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腳步挪動不了半分,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貓耳胡同二十三號?親眼看到了?”
白霜不知道江宋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對著江宋點了點頭:“雖然我們來尚都的時間不久,但是對尚都還算是熟悉的。不會看錯的……你這是怎麽了,臉色和白馳一樣難看。”
江宋突然回過神,伸出雙手拉著白霜的手臂,用力的白霜都皺起了眉頭,可是怎麽都沒有辦法從江宋的手中掙脫出來。
直到江宋略帶著急顫抖的聲音在耳邊想起來:“有人說在貓耳胡同二十三號看到過長生管家,還跟對方交談的很開心,還拿收了對方幾千兩的銀票。你說長生是不是真的背叛我們了。”
白霜停止了掙紮,擔心的看了一眼沉浸在傷心裏的江宋,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白馳。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你說之前在貓耳胡同附近撿到了王府的管家,那是真的,並不是假的,對不對?”
白馳被江宋的話震驚了不少,又聽到了白霜的提醒,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伸手拉著江宋,一邊向門口的方向跑去,一邊對著白霜喊了一句:“今天晚上五皇子會過來,就麻煩你幫忙照看了,我要去王府見見王爺,你有事就去長安王府找我。”
江宋慌亂的腳步跟在白馳的身後,好幾次都被白馳帶的差點摔倒在地上:“你這麽著急,是不是想到什麽了?要不要去把白蒿也叫過來?現在就這麽……”
白馳突然停下腳步,呆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宋順著白馳的眼神看了過去,一個男人穿著一件*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直掛了一塊玉質一般的玉,形狀看似粗糙古樸沉鬱。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又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這個人,不就是長生管家嗎?他身邊那個皮膚白皙,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墨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
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長發束起來,戴著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襯托出他的頭發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這個不就是黃鶴嗎?
白馳和江宋看著兩人一起離開,伸手推了江宋一把,我跟著他們過去,你現在立刻去找白蒿,然後去王府把這件事告訴王爺。一個時辰如果我還沒去王府,讓他準備做好最後的營救。
說完提氣就慢慢的跟了上去。
江宋看著長生管家和黃鶴說說笑笑的,儼然一副長時間的好友。
也來不及等大腦想出些什麽,就按照白馳的話去做了。
江宋帶著白蒿一行人到了王府,並沒有看到長生管家,又到了長生管家的住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他在,問了府裏的人,都說看到長生出門辦事去了。
江宋在書房看著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段傾程,著急的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還有自己的懷疑猜測。
段傾程剛開始對於長生管家的信任本來還是沒有任何動搖的,就算是聽到了了什麽貓耳胡同的事,也隻是覺得是誰看錯了。現在聽了江宋的話,就覺得自己的信任錯付了。
段傾程從袖袋裏摸出一塊兒令牌仍在桌子上,對著江宋說了一句:“你現在就拿著這個去找江別,讓他做好調動府兵的準備。貓耳胡同,這一趟咱們必須親自去一趟了。”
江宋對著段傾程抱拳行禮,急忙跑了出去。
白蒿看著江宋的背影,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終究是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