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王爺
雪貴妃就像是沒聽到段立峰的那些如尖刀一般的話,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的蠟燭段立峰的手臂,頭低的段立峰隻能看到頭頂:“兒啊,母妃對不起你。母妃不是故意的。”
哽咽著又說了一句抱歉的話,然後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蹲了下來,雙臂交叉抱著自己的手臂,無助的攪動著手指頭。一滴、兩地,淚水直接抵在地上,繼而在段立峰的心上泛起了一陣陣小小的漣漪,隨後又暈開了。
這淚水,打碎了段立峰本堅持的決心。而雪貴妃,似乎不為這一幕所明白,仍舊大滴大滴的掉落眼淚。
在這樣的密室裏,沒人會知道,段立峰心裏有多唾棄這樣的自己。總是能被雪貴妃抓住弱點又隨時被擊打的潰不成軍。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提防,就被一滴淚水衝垮。
段立峰從石板床上翻下來,腳踝上的鐵鏈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碰撞聲,再這樣安靜的密室裏,讓兩個人的心有多煎熬。
雪貴妃被段立峰從地上拉起來,雙手立刻死死的攥著段立峰胸前的衣服,臉上的淚水都顧不得擦,抬起頭看著段立峰,一臉的真誠:“兒啊,你要相信母妃不是故意的。昨天跟你吵完以後,本宮就一時衝動說要把你劫持回來,你什麽時候回心轉意了,本宮什麽時候放你回去。可是剛把你劫持回來,本宮就後悔了。”
說完話,悔恨的低下了頭。又是一個趔趄,就像是哭到渾身沒有力氣,隨時都能跌倒的樣子。
段立峰心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雪貴妃的話,她騙自己的次數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雪貴妃把劉舒的話聽了進去,知道這些話隻是讓段立峰相信自己是衝動行事,但是還必須鑿實一點。就得看接下來的表演了。
鬆開段立峰的衣服,拉起段立峰的手,對自己的臉色重重的揮了過去,發出了‘啪’的一聲。
段立峰倒是被雪貴妃這般舉動給嚇到了,以往的雪貴妃就算是後悔,也頂多說一句服軟的話,今天竟然……
雪貴妃看著段立峰滿臉震驚,一副呆愣的模樣,知道計劃成功了百分之七十了,又臣段立峰不注意,偷偷的擰了自己一把。
眼淚又一次在雪貴妃的眼睛裏滾動,然後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的閃閃發亮的雷穗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板上。
“其實本宮早就後悔了,也早就想把你放走。可是本宮不敢見你,我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怕你會記恨我,怕你覺得我是一個為了利益沒有人情溫度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本宮,本宮說的都是真的。”說完就伸手死死的拉著段立峰的手,雙手用力的握著,眼睛裏除了期待,再也沒有半分算計。
一直等到段立峰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雪貴妃才開心的笑了出來,抬起手胡亂的摸了一把臉。拉著段立峰就開始從往外走,突然想到什麽了,慌亂的從袖袋裏拿出一把鑰匙,對著段立峰笑了笑,慢慢的蹲下身,把段立峰腳踝的鐵鏈打開。
伸手拉著段立峰的手,開心的向外走去絲毫不在意會被段立峰發現自己房間裏有密室。
出了密室就對段立峰說了一句:“本宮把你劫持來,沒有任何人發現,所以白天你還在這待著,到了晚上,本宮找人把你送走。”
段立峰不說話,當時默認了雪貴妃的話。
畢竟宮門口的禁衛軍沒有看到自己進來,竟然這麽出去了,說不定又是一場說不清的糾。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段立峰就在鍾粹宮安靜的等待天黑。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段立峰從窗口向外看了看:“母妃,天也不早了,還是麻煩母妃把兒臣送回去吧。兒臣沒有知會就出來,王府肯定已經亂套了。”
雪貴妃對著門口的劉舒使了個眼色,劉舒上前對著段立峰抱拳行禮,說了一句得罪了,伸手提著段立峰的腰帶,就像宮門口的方向飛了過去。
段立峰差點驚呼出聲,最後還是忍住了。剛想要問一句劉舒是誰,就被人一掌打了下來。段立峰和劉舒從高空跌落下來,摔倒了地上。
段立峰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人敲暈帶走了。
雪貴妃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著茶,坐在桌邊,眼神看著桌上的茶具,臉上也沒任何的表情。直到聽到窗戶下輕輕的腳步聲,才抬起了頭,看了過去。
劉舒架著段立峰走進了房間,然後把門關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貴妃,王爺給帶回來了。這一次給關到哪裏?最好是一個人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送的東西越普通越不會引起懷疑。”
雪貴妃環視了四周,有琢磨了一下,把段立峰關到鍾粹宮角落的一個沒人去的房間。
裏邊放滿了雜物,蜘蛛網到處都是,隨意一動都掀起了不少的灰塵,地上都長出了不少的青苔。
劉舒暗暗點了電台,把段立峰給放到地上,走了出去,把門鎖上。
劉舒看了看不遠處還在不斷張望,滿臉心疼的雪貴妃,三兩步走過去,臣沒人注意,把雪貴妃帶離了這個地方。
雪貴妃一步三回頭的看了看周圍的大樹,還有雜亂無章的稻草,心裏還是有些不忍:“劉舒,這裏會不會太差了。他畢竟是王爺,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會不生病啊?”
劉舒滿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受不了才好呢,受不了就能盡快的對您低頭,說不定明天就答應了您的要求,然後您的目的不就達成了。”
雪貴妃默認了劉舒的話,忍著不開心和心疼跟著劉舒走了出去。
劉舒壓低僧院對雪貴妃說:“屬下遇到了大人身邊的侍衛,說明天晚上就會對宮裏那位動手,如果貴妃您方便的話,盡快的給下藥,這樣更方便大人……”
雪貴妃激動的手交織在一起,感歎了一句:“本宮等了這麽久了,這一天終於來了。本宮忍了那麽久,終於要熬出頭了。”
劉舒看到雪貴妃臉上的猙獰,心裏怎麽都有些不愉快。忍著所有的情緒,從袖袋裏拿出一袋藥粉遞給了雪貴妃:“這就是積蘇散。使用者會神誌不清維持三天。還望貴妃盡快下手。”
雪貴妃接過劉舒手裏的紙包,環視四周確定沒人,急忙把紙包收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腳離開了剛才的地方。
隻是腳步匆忙的像是身後有一隻惡鬼在追著一樣。
劉舒看了一眼身後隱隱約約,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