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難以捉摸了
黃鶴沒想到自己這馬屁沒拍對,拍都馬蹄子上了。臉上一陣尷尬,眉毛一挑,立刻賠上笑臉:“二皇子贖罪,下官的確是有要事要跟二皇子溝通,所以才會這麽唐突前來打擾二皇子了。還請二皇子贖罪。”
苗聰伸出手轉動著枕頭上的白玉指環,頭低的更低了一些,連個眼神都沒給黃鶴一眼。
黃鶴也清楚自己如果不說出點什麽,估計苗聰是不會正眼看自己的,小心的拋出了一條消息:“下官收到小心,大皇子要準備來刺殺二皇子,讓二皇子有來無回。”
苗聰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是這事兒啊,本皇子早就知道了。這人活一世,爭什麽功名利祿的,到最後不都是一場空?皇兄看不慣本皇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動手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本皇子倒是希望皇兄鞥得手,隻是他的手下的人實在是不怎麽樣。”
說完還可惜的搖了搖頭,砸吧了幾下嘴巴,臉上也都是可惜。
黃鶴這會兒都後悔自己太衝動了,大皇子的一封信竟然讓自己丟掉了所有的計劃。沒有摸清二皇子的脾性就前來打探,這下子說不定真的要暴露出來自己的目的了。
黃鶴還是不死心想要再試探一番,裝作探討的模樣:“二皇子這想法真是獨特,下官身邊很少有人有這樣的想法。一個個的都是卯足了勁兒的向上努力,就怕會低人一等的。二皇子這麽坦蕩,就沒有任何的方向了嗎?”
苗聰像是被黃鶴的話題給勾起了興趣一樣,身子轉向黃鶴的方向,整個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本皇子現在倒是對黃大人十分好奇,不知道黃大人怎麽知道皇兄要對本皇子動手了?這皇兄要對本皇子動手,肯定是隻告訴身邊的人,或者是他信任的人,黃大人難道和皇兄有什麽聯係?”
這話一說完,黃鶴心涼了半截,表情都快失去管理了,僵硬的揮了揮手,慌亂的開始狡辯起來:“沒有沒有,下官怎麽可能認識大皇子,也沒機會認識大皇子。二皇子說笑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苗聰冷笑了一下,然後對黃鶴說了一句:“既然黃大人也沒什麽事兒了,那本皇子就不送了。黃大人慢走。”
眼下這樣的情形,一點都不是黃鶴想要的結果,如果就這麽走了,那自己何必來這裏遭受二皇子的冷嘲熱諷,還擔心自己的秘密會被揭露出來。肯定不能告訴二皇子自己和大皇子接觸過,得不到二皇子的信任……還是從長計議吧。
黃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對苗聰抱拳行禮:“看來是下官多此一舉了。也是聽到有人說大皇子安排了人來刺殺二皇子,所以出於擔心才來跟二皇子說的。如果二皇子有了自己的計劃,就當是下官多管閑事了。”
苗聰卻是從黃鶴的言語之間聽到了不少的不舍得,他是希望自己開口把他留下來的。隻是這麽一個人,幾乎從未踏進過驛館,第一次來就是通風報信的,多少都有些奇怪吧?
苗聰也不會讓黃鶴的那些話掉在地上,慢慢的起身,對著黃鶴說了幾句類似於解釋的話:“自從前幾年本皇子親眼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從世上離開,就對生死看的很重,對身外之物肯的很輕。如果皇兄想要什麽,本皇子有肯定是會給的。如果是生命,那本皇子肯定是不會輕易的交出去的。”
黃鶴隻當是苗聰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急忙開口:“如此看來二皇子也是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了。下官就不繼續打擾了,二皇子留步。”
說完抬腳離開。背影看起來比來的時候輕快了不少。
苗聰看了一眼門口的澤洋,對他說了一句:“你放他進來怎麽不去送送他?你不是不喜歡奚池國的這些當官的人嗎?”
澤洋徑直走了進來,傻乎乎的說了一句:“他說跟你合作,是兩國之間的合作。我才放他進來的。”
苗聰搖了搖頭,對澤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黃鶴過來說大皇子要讓我有來無回,想來是已經安排了奚池國的人來刺殺本皇子了,隻是這個人是誰,我心裏不敢確定。”
澤洋看著門口不斷探頭的彩霞,忍不住笑了出來,憨憨傻傻的說了一句:“既然二皇子不確定,那就找能確定的人去問問啊。那刺盟打探消息不是很厲害嗎,咱們之前不還合作過嗎?一回生二回熟嘛。”
苗聰順著澤洋的目光看的門口的彩霞,對著彩霞說了一句:“本皇子已經忙完了,如果公主要過來,直接讓公主過來就行。”
彩霞得了苗聰的首肯,開心的對著苗聰行禮,然後對澤洋笑了笑,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澤洋被彩霞的笑迷惑的顛三倒四的,咧著嘴問了一句:“剛才彩霞是不是對我笑了?她笑起來真好看。”
苗聰開口問了澤洋一句:“你現在要不去刺盟一趟,幫我打探一下大皇子和奚池國的哪一位大臣有聯係?本皇子有點著急。”
澤洋回過神,看了苗聰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跳出去離開了。
苗佳玉在門口探了探頭,確定除了苗聰沒有其他人,才走了進來:“二皇兄,咱們現在就要去吃東西嗎,去哪裏吃啊?”
苗聰看著無憂無慮的苗佳玉,還是問出了自己的想法:“佳玉,你覺得大皇子會和奚池國的哪一位官員聯係啊?”
苗佳玉想了好久,搖了搖頭:“二皇兄,我想不到。大皇兄最是難以捉摸了,行事作風又陰晴不定。他找人聯係,肯定是有利可圖,應該也是聯係了好久了。咱們在奚池國有一段時間了,沒發現誰有什麽異樣的心思。”
苗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苗佳玉,寵溺的說了一句:“這事兒的確不應該問你,你還是個孩子。哪裏看得懂這些醃臢事啊。不過你說的對,大皇子最難讓人琢磨了,他找的人也肯定很難摸清。”
苗佳玉跳了一步站到苗聰身邊,拉著苗聰的衣袖:“這就是二皇兄總是說的,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對不對?”
苗聰把苗佳玉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拉下來,故作嚴肅的說了一句:“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是這般跳脫,一點規矩都沒有。”
苗佳玉吐了吐舌頭,毫不在意的站在苗聰身邊。兩個人一起抬步離開,出了驛館,走向酒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