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姑娘
懷奚王妃卻是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你何必在意別人說什麽。咱們活在世上,肯定不能做到誰都喜歡的,不要為了別人為難了自己。”
呂沐點了點頭,卻沒敢說出反駁的話。
自己的名聲已經夠不好的了,再出現一些什麽懈怠賓客,苛責世家姑娘的流言,自己真的是要被趕出尚都了。不過既然母妃都開口了,也沒必要計較,實在不行,不出門就是了。
到了後院宴席處,大家都坐下了,長公主和眾夫人說說笑笑的,一見懷奚王妃和呂沐來了,急忙招攬兩個人坐過去。
呂沐看著屋子裏的這些夫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誰家的香粉好聞,誰家的成衣坊出了新款式,誰家後院有了什麽八卦,實在是坐不下去。可是又不能提前離開,隻能忍著,小口的吃著東西。
“長安王妃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我們說的這些話題你都不喜歡啊?還是說,你更喜歡聽一些雲朝雨暮的話啊。”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捂著嘴笑了出來。
這話一說出口,屋子裏的聲音一下就安靜了起來。就連呼吸聲也幾乎聽不見了。
呂沐看著坐在自己左手邊的婦人,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五官精致,妝容完美,下巴高高揚起,眼神倨傲,神色間盡是冷酷和不屑。鼻子裏時不時發出一聲冷哼,聲音尖銳刻薄。
掃了一圈屋裏其他的人,一個個的都抱著看戲的眼神看向自己,倒是不遠處的唐昭眉頭緊鎖,看得出是在生氣。對她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她等著看自己的。
“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哪位大人府裏的侍妾啊,膽子這般大,這些話竟然也說得出口。屋裏還有不少沒成親的姑娘們呢,也不怕教壞了孩子們。”呂沐臉上不見生氣,看向這位婦人的眼神裏也帶著很多的好奇,語氣裏也都是友好。
這話一說出口,那些看戲的婦人才想到屋裏還坐著自己的女兒呢,急忙紛紛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見沒發生什麽,又轉回頭。隻是眼神卻是不再是看戲的樣子,紛紛看向那位夫人,眼神裏也都是不滿。
懷奚王妃放下手裏的筷子,說了一句:“她是護國公府的,護國公的兒媳婦,皇後娘娘的嫂子。”
呂沐立刻點了點頭,明白的樣子:“原來是護國公的兒媳婦,不知道夫人的夫家是什麽職務啊?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請對我們長安王多多關照一二。畢竟長安王現在在家守孝,可沒什麽職務呢。”
這話一說出口,不少的夫人都笑了出來,看向呂沐的眼神也都友好了不少,隻是看向婦人的眼神卻是不喜了一些。
一個婦人立刻開口說了一句:“長安王妃您不知道,這護國公府是個特殊的,隻有護國公那一輩兒隻有護國公一個,護國公兒子一輩兒隻有這個兒媳婦了。”
這話一說出來,不少婦人都笑了出來,看向護國公兒媳的眼睛裏也都是看戲看熱鬧的。還紛紛的和旁邊的人議論了起來。
呂沐立刻伸手捂著嘴,一副驚訝的地方:“哎呀,這不是娶了一個媳婦回府。是娶了一個天煞孤星回府吧?這克死了多少的人啊,護國公也幸得天家照拂,說不定也被克到了。嘖嘖嘖。”
這話一說出來,屋裏又是一陣安靜不少婦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這些話以前尚都也是傳出來過,隻是府裏少年一輩人丁很旺,那些天煞孤星的傳言就慢慢的少了起來。最後呂沐進了長安王府,那些流言又一次熱鬧了尚都。
本來護國公兒媳對呂沐還有一些想要交好的想法,但是想到剛才自己女兒哭著跟自己說被呂沐罰跪,心裏就是一陣的煩躁。
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臉上都是怒火:“本夫人今天也算是知道了長安王府的待客之道了。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開客人的玩笑,也不怕丟了臉麵!”
呂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些:“夫人生什麽氣啊,這還不是夫人先開的玩笑,本王妃才跟你開玩笑了嘛。你嘲笑本王妃的愛好,我嘲笑你出身,這還不是扯平了嘛。”
護國公兒媳卻是抓到了機會,轉過身,視線略過呂沐,看向懷奚王妃:“懷奚王妃,這長安王妃的確是不適合做長安王的賢內助,不如考慮給長安王娶一個出身不錯,家教禮儀都不錯的姑娘做側妃吧。這樣還能製衡一下長安王妃,省的她以後更囂張跋扈。”
懷奚王妃看向護國公兒媳的眼神帶著一些好奇:“難道夫人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嗎?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在不在場啊?”
護國公兒媳像是已經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樣,笑開了花兒,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手:“星茗,快過來見過懷奚王妃。”
一位身穿鵝黃衫子的姑娘起身,慢慢的走到桌子麵前,頭也沒抬就跪了下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臣女星茗給懷奚王妃請安,給長公主請安,給長安王妃請安。”
呂沐隻覺得麵前的姑娘有些熟悉,說話聲音也有些耳熟,忍不住問了出來:“本王妃是不是見過你?抬起頭來給本王妃瞧瞧。”
星茗的臉才抬起一點,呂沐就認出來了,就是剛才自己罰跪的那群姑娘,為首的那一位。
這會兒算是明白剛才那些話是故意說出來的,也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目的就是要激怒自己,然後讓自己懲罰她們,最後在母妃那裏留下一個囂張跋扈的名聲。然後在這一些夫人這裏留下一個不容人的印象,到時候……
呂沐笑了笑,一副不認識的模樣,扭過頭對著懷奚王妃說了一句:“母妃,兒媳覺得這位姑娘長相甚是討人喜歡。隻是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喜歡,兒媳不敢替王爺答應,而且側妃這不是小事,還是要奏請天家的。再說了,王爺現在還在守孝,實在是不能辦喜事。”
“不知道姑娘年方幾何,可否願意等王爺三年?等到王爺出了孝期,再奏請天家這請側妃的事。姑娘可願意?”呂沐這會兒就是一個好妻子的模樣,真心要為長安王娶側妃的模樣。
呂沐這話說一出口,星茗二話不說就點頭說願意等,就連頭都點的像是安裝了彈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