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對兒
尼久莫隻好默默的走出了黃府,雙手緊緊的握著玉佩,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弄丟了玉佩。就這麽怔怔的向五皇子府的方向走過去,至於能不能讓五皇子留下,應該也是礙於這個玉佩吧。
路過了集市,趙府的管家一把拉住尼久莫,指著畫像問了一句:“畫上的姑娘見過嗎?”
尼久莫看著畫上的自己,著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想到趙豎軒給自己畫這幅畫的時候,說了一句‘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自己追問了很久,他都沒說是什麽意思。
後來跟在黃鶴身邊,看到黃鶴在看書,就忍不住問了出來,黃鶴說:俊俏美麗如陽春三月的桃花,芳菲爛漫;清高閑雅如九月菊花,以素雅堅貞取勝,盛開在百花凋零之後。
當時自己是什麽表情已經完全忘了,但是卻記得那一天自己的心,隻都跳的很快,幾乎完全都找不到方向。一整天都在發呆,就連黃鶴叫了好幾次,都沒聽到。
後來就很想站到趙豎軒對麵,告訴趙豎軒,其實自己還是喜歡他的,隻是他的家人殺了自己的親人,怎麽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還能繼續兩個人在一起?
公衛不止是自己的親人朋友,也是仙然族的聖子。如今仙然族已經腐朽的不堪一擊了,自己沒有一點辦法,隻能就這麽在外邊躲著。
管家見尼久莫沒有說話,看著畫像發呆,心裏一陣害怕恐懼,擔心尼久莫發瘋把畫像撕了,一把推開了尼久莫,嘴裏大罵:“看什麽看,太傅府的人也敢隨便看,是不是以為不敢拿你怎樣?”
尼久莫對著管家說了一句:“你拿著本姑娘的畫像,還問見沒見過本姑娘,不知道你的眼睛留著還有什麽用。”
說完手一揮,灑出來不少的藥粉,落在了管家的臉上,手上,衣服上……管家急忙掙脫著,跳著,想要把藥粉抖落下來。可是半天,沒有抖落下來半點。
尼久莫把畫從管家手裏接過去,對著管家說了一句:“你去跟趙豎軒說一下,就說本姑娘不會跟他有以後了。這畫本姑娘就帶走了,就當做是本姑娘對他最後的念想了。”
管家伸手就要去攔著尼久莫,尼久莫左閃右躲,像是一個滑手的泥鰍一樣,怎麽都抓不住,幾次都觸碰到衣角了,都被躲了過去。
管家氣惱的直跺腳,對著不遠處的小廝們大喊:“少爺找的姑娘在這裏,你們都快過來抓她!”
不少的人湧了過來,尼久莫揚起手,對著管家灑了過去,白色的粉末洋洋灑灑的落在管家伸手。尼久莫大喊:“這就是震驚江湖的七巧奪魂粉,你們隻要敢上來一步,本姑娘的手就立刻鬆開,到時候沾上藥粉,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那些小廝紛紛的停下腳步,生怕自己上前一步,就沾上了毒藥。
尼久莫上前一步,小廝退後一步,上前一步,小廝退後一步。尼久莫加快腳步,到了胡同口,用力的一灑:“毒藥來了,快跑啊。”
那些小廝,還有不少圍觀的百姓,紛紛的逃跑出去,生怕最後真的是中毒而亡。
尼久莫快速的穿過胡同,左拐右拐,重新走上了一條大道。緊緊的抱著懷抱裏的話,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樣,動作小心翼翼,又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生怕不小心就被人搶走破壞了。
到了五皇子府上,尼久莫把手裏的玉佩遞給了司閽:“把這個玉佩交給五皇子,五皇子會傳喚本姑娘的。賞你的。”
司閽看著尼久莫扔過來的一錠銀子,開心的接過去,開心的答應:“好嘞。姑娘先等著,小的這就過去。”
段立輝還在回味著何重帶來的各種震撼,還在接下來自己要怎麽為何重報仇。捏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地上的紙團到處都是。
當他看到小廝拿過來的玉佩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這個玉佩和母妃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說是祖傳的玉佩,所以總是小心的擦拭嗬護,生怕磕了碰了。
這個玉佩雖說和母妃的玉佩很像,但是這個玉佩上的雕花刻字明顯更偏向男性一些,棱角分明。最主要的是,似乎和母妃的玉佩,是一對兒!
段立輝以為是外祖父家的哪位表妹來了,立刻開口讓人進來。
段立輝吩咐人把書房收拾一下,上好了茶水和茶點。端端正正的坐在花廳等著自己的‘表妹’的到來。
看到麵前少女十七八歲,一張白皙的瓜子臉,閃爍如星大眼,眉目如畫,周身透著一股秀外慧中的氣息。身穿一襲淡藍底桃蝴蝶穿花妝花衫,外披豆綠色底雲絲蟬翼紗,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整齊的秀發被挽成一個簡單的圓翻髻,將一支清雅的纏絲變形赤金鑲珠鳳簪戴上。
段立輝確定是沒見過這個表妹,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是哪房的姑娘,怎麽本皇子從未見過你?”
尼久莫隨便的行禮,動作做的不倫不類的,臉上也是一副桀驁不馴的表情:“我是你家人派來保護你的。不要用你們奚池國那一套來要求我,我做不到。我也不會給你磕頭的。”
段立輝倒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特別的姑娘,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在我們奚池國,是很重禮數的。如果你不能對本皇子行跪拜禮,那麽就是大不敬,是要被拖出去砍頭的。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想要體驗一下砍頭呢?”
尼久莫捏了捏懷裏的畫,沒有接段立輝的話:“我有一幅畫需要重新裝裱一下,五皇子能幫忙找人裝裱一下嗎?五皇子如果相信我的話,可以讓我跟在身邊保護你。”
段立輝摸了摸鼻子,心裏對尼久莫多了更多的好奇。但是要說相信她,卻是一點都沒有。
難保是誰看到了母妃的玉佩,然後去仿著雕刻了一個,然後拿過來說是保護自己,說不定是為了打探自己的消息。至於是誰送過來的,段立輝已經有了心裏的計較。
段立輝對著旁邊的人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接過尼久莫的畫,然後雙手捧著出去裝裱去了。
“既然姑娘都開口了,那就麻煩姑娘了。”段立輝這會兒把謙謙公子,扮演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