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意外

  大長老倒是沒想到呂沐這個時候竟然倒打一耙,還說的理直氣壯。想了好久,又覺得呂沐說的有道理。在知道有孩子的情況下,還隨意的下了七花散,實在是不應該。


  然後在心裏把七花散的所有藥材,以及藥材的功效在心裏反複的想了一遍又一遍,確定對孩子沒事兒,才認真的對呂沐說:“世子別生氣,沒有考慮到孩子就下藥的確是我們的不對,七花散隻是讓人立刻昏睡的,不會傷害到身體。世子妃如果不放心,我給孩子診診脈啊。”


  也不等呂沐回答,直接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摸糖堆兒的手,被呂沐一把打掉:“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再次給我兒子下毒,你離我們遠一點,本世子妃不想距離你們那麽近。”


  大長老愣了一下,悻悻的收了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上前:“世子妃,還是讓我來給孩子看看吧,萬一有什麽影響,早點治療,也是好的。我也知道,你擔心孩子,防備我也正常。不如我把完脈以後,你還擔心,到了王府可以讓大夫診治一下,如果我下毒了,任憑處置。”


  呂沐看了看懷裏臉睡的都紅撲撲的,小手還時不時的來回抓動一下,心裏多少也有些軟了,抱著糖堆兒想大長老的方向稍稍走近了一點兒,表示自己同意給糖堆兒診脈。


  大長老摸了摸胡子,伸出手摸著糖堆兒的手腕,認真的診完脈,也鬆了口氣,對呂沐說了一句:“孩子沒事兒,世子妃可以放心了。”


  呂沐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一陣頭暈,抱著糖堆兒的手隻覺得一陣無力,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看著大長老對著另外兩個人說:“時間不早了,她雖然帶著聖女的戒指,能解毒。但是她警惕性不高,下一些迷藥還是可以的。趕快抱起她,送到長俊王府。咱們就這一次機會,一定要小心行事。”


  呂沐在心裏狠狠的咒罵了自己幾句,想要張口告訴他們不要抱著自己招搖過市,最起碼找一輛馬車來啊。本來自己名聲已經不好了,再被誰看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抱著在大街上招搖過市,真的是要被浸豬籠,沉池塘的啊。


  可是呂沐張了幾次嘴,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努力的掙紮了一下,從蘆奇書的懷裏掙脫出來,然後躲的遠遠的。


  隻是在這狹窄的房間,一樣就看清屋裏的東西房間裏,呂沐覺得自己躲的夠遠了,蘆奇書兩三步就到了麵前。隨著天氣變黑,陰暗的幾乎看不清人臉。


  呂沐退到了桌子旁邊,雙手緊緊的抓著桌子腿,努力的用嘴型告訴他們,自己要坐馬車,不能被人發現自己被劫持了。否則自己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走。


  可惜蘆奇書哪有耐心看呂沐說的是什麽,走上前像是提東西一樣,一邊抓著呂沐的衣領,提了起來。對著大長老和於啟子說了一句:“你們兩個照顧好孩子就行,世子妃我提著就行。”


  呂沐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差點被勒的透不過氣,向後用力的掰蘆奇書的手,卻用不上半點力氣。暈倒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到了長俊王府,本世子妃定要你們好看。


  呂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長俊王府的,醒來的時候,人就躺在臥室。周圍跪了一地的人,薑恒、章嬤嬤、奶娘、蘇木。旁邊站著的段傾程,頭恨不得低到膝蓋上去。


  呂沐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做什麽,不都已經回來了嗎,怎麽還這幅模樣?快起來,別在這傻站著了,都忙去吧。奶娘,糖堆兒呢,糖堆兒有事嗎?”


  薑恒抬起頭,呂沐倒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的臉都腫了,說是腫成了豬頭也不為過,急忙開口:“薑恒,你怎麽了,誰打你了?怎麽打這麽狠,不知道女人的臉不能打嗎?這可怎麽出去見人啊?”


  薑恒聽了呂沐的話,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自責:“世子妃,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這是屬下自己打的,您就別心疼屬下了。”


  呂沐忍不住笑了出來,慢慢的坐了起來。段傾程急忙上前,小心的扶著呂沐:“你都知道自己錯了,還過來嚇世子妃,也不怕把世子妃嚇出病了。這才就饒了你,下次再有類似情況,你就以死謝罪吧。”


  薑恒急忙磕頭,嘴裏還回答著謝世子饒命。


  呂沐伸手拉了段傾程的衣袖一下,給段傾程一個撒嬌的眼神:“你別這個時候說這些嚇人的話了。薑恒,你做的夠好了,不用難過,也不用自責。你們也都起來吧,這事兒跟你們沒有關係。奶娘,把糖堆兒抱過來,你們都出去吧。”


  屋裏的人急忙行禮告退,留下呂沐和段傾程兩個人。


  段傾程把呂沐抱在懷裏,感受著自己熟悉的溫度,心才覺得一點點的落在了肚子裏:“你再不回來,我真的要瘋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是怎麽過的。我*知道,行屍走肉,是真的。”


  呂沐緊緊的環抱著段傾程,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他們對糖堆兒動手,害怕他們把我扔在水裏,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段傾程,幸好我遇到了尼久莫的族人把我送回來了。”


  奶娘在門口叫了一聲得到段傾程的允許才抱著糖堆兒走了進來,把糖堆兒放在床上,急忙行禮告退。


  呂沐摸了摸糖堆兒的手臂,問了段傾程一句:“有沒有請太醫給糖堆兒看看,那些人為了方便,對我們下藥了,叫什麽七花散,我擔心會對糖堆兒有什麽影響。”


  段傾程笑了笑,摸了摸呂沐的頭:“你終於有點做娘的樣子了,知道擔心兒子了。以前總是逗兒子,非要逗哭他才罷休。看來以後糖堆兒還是要多經曆一些劫持之類的,吃點苦才能得到自己娘親的疼愛。我都能看到以後糖堆兒要受多少的委屈了。”


  呂沐皺了皺眉頭,好像一點都不記得的樣子:“我以前那麽惡劣嗎?這麽不稱職,糖堆兒以後可要受苦了。爹不疼娘不愛的。這應該就是爹娘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吧。”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抱著彼此的手用力不少,兩個人貼的更緊了一些,聽著鼻息的心跳,覺得世界原來因為有了你,才這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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