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及妻兒
苗聰現在還不想讓段傾程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個時候,知道的越少,也越安全。這複仇的事,他不知道,起身也是好的,畢竟不管成功失敗,他都能全身而退。
就算自己心裏再不喜歡他的妻子,可是他已經成親了,妻子也剛生產,怎麽能因為他和自己小妹有過婚約,就讓他賠上一輩子?那他的妻兒怎麽辦?
苗聰擺出了虛偽的笑,這笑一看就很假:“傾程世子說笑了,本皇子從未出過北翟國,傾程世子怎麽可能見過本皇子?應該是傾程世子見過和本皇子相似的人吧?”
剛開始還是懷疑,現在段傾程幾乎可以肯定和二皇子見過。那嗓音自己是很熟悉的,可是到底在哪裏聽過,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既然他不想承認,何必為難他呢。畢竟現在自己找他可是想要合作的,之前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失去了主導地位,現在,自己主動來找他總要顧及一些他的麵子的。
段傾程抬手,恭恭敬敬的行禮:“那應該是本世子記錯了。聽說二皇子受傷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前兩天二皇子去府上找本世子,本世子剛做了爹,還處於興奮狀態,實在不方便。”
見苗聰還沒有搭腔的意思,伸手示意了一下江宋。江宋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苗聰行禮,說了一句見過二皇子,之後就把懷裏的那些禮盒藥材放到了苗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退到了段傾程身後。
段傾程繼續開口:“這不是才剛換過勁兒,就立刻帶著東西來貪玩二皇子。不知道二皇子現在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恢複一些?不過看二皇子的精神頭,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苗聰拍了拍桌子上的盒子,也不打算為難段傾程:“傾程世子,咱們開門見山,有事直接說事吧。那些彎彎繞繞的,本皇子最是看不慣了,相信世子也不喜歡,對嗎?”
段傾程的眼皮跳了一下,這些話和腦海裏的一些話重合了:“我最煩那些彎彎繞繞的說話了,彼此都熟悉了,幹嘛還那麽小心,咱們還能把對方給揍一頓啊?”
那話說那話的人,早就不在了。現在有人又說了同意的話,還真是奇怪,最近總是很容易想到過去的那些事。
段傾程在江宋用力的敲打後背下,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對著苗聰笑了笑:“二皇子實在是抱歉,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曾經也有人跟本世子說過。其實仔細想想,二皇子跟我那位朋友,還真是很像呢。”
苗聰升起了想要逗一下段傾程的惡趣味,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既然世子都說我跟你朋友那麽像,不如帶你朋友一起過來坐坐啊?本皇子在這養傷,空餘的時間多的是。說不定本皇子跟你的朋友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段傾程不想那些事再次被提起,尷尬的笑了一下:“有機會的話,一定帶他過來見見二皇子。”
苗聰覺得實在是無趣,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世子今天過來,是為了家平侯的事吧?”
段傾程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看到苗聰看向自己的時候,急忙把手鬆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話的語氣卻是生硬了不少:“看來二皇子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啊,剛才家平侯在長俊王府的那些事兒,二皇子是都知道了啊?”
苗聰看了一眼旁邊的澤洋,沒有接段傾程的話直接進入主題:“傾程世子過來,應該是想對家平出手了是嗎?一直沒有機會,又礙於他是世子的舅舅,就算是斷絕了關係,還是要盡量的避開一些。所以想通過本皇子讓家平侯付出代價,是嗎?”
段傾程撩開了衣服剛準備下跪,被江宋一把攔住:“世子,您如果要跪,就讓屬下來跪。在這驛館,您代表的就是奚池國,周圍也都是咱們奚池國的人,如果傳出去了,您少不了要吃苦受罪了。”
不等段傾程回答,江宋就直直的跪在地上,連著‘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嘴裏說了一句:“還請二皇子幫忙。”
苗聰看著如此直接的江宋,又看向旁邊的段傾程:“理由呢?”
看到段傾程有些呆愣的樣子,苗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段傾程麵前,彎下腰:“傾程世子難道想要空手套白狼嗎?想要讓本皇子幫忙對付家平侯,卻是連個原因都不給。難道傾程世子對本皇子這麽不信任嗎?既然不信任本皇子,那還來做什麽?”
說完就轉過身,背對著段傾程喊了一句:“送客!”
段傾程看到苗聰的侍衛馬上走過來,急忙開口說了一句:“為了替朋友報仇。所以必須對家平侯動手,哪怕是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二皇子擔心事情敗露以後,本世子可以一個人承擔所有。”
苗聰對於段傾程的那個朋友好奇了不少,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男人女人啊?”
段傾程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把頭低的更低了一些:“還請二皇子考慮一下。如果二皇子覺得不可行,本世子也不會為難二皇子的。今天二皇子說的也都是一些沒用的話。”
見苗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段傾程也隻當是苗聰並沒有同意合作。轉過身,一把拉起地上的江宋:“起來,回府!”
兩個人還沒走出會客廳,就聽到苗聰說了一句:“本皇子同意了。畢竟本皇子遇刺,來的人就是家平侯府的人,你們不來,本皇子也不打算放過家平侯。你們兩個就算是不來,家平侯也必須交代點什麽。”
段傾程停下來腳步,轉過身,從腰上扯下一塊毫不起眼的玉佩,扔給了澤洋:“這個是我們長俊王府的侍衛調遣令。可以調遣五十人,這些人就當是借給你了,希望二皇子能把人如數歸還。如果真被發現什麽了,也不至於連累到了二皇子。”
苗聰捏著澤洋遞過來的玉佩,心裏又開始替自己的妹妹覺得委屈難過,選了這麽個男人,最後為了替朋友報仇,真是連命都不要了。同時又覺得手裏的這個調遣令千斤重。他就這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自己了。一時間說不出什麽感受。
苗聰把調遣令收起來,對著段傾程說了一句:“傾程世子放心,本皇子定不負世子的期望,好好的把這個仇給報了。不知道是要家平侯一個人的性命,還是全家人的性命?”
段傾程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雖說禍不及妻兒,但是我朋友全家的性命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