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眼力見

  就連白添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做這個夢了。久到白添都以為他自己也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沒想到今天再次提起的時候,竟然又做了那場噩夢。


  在刺盟的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調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誰對爹娘那麽殘忍,就連屍體都不放過。可是除了查出是當地的知府看上了娘的美色,娘誓死不從意外,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了。


  這本身就是很大的問題啊,既然娘不從,那知府最後怎麽處理的,竟然什麽都沒查到。緊接著那個知府就因為在職期滿,調離了。那個知府之後的事情,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什麽都沒有查到。


  如果不是知府下的手,那麽下手的人是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爹娘到底是有什麽樣的秘密,竟然在這個地方生存那麽久,平常的穿衣打扮,行為舉止並不像是一個農家出來的富豪啊。


  雖然最後什麽都沒查出來,但是卻是知道當年的事並不簡單。


  白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髒強有力的跳動,才確定自己今天仍舊好好的活著。


  “小白添,如果你哪天分不清現實和夢的時候,你就感受你跳動的心髒。它每一下都在告訴你,活著,真好。”盟主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像是叮叮咚咚的溪水一樣,清脆又溫柔。


  段立峰翻了個身,嘴裏還嘟囔了一句:“程鈺雯,我想娶你。”


  白添聽了那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可能段立峰自己都沒發現,在麵對程鈺雯的時候,從未用過王爺的身份跟她說過話,就連自稱也都不自覺的換成了我。如此想來,敬親王其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程鈺雯一些,隻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承認罷了。


  這邊的苗聰和苗佳玉一到驛站,下了馬車,苗佳玉整個人都癱軟到苗聰身上:“二皇兄,我沒力氣了,你背我回去。”


  苗聰剛想要背起苗佳玉,想到這是在奚池國,立刻板著臉:“胡說。好好走,這才幾步的路,就走不了了?”


  苗佳玉感受到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了更多的不友好,無奈的歎口氣,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驛館。


  苗佳玉坐到苗聰的房間,然後看著身邊的丫鬟幫自己把鞋子脫下來,然後給磨破的地方擦藥。


  嘟著嘴對苗聰說:“二皇兄,你看看,我都受傷了,你都不安慰我幾句。別人的眼光就那麽重要嗎,還讓我自己走回來。母妃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的。”


  苗聰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丫鬟手裏的藥,一點點的塗上去,然後幫忙穿好鞋襪:“你明知道今天的場合不適宜跟那些人說太多,還和家平侯府的姑娘吵起來了,你是真不怕被人傳出去丟了咱們北翟國的臉麵啊?到時候父皇都饒不了你。”


  苗佳玉被嚇的腳立刻收了回去,態度也強硬了不少:“二皇兄既然那麽喜歡告狀,那現在就給父皇寫信就是了。本來那家平侯府的姑娘不知羞,那敬親王也不是個好的。一邊對本公主情意綿綿的,一邊還和其他的姑娘眉來眼去的,最後竟然還是選擇了其他的姑娘。本公主的麵子放哪裏?本公主還一肚子火呢!”


  苗聰看著麵前開始耍無賴的苗佳玉,更是頭疼了一些。伸手捏了捏眉心,示意周圍的人都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我這次就是借著送太子一程為借口,來查當年的事情的,你現在這樣,會讓我很被動的。那麽多人注意著咱們兩個,稍有差錯,我就什麽都查不到了,這麽久的努力就白費了。”


  苗佳玉心疼苗聰這樣的隱忍,心疼他這樣低聲下氣帶著乞求的跟自己說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伸手扶起苗聰:“你知道的,我其實並沒想怎樣的。雖然結果是這樣,但是我並不想的。接下來我都聽你的,你也是知道我的……”


  苗聰伸手捂著苗佳玉的眼睛,不敢再和她對視一眼。其實,她的心意苗聰何嚐不知道,隻是兩個人是兄妹,雖說是假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但是隻要自己做一天二皇子,就不可能和她有什麽。


  為了防止苗佳玉陷得更深,苗聰也不止一次的對她說和自己保持距離,可是隻要苗佳玉一撒嬌,委屈巴巴的看向苗聰的時候,那些所有的想法就都拋之腦後了。


  苗佳玉身上把苗聰的手拉下來,眨巴著眼睛,語氣都輕鬆了不少:“二皇兄不生氣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二皇兄對我最好了。”


  還沒再說些什麽,澤洋就站在門口就喊了一句:“二皇子,屬下有事前來稟告。”


  苗聰急忙開口讓澤洋進來,苗佳玉則小聲的嘟囔咒罵了一句:“真沒眼力見,沒見到我跟二皇兄在說悄悄話嗎,有什麽不能等等啊。”


  也顯然苗聰並不打算瞞著苗佳玉,直接讓澤洋開口講到底什麽事。


  澤洋恭恭敬敬的行禮:“屬下今天出去調查了,現在尚都最大的刺殺組織就是刺盟,而且刺盟接任務很特殊,不殺老弱病殘孕,不殺孩子,不虐殺。當然了,價格也比其他的組織要公道一些。而且接了任務,不完成不結束。”


  苗佳玉看著麵前在沉思的苗聰,有點搞不懂他這會兒在想什麽,如果真的是要刺殺,那準備刺殺誰?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麵講這些,是相信自己還是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懂。


  苗聰好大會兒才抬起頭,對著澤洋說了一句:“既然你都查清楚了,想來也是信得過的。一會兒就換個衣服,去發布任務吧。記住,不要透露你的任何消息。”


  澤洋行了禮,就出去了。從頭到尾都沒給苗佳玉眼神,就像是苗佳玉不存在一樣。


  苗佳玉看著澤洋出去了,才急忙伸手拉著苗聰的手臂,憤怒的問了出來:“苗聰,你瘋了,你竟然在尚都,在人家奚池國的地盤準備買凶殺人!你準備殺誰呢,你有想過被發現的後果嗎?”


  苗聰笑著伸手揉了揉苗佳玉的頭,說了一句傻子,然後轉身就那了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看會兒書,準備休息


  苗佳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苗聰到底什麽意思。跟在苗聰身後轉了一圈有一圈,就是想不通苗聰的意思。


  苗聰像是在逗苗佳玉玩兒醫院,始終沒有開口跟苗佳玉講自己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圖,隻說了一句:“晚上別睡太沉了,小心會有小野貓鬧騰。如果害怕,就在我這裏看書吧。”


  說完,拿出一本書遞給了苗佳玉,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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