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挨打了

  不知道過了多大會兒,章嬤嬤才匆匆忙忙的抱著糖堆兒進了門,走到窗前,看到呂沐因為擔心害怕,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急忙問:“世子妃,您怎麽了?小少爺一直很好。在王妃那裏睡的可香了。”


  呂沐急忙讓薑恒給糖堆兒把脈,慌亂的手都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薑恒好大會兒才鬆開了糖堆兒的手,臉漲的通紅:“世子妃,奴婢沒有發現小少爺的異常。不如您把太醫院擅長給孩子看病的太醫傳喚過來看看。”


  呂沐一把抓住薑恒的手:“那會不會有可能他沒事兒,下的毒都在我身上,所以他沒事兒?那我呢,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才剛生下他,還沒來得及看他長大呢,我不想死……”


  章嬤嬤被呂沐的話嚇得不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好開口說什麽,就抱著小糖堆兒放到了嬰兒床上。


  薑恒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默默地伸出手,去給呂沐把脈。可是也是半天,實在是摸不出有什麽異常,薑恒心底升起了無助感,跌坐在地上,捂臉痛哭。


  章嬤嬤用力的拉了薑恒一把,憤怒的低聲問了出來:“你不是一直都說你醫術好嗎,怎麽這時候卻一點用都沒有?世子妃已經這樣了,你快想想辦法啊。”


  呂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呆呆


  薑恒除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臉的淚水卻是一眼都讓人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難過,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蘇木看著麵前慌亂的兩個人,撿起地上那疊紙,想要看出來謝嬤嬤給下的什麽毒,有沒有解藥。一邊找,一邊慌亂的說:“你們別怕,肯定會沒事兒的。白蒿白馳知道世子妃中毒,肯定會想盡辦法來幫忙解毒的。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然後一眼看到紙上寫的那句‘謝嬤嬤沒有下毒’,整個人鬆了一口氣,驚喜的叫了出來:“世子妃沒事兒,世子妃沒中毒!謝嬤嬤沒下毒,她沒下……”


  這話說完,屋裏的人都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章嬤嬤笑著哭了,然後抬手給呂沐擦眼淚:“世子妃別難過,這是好事兒。都過去了,平安就好。”


  屋裏的人一起笑著笑著哭了出來,又哭著哭著,笑了出來。氣氛莫名的好的很溫暖。


  中午的時候,章嬤嬤端著一碗雞蛋湯麵過來,呂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驚喜的說:“這個是段傾程做的吧?他今天這麽忙,怎麽還有時間給我做吃的?”


  蘇木看著門口的江別,忍不住笑了出來。門口晃動的身影,他好像不止在等屋內的人的消息,更多的是在等自己。


  呂沐吃完把碗遞給了章嬤嬤,想到段傾程給自己做了飯,竟然沒時間來看看自己:“段傾程現在在做什麽呢,真不會一天都不來見我吧?他難道都不想他兒子嗎?”


  蘇木也不滿意的瞪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可不是呐。這嘴上說的再好,實際上還是做不到的。”


  薑恒忍不住嘟囔出來:“這也怪不得世子啊,那些人知道小少爺出生了,一個個的都巴不得從世子那裏打聽點什麽。後來不知道誰從哪裏聽到說您早產是家平侯的問題,現在都在打聽王府和家平侯是不是關係不好。”


  呂沐一遍往床上躺,還順勢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歎:“其實這事兒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不止是想要打探長俊王府和家平侯府的關係,最主要的就是長俊王府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決定誰會在接下來的奪嫡之爭中搶占先機。”


  說完還轉過臉,看著她們三人,得意的邊說邊抬腿做運動:“現在父王沒了,但是他們父王的那些早晚會落到段傾程頭上,趁傾程現在還不明朗局勢,早早拉入自己陣營,才是好的抉擇。估計現在傾程在前邊哈那些王公大臣聊得都鬱悶了。”


  似乎是想到了段傾程一臉委屈的來找自己,一邊蹭自己的肩膀,一邊委屈巴巴的跟自己說:“那些人真討厭,一直拉著我不讓我回來,都耽誤我給你做飯了。”


  忍不住笑了出來,對著她們三個說了一句:“段傾程真的好傻。”


  薑恒和蘇木、章嬤嬤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臉迷茫的看了看呂沐,然後急忙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呂沐看著屋裏不停滿路的三人,不遠處躺在嬰兒床上呼呼大睡的糖堆兒,鼻尖似乎還能聞到剛才吃的雞湯麵的味道。淡淡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灑落進來,在地上拉了一條條長長的光線,溫暖的讓呂沐忍不住在打了個哈欠。


  章嬤嬤看著雙眼又睜不開的呂沐,對蘇木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兩個人跟自己出去,留呂沐在屋裏休息。


  呂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但是這一覺睡的很沉,很舒服。一覺醒來,精神也特別的好。


  突然門口一陣嘈雜,隱約還有章嬤嬤壓低聲音的嚴肅斥責聲:“你們聲音小一點,世子妃還在休息。什麽事兒都必須要世子妃醒來再說,否則世子知道了,也少不了責罰你們。”


  緊接著就是一陣的吵吵鬧鬧,還有一些摔碎東西的劈裏啪啦聲。似乎還夾雜著蘇木的一些帶著哭聲的乞求聲。


  呂沐擔心是不是有人欺負蘇木,急忙開口:“外邊是誰,怎麽那麽吵?發生什麽事了,蘇木?”


  門被打開了,蘇木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的肩膀也被撕破了,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看到呂沐就委屈的嘟著嘴,眼淚都流了出來。


  呂沐急忙把蘇木叫到身邊,坐起來給,伸手給蘇木整理頭發:“這是怎麽了,我就睡一會兒,怎麽就挨打了?是誰打的,這王府誰不知你是我的陪嫁,誰不給你三分麵子?”


  說完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在門口徘徊:“門口是誰啊?整個王府都知道本世子妃做月子,沒事不會來打擾本世子妃,這時候過來,不知道是有何指教?”


  門口的人一副驕傲得意的樣子:“我是家平侯身邊的小廝,名叫薑樹。過來是來看看世子妃是否順利生產,是否需要我們家平侯府的幫忙,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您直說,我們家平侯府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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