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動你嗎
紅豆剛出書房,就被綠豆攙扶著走進了廂房,扶著綠豆坐到床上,拿出好幾罐藥,想要一股腦全部給紅豆都試一遍。
紅豆急忙伸手攔住,好氣的問了出來:“你這麽給我上藥,不怕那些藥性相克,最後我的腿傷的更重嗎?”
綠豆嚇的把手裏的藥全部放到床上,一個個的看起來了。紅豆拿起尼久莫的瓶子,好奇的問了出來:“這個藥哪裏來的,我從來沒見過啊。難道是少爺賞的嗎?”
綠豆接過瓶子看了一眼:“不是。這是墨豆從她枕頭下找到的。應該是誰放在她枕頭下忘了吧。”
紅豆心裏更好奇的問了出來:“墨豆的床都是我收拾的,有藥我怎麽不知道?”
綠豆把紅豆手裏的藥拿走,打開藥瓶,伸出手指頭挖了一點藥,給紅豆的膝蓋塗上:“咱們三個的床挨著的。估計是要給你的,結果放錯了吧。姐,你感覺怎麽樣了?夫人也太狠心了吧,你看看你膝蓋都跪腫了,你也是的,跪的那麽實在。這些青紫估計要推開,才能消腫,姐,你忍著點。”
尼久莫在門口見兩個人沒人看著自己,慢慢的走開了一點兒,還沒有引起她們兩個的注意,加快腳步離開了兩個人的視線。
尼久莫慢慢的走向花園,一邊閃躲著來往的人,一邊想著之前走的路條路線。不知不覺走到了之前藏躲的那個院子那裏,尼久莫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人。
伸手對著他們兩個的方向揮了揮手,不大會兒,兩個人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躡手躡腳的從兩個人身邊走過去,這才發現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而且時不時的都會盯著一個方向。
尼久莫猜測那個被打的很慘的人就在那個方向,之後一邊閃躲一邊計算還有多久才能到。好幾次因為一心二用差點引起人的注意。好在手裏準備的藥足夠多,否則還真應付不過來。
尼久莫看了一眼地上到處都躺著的人,感歎了一句:“院子真大,人真多!”
尼久莫最後也不知道那個被打的很慘的人到底在哪個房間,隻好一間間的推開門,一間間的看。
尼久莫推開一扇最角落的門,撲鼻而來的惡臭,尼久莫伸手捂著鼻子,匆匆的掃了一眼,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在尼久莫看來,黃大人既然指派了這麽多人看著這個人,就不會輕易的把一個人放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再說了這漆黑的一片,味道這麽臭,怎麽會有人住在這間屋裏?
尼久莫剛要轉身離開,聽到屋裏一聲咳嗽聲,出於好奇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好大會兒才適應了環境。依稀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還透著一股重重的血腥味。窗戶被定的死死的,空氣裏彌漫著糞便的味道,還有一些餿掉的飯菜味兒。
尼久莫在屋裏摸索了好大會兒,都沒摸到蠟燭,連個油燈都沒有。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床上的人突然激動了起來,呼吸都重了起來,嗓子裏呼嚕呼嚕的響了好大會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尼久莫……”
僅僅是這三個字,就像是用掉了全身的力氣。之後又是厚重的呼吸聲音,每次呼吸都像是拉風箱一樣,呼呼啦啦的,讓人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尼久莫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淚水,驚叫出生:“卡巴弄,是你嗎?”
過了好大會兒,才聽到一聲既不可聞的嗯。
尼久莫跌跌撞撞的跑向床邊,想要伸手拉著卡巴弄的手,可是伸手摸到都是濕漉漉的,黏糊糊的。手下的人還痛苦的叫了出生。
尼久莫嚇的急忙抬起手,雙手都不知道怎麽擺,對著卡巴弄晃動了幾下手:“卡巴弄,我能動你嗎?你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卡巴弄嘶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帶我走。”
尼久莫狠下心,對尼久莫說了一句:“那你忍著點,我把你先帶出房間,給你上藥。我會每天給你上藥的,等你好了,咱們在再一起離開。我也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尼久莫不等卡巴弄回答,直接伸手,一個用力把尼久莫抱了起來,可是尼久莫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好幾次都差點把尼久莫摔倒地上,最後都咬著牙抱到了屋簷下。
尼久莫看著卡巴弄衣服上都是血跡,身上的傷口一點也沒處理,皮膚都是一條條的傷口緊挨在一起,像是用狼牙棒榜從上到下,順著皮用力的滑下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就連手掌也都是血印子。
尼久莫看著眼淚又流了出來,顫抖著手從袖袋裏拿出不少的藥粉,一邊給卡巴弄上藥,一邊問:“你不是給黃大人當差嗎,怎麽會落這麽個下場?你受這麽重的傷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你為什麽不去找公衛呢?”
尼久莫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眼淚流的更凶了,解開尼久莫的衣服,可是衣服和傷口都粘連在一起了,隻要用點力就會流血。如果是小傷口還好,如果傷口過多,說不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
尼久莫想要去打水,又怕被人發現了,隻好掏出不少的藥一股腦塞到卡巴弄嘴裏,抬著卡巴弄的脖子猛用力一些,那些藥咽下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手上也半分不敢停,猛地一下把衣服撕下來,那些連著衣服的傷口連著血肉也被帶了下來,血流的更猛了一些。卡巴弄也因為疼痛叫了出聲音。
尼久莫把手裏能用上的藥都給卡巴弄用上,一邊上藥一邊說:“你之前是不是和公衛見過麵,公衛中毒了是嗎?”
卡巴弄輕輕的點了點頭,嘴巴不敢鬆開一點,生怕自己一開口,還沒回答問題,就疼的忍不住再一次叫出聲音。
尼久莫上了止血藥,又上了一些促進皮膚生長的藥,小心的生怕錯過一條傷口:“覺得我製的藥怎麽樣,是不是比之前進步了?以前都是你和公衛製好了藥,之後都給我裝袋子裏。你們還笑我沒有了你們該怎麽辦,現在我可是什麽都會了呢。”
卡巴弄的眼淚突然流了出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尼久莫的頭發,發不出聲音的說了一句:“你受苦了。”
卡巴弄受這麽重的傷沒流淚,撒開傷口沒流淚,在這麽哭的環境療傷沒流淚。結果因為尼久莫的會製藥卻哭了出來。
尼久莫的眼淚又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