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久尼久

  尼久莫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肖待收也清楚這會兒床上的這位已經慢慢的好轉了,心裏輕鬆了一下。


  畢竟仗著救命之恩,說不定還能從他們兩個嘴裏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這也是剛才尼久莫提到的嘛,小道消息不要白不要。


  三個人都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的時候,床上的公衛突然呼吸重了起來,一聲聲的就像是舊風箱,呼嚕呼嚕的在胸腔作響。三個人紛紛轉過頭看向公衛,公衛的臉色都是痛苦,滿臉都是汗水,似乎一眨眼就死去一樣。


  尼久莫一把抓住大夫胸口的衣服:“這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紮了針以後就沒事了,他這麽痛苦像是沒事的樣子嗎?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女人就拿你沒辦法了?不讓你看看姑奶奶的手段,你就不知道蜈蚣到底幾條腿!”


  大夫也被眼前的情形嚇到了,急忙伸手去摸公衛的手腕,一邊把脈一邊說:“姑娘別這樣,我知道你擔心,但是還沒到那一步。在下肯定會盡力去救治……”


  話還沒說完,公衛就開始咳嗽,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沫,還夾著一些碎小的內髒。


  這一下巴大夫和尼久莫都嚇了一條,尼久莫急忙伸手去捂公衛的嘴,邊哭邊喊:“你別吐了,再吐會沒命的。你本來就受傷了,再吐吐血,我怎麽救你啊!”


  話還沒說完,公衛吐的血沫眼色更重了一些,內髒的碎塊兒也越來越大。順著尼久莫的指縫不斷的流出來,那些內髒也因為被尼久莫捂著,在公衛的嘴裏嗆到了。咳嗽的更厲害了一些。


  肖待收嚇得急忙伸手去拉尼久莫,對著大夫大喊:“現在是怎樣,你到底能不能治,不是說紮針是為了刺激他五髒的運作嗎,怎麽五髒還都碎了呢?你確定你針都紮對了,起針也沒錯嗎?”


  大夫還信誓旦旦的安慰說:“公子放心,剛才在想給這位病人把脈了。雖然他咳嗽吐血,但是脈搏的跳動卻越來越有力了,這說明剛才的紮針起到了作用,他這吐血是在排內裏的髒汙淤血,等到淤血吐出來了就沒事了。”


  說著說著還一把拉開尼久莫的手:“姑娘,你這麽對待病人隻會傷害到他的。你不懂醫就不要亂發火,平白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尼久莫一臉不相信,但還是鬆開了手。看著公衛吐的血越來越多,到最後完全來不及擦,順著臉流到床上到處都是。屋子裏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熏得三個人心情都沉悶的沒說一句話。


  最後公衛吐的漸漸的少了,咳嗽也聲音小了起來。慢慢的不吐了,咳嗽聲也沒了,呼吸也平穩了,臉色也稍稍的好了一些。


  大夫急忙伸手把了把脈,一臉的開心得意:“病人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接下來隻要好好的休息靜養就好。但是切記一定不要太多操心了,也不要太累了。這一次真的傷到根本了,調養不好定會落下病根,呼吸都困難。”


  尼久莫急忙點頭答應,還對大夫拍胸脯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公衛,一定讓公衛好好的休息,盡快恢複。說完就從胸袋摸了一把的銀票遞給大夫。


  見大夫剛開始不接,還一臉的震驚,以為大夫嫌銀子少,急忙伸手又那了不少的銀票塞給大夫。但看大夫的臉色總覺得大夫好像不滿意自己付的報酬。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兩個袖袋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塞給了大夫。臉色沒有半分心疼:“我也不知道大夫到底需要什麽,我現在身上也就帶了這些,如果大夫不滿意直接說,我肯定會再給大夫補送一些的。”


  肖待收看著麵前一臉討好的大夫,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以此來提醒自己的存在,以及大夫不應該收銀子。


  大夫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真的不喜歡銀子。把銀子收拾好以後,一股腦塞給尼久莫,結結巴巴的說:“姑娘……娘,不需要這樣。我們隻是盡了自己的努力……現在既然由我……我為病人救治,那不如姑娘再給再下一……一些藥丸吧!”


  尼久莫明顯沒想到自己的這些東西都是救命的東西,如果自己就此放棄的話,那以後遇到難題了怎麽辦。但是現在既然大夫問自己要了,幹脆都給好了,反正以後自己還會再配藥的。


  尼久莫思索了好久,沒有發現拒絕的權利,不等大夫再問,就把袋子裏的那些藥丸遞給了大夫:“既然大夫需要,那我給就是了。接下來還是大夫姑娘的,麻煩了。”


  肖待收看著在自己麵前不斷謙虛客氣的兩個人,無奈的靠向一邊,看了半天也沒見兩個人要停下來:“各位是不是能稍微停一下,我怎麽覺得這位公衛公子似乎並沒有咱們看到的那麽樂觀?你們注意,他每一次呼吸間隔的時間不一樣,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不會還和剛才一樣吐血不止吧?”


  這話嚇得兩個人急忙轉過頭看著公衛,看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問題,大夫立刻笑著安慰肖待收:“公子你想多了,怎麽可能出問題。剛才紮的那些雖然有些問題,但是也都是有據可循的……”


  肖待收氣的伸手抓著大夫的後勃頸,一把壓到公衛麵前窗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個病人是不是真的和剛才不一樣,畢竟你們兩個都沒人看這位公子到底如何。”


  大夫急忙伸手我把公衛的手,想要摸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除了慢慢消磨的脈搏,想到尼久莫對自己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駝色:“你們快過來,肯定出問題……”


  尼久莫用力的抓著大夫的手,想著自己最近以來的努力,總覺得被這個大夫耽誤了,急忙叮囑大夫:“大夫大夫,你收了我的藥的,你不能就這麽放棄公衛的,他是個肯吃虧的,人難在累也不能怎樣。”


  大夫這麽被折磨,心裏也知道肯定也清楚到底發生什麽。隻是那些怎樣的話,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也沒幫上什麽忙。


  在尼久莫糾結不知道怎麽辦,怎麽才能保住公衛的命的時候,公衛的喘息聲漸漸的沒有了,就連嗓子裏呼嚕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尼久,尼久,尼久……”公衛的聲音已經輕到幾乎完全聽不見。但是尼久莫還是規規矩矩的坐到公衛的麵前,除了拉著公衛的手,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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