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
裴夫人轉過頭,看到整個人倚在門框上,大口喘氣的裴寶枝,虛弱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就連抬頭看人的目光也充滿了軟弱。
裴夫人急忙走上前,扶著裴寶枝:“寶枝啊,你還沒恢複呢,在床上歇著就是了,怎麽還起來了。有什麽不能等我處理完了再說,一定要等到現在嗎?”
裴寶枝慢慢的從腰間解開一個香囊,遞給了裴夫人:“娘,香囊有,有問題。香囊是,是翠秀給的,她不能留。”
看著說兩句話就透不過氣,呼吸急促的裴寶枝,裴夫人接過香囊,剛想要聞一下,又想到太醫說的中毒以後的情況,嚇得還是把香囊拿的遠遠的。
看裴夫人的表情就知道不會放過裴秀,恨不得把裴秀杖斃了。可是眼下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清,翠秀不能殺……
裴寶枝用力的握緊裴夫人的手,說了一句:“先不殺,等我聞完了再殺……”
看著裴寶枝一點力氣也沒有,順著門框慢慢的向下滑,但是被握著的手已經握到發白,疼的想要甩掉。雖然不知道女兒到底是怎樣的心思,但是卻不忍心讓她失望,幹脆就同意了寶枝的意見。
黃亞克每天都會買首飾布料送到長公主府,有時候還會寫一寫動聽的情話夾在布料裏,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唐昭郡主的回應。
唐昭郡主看著屋裏到處擺放的都是黃亞克送來的東西,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帕子,是當初偷偷從傾程世子那裏偷走的,當初他用帕子擦了一下手上的茶水以後,就把帕子放到了桌子上,之後趁他不注意就偷走了。他因為帕子是長郡王妃繡的,當場發了好大的火,自己也差點沒頂住壓力把帕子交出去。
說起來,自己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傾程世子了,隻是覺得表哥表妹總是要有些什麽的啊。這份喜歡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表現了不少吧,畢竟身邊不少人都知道的啊。
隻是可惜傾程表哥從頭到尾都不屬於我。剛開始是李品品,後來沒有了李品品,以為會是我。可是表哥從李品品沒了以後就開始生病,後來慢慢的好起來了,這功勞就屬於一個叫呂沐的。
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黃亞克了,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委屈難過,唯一不舒服的就是沒有親自給這份感情給一個結果。不管是會被罵,還是會被安慰,亦或者是被挽留,都是一個隊這場單相思畫的結果啊。
越想越覺得不安,越來越覺得不甘心,拍了一下桌子,對著門口伺候的多羅喊了一句:“多羅,過來幫本郡主梳妝打扮一下。”
多羅自從上次為難了呂沐,就被唐昭郡主帶到身邊,以此來惡心呂沐。可還沒見過呂沐幾次麵,兩個人就和離了,好在這多羅還算是心靈手巧,沒有犯過大錯。
隻見多羅的手上下翻動,不一會而就梳好了一個雙刀髻,簪了幾根簪子以後,剛動手描眉毛,就被唐昭郡主攔住了:“不必了,隨本郡主一起去長郡王府吧。”
到了長郡王府以後,給長郡王妃行禮以後,直接開口:“舅母,我有事想要跟傾程表哥說,傾程表哥在府裏嗎?”
長郡王妃知道唐昭郡主過不了多久就要嫁入黃府了,也知道孤男gua女的見麵肯定會落人口實的,更值得唐昭是一直喜歡傾程的。看著一臉懇求的唐昭郡主,就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畢竟是自己寵了幾年的孩子。
得到長郡王妃的同意以後,就在謝嬤嬤的帶領下,一起去了暮歸院。
江別通傳後,才放唐昭郡主進去,就連唐昭郡主身邊伺候的多羅都沒有攔下來。
想來傾程世子也是擔心這時候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最後會讓世子妃更傷心難過吧。
唐昭郡主一進書房,就看到傾程世子端坐在桌子麵前,手裏拿著一張帕子,看一眼就知道繡工不好,配色不明亮,針腳不平整,隻是看得出這張帕子時間不短了。
摸了摸袖袋裏的帕子,突然有些一直在意的東西就這麽褪去了,覺得心裏一陣輕鬆。把帕子拿出來,雙手放到桌子上。
“表哥,這是你當初丟的帕子,其實是被我偷偷拿走了。那時候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可是每次跟你聊天,你總是提起李家的姑娘,所以我就生氣,想要那走你的帕子去氣一下李家的姑娘。可是她還沒開竅,並不懂那是什麽意思……”
一直沒有得到段傾程的目光,自己一直講的事好像都是獨角戲一樣,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像喂了狗一樣的不值得,委屈的心靈都是酸的。
“我一直覺得世上隻有我能配得上你,不論是長相還是才華,都是數得上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麽每次你都看不到我的好。就連我以天賜的姻緣你都不在意。表哥,你是不是沒有心,怎麽能對我這麽冷血?”唐昭郡主一把搶過段傾程還在不斷看的帕子,用力的攥在手裏,恨不得把那張帕子給絞碎了。
段傾程這才慢慢的抬起頭,眼裏布滿了血絲,下巴也有了胡渣,唇色也有些蒼白。看著唐昭郡主的舉動,像是在爭糖吃的孩子一樣,笑了出來。
唐昭郡主覺得自己被段傾程嘲笑了,把帕子一把扔到段傾程懷裏,氣呼呼的喊了一句:“帕子還給你了!”
段傾程慢慢的拿起帕子,慢慢的疊好收起來,放到盒子裏,把盒子收到桌子的另一邊。然後拿起唐昭郡主麵前的帕子,看了一眼,說了一句:“我以為你早就把它扔了呢。”
看著唐昭郡主一臉的迷茫,把帕子疊了起來:“記得李品品當初不管怎樣都不願意學女工,因此挨了不少的打。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好主意。”
“其實這個帕子是我故意放到桌子上的。這個帕子不管是被誰撿走了,肯定是不會還給我的。我擔心會有人拿這個帕子到府裏找母妃說什麽難聽的話,就故意在場上發作了一頓。這麽以來,那場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帕子丟了,就不會有人拿這張帕子來做文章了。”
看著唐昭郡主一臉的震驚,覺得有些事攤開了說,其實對大家都好,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當初做的事都說了出來。
“其實你拿帕子的時候,我都看到了……”段傾程對著唐昭郡主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