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聽著院子裏那些聽不清楚的聲音,就知道那個死大夫又在勾搭呂沐了,可是那呂沐就是個傻的,挨打了也不知道躲躲,也不知道呂沐對那個死大夫有沒有啥想法……
簡直不敢再細想,段傾程看著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又忍不住踹了兩腳。
呂沐每天都會站在屋子門口,看著屋子裏的人一天天的好轉,一天天的減少,心情複雜了不少。
門外的情況如何,呂沐完全不知道,糧草如何,災後重建如何,災民歸置如何,沒有任何人跟呂沐講過半點。
李童板著指頭在數還有多少人,住進來了多少天,大概多久可以出了院子去看看院子外邊的天空。
心裏有了期待,日子過的又快又煎熬。等到院子裏最後一個人也走了,李童頂著髒亂的臉準備跟著出去,被呂沐一把拉著:“雖然那些感染的人都出去了,但是出於對於百姓安全考慮,咱們兩個還是在這個院子再待幾天,確定自己沒感染再出去吧。”
李童甩開呂沐的手:“你不著急嗎,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家世子每天都在門外等著接你,你就不想出去嗎?”
呂沐看向大門,像是看到了那個傲嬌又溫暖的人一樣,嘴裏說了一句:“知道那個人在等我,我就不著急了。”
李童狠狠地啐了一口,提起水倒進了大鍋裏,然後灶台裏扔了不少誰:“雖然你這小蹄子很討厭,但是你說的沒錯。想想本公子在這陳倉也是姑娘們追捧的人,如果本公子就這麽出去,那些姑娘們肯定不願意再跟本世子一起玩耍了。還是梳洗幹淨再說。”
看著呂沐還在盯著大門看,目不轉睛。李童頓時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被喂了不少狗糧。
門外的人看著段傾程要立刻的樣子,張口就問了出來:“世子爺,您今天不等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去了?”
段傾程說了一句:“本世子不在這裏等了,爺要準備準備,帶著爺要等的人回家。”
呂沐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門口的敲門聲再也沒有想起,擔心段傾程等不了走了,又擔心段傾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染了*。經不住煎熬,在院子裏待了三天就準備敲門出去。
內心預想了很多的出去的場景,不說會被人獻花帶綢帶的,但是肯定會有百姓為自己鼓掌歡呼,可唯獨沒想到這樣的場景,除了門口的兩個侍衛,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大街上空蕩蕩的。
看的呂沐內心也慌亂了一些,剛開始還是一步步的慢慢的走,到了恐怖像是巨網一樣網住了自己以後,腳步慢慢的加快,慢慢的跑了起來,越跑越快。
可這沒有人的街道,到底要往哪跑,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也不會有人告訴呂沐為什麽這麽空蕩蕩的。呂沐害怕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哭自己的委屈,哭自己受的苦難,哭自己的無助害怕,哭自己的難堪……
等到身邊的腳步聲響起來的時候,呂沐的哭聲慢慢的減小,抬起頭看到段傾程麵色稍暗,沒有絲毫的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操勞之感。眼泡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的整張麵龐更加瘦骨嶙峋。特別是那雙手——膚色暗淡的雙手,有些幹枯消瘦,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幹令人心生不忍。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明明那麽俊俏,那麽美好,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心疼的感覺從呂沐心底升起。
站起來一把抱著段傾程:“段傾程,段傾程,段傾程……”
段傾程嘴裏說著嫌棄的話,但是抱著呂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生怕一個不留意就見不到呂沐,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白馳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那天呂沐說的那些話,也就是當時的環境和當時的氣氛把主子的那些話烘托到了那一步。可就算是現在是這樣的結局,可想到當初呂沐說的那個沒有希望的承諾,也真是讓人幸福。
段傾程把呂沐從懷抱裏拉出來,雙手捧著呂沐的臉,盯著呂沐的眼:“好了好了,本世子在呢,你……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段傾程準備用袖子給呂沐擦眼淚,看了眼袖子上的髒,還是用手慢慢的擦,一副害怕弄疼呂沐的樣子。
呂沐張嘴就問為什麽不去門口等了,出來沒有見到你,我就怕你出事了,看到你真好。
段傾程聽著眼前這個像李品品的丫頭說的這些話,內心暗暗歎了口氣:這個丫頭真是膽大,當著這麽多人都敢說出那些情情愛愛的,也不怕會被人笑話。沒有一點身為世子妃的端莊穩重。
雖然呂沐說的這些有些害羞,但是不否認呂沐的話取悅了段傾程。段傾程一把拉過呂沐,低頭就吻到呂沐臉上。
呂沐的瞳仁猛地一下鎖緊,連反抗推拒都忘記了。看著眼前兩隻放大的略帶疲憊的雙眸,兩顆黑如暗夜的眸子正對著她。
段傾程的目光對著呂沐的目光。
段傾程的鼻子慢慢的碰到呂沐的鼻子。
段傾程的唇貼上了呂沐的唇。
段傾程的手臂抱著呂沐的纖腰,呂沐的手抓著段傾程腰間的衣服。
那股無所不在,又若有若無的氣息包圍著呂沐,帶著淡淡的體溫,透過衣服一寸寸的沁入她的肌膚裏,沁到她的心靈,直接將她的心也染上了他特有的氣息。
呂沐眨了眨眼,像是被夏風挾帶的泥土和花香的氣息熏的陶醉,又像是麵對晃眼的太陽不適的眯緊了雙眼。
頃刻間,隻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洶湧的湧往腦子裏去,隻有嗡嗡的一片。
段傾程不給呂沐留任何的反應時間,伸手拉著呂沐就走到住的院子裏。
看著一路都同手同腳的呂沐,段傾程想到剛才那一個吻,摸了摸嘴唇。
這一幕又晃亂了呂沐的心,身體又僵硬了不少,每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