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書卒
長俊王妃身邊的那位夫人,一臉的震驚,指著呂沐的手指也顫抖個不停:“大膽呂沐,你身為準世子妃,不端正自己的態度,反而說出那些汙穢的話,真是丟了長俊王府的臉麵。丟了奚池國的臉麵。”
呂沐看著那位夫人:“民女也深知那些話說的太過直白了,可是夫人為什麽在這責備民女?明明是劉茂書對民女先說了那些汙穢的話,民女最後反擊回去的。罪魁禍首明明是劉茂書。難道夫人覺得我身為準世子妃,就算是被劉茂書羞辱,也得忍下去嗎?”
呂沐的話,讓那位夫人啞口無言,哆嗦的嘴唇,好大會兒才說出口:“那你掩蓋自己身份,接近王妃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呂沐急忙連連擺手:“民女冤枉。民女並沒有掩蓋身份,民女的身份,其實長俊王妃是知道的,當初民女還是長生管家把民女從羞花樓贖出來的。”
長俊王妃放下手裏的茶杯,遞給了謝嬤嬤:“這事本王妃的確知道,也早已經稟明了王爺,王爺也是認同的。難道側妃有什麽想法?”
側妃幹笑了一下:“王妃姐姐說笑了,妾身也隻是怕王妃被呂沐蒙蔽了雙眼,做錯了決定。畢竟傾程世子的世子妃以後可是關乎整個長俊王府呢。”
呂沐故意聽了聽胸脯,倒吸了一口氣:“側妃娘娘長居後院,估計沒有關注過。民女是青禾寺的主持算過的,說是給傾程世子衝喜是天作之合。以後我和世子隻會蜜裏調油,幸福美好。”
長俊王妃看了身邊的那些人,伸手擋著臉打了個哈欠,臉上卻是忍不住對她們的嘲笑。
一個個的都想來看本王妃的笑話,隻是沒想到,呂沐也不是善茬,還反被噎回去,落了個沒臉。今天真是個好天氣,空氣裏的脂粉氣都好聞了不少啊。
長俊王妃擺了擺手,示意呂沐退下去,又對身邊的各個夫人說:“各位妹妹,既然都弄清楚了,也就不用著急了。這呂沐姑娘的確是青禾寺主持給傾程算出來的,所以世子的身體才慢慢的轉好了。”
場上的所有人都一副怪不得,原來如此的表情。
呂沐剛出了長俊王府,呂沐說的那些話就傳到了世子耳朵裏,傾程世子笑了笑,這呂沐真是個妙人,以後王府肯定熱鬧了,仔細算是,還有二十三天才能成親,鼻子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之後就吩咐下去,讓呂沐今天在王府說的話傳遍了整個王府,之後就傳遍了整個尚都。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呂沐的身上的時候,五皇子的人也發現了本應該挨七十板子的劉茂書並沒有挨板子,而且該交的五百兩也沒有交,所有的內閣和監禦史紛紛上書,狀告劉太長卿和大理寺卿。
這事本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隻要把該打的板子,該交的銀子交上去就好了,隻是正好黨派之爭需要一個突破點,五皇子身邊的謀士紛紛給五皇子出主意。
五皇子本身覺得這件事並不能給三皇子帶來致命打擊,說不定還會讓天家覺得五皇子不容兄弟,落個嫉妒的名聲。可是後宮卻不覺得,隻要抓住了這個機會,那就給三皇子很大的打擊,紛紛的給家裏的人遞話,要求盡快上奏。
有些事沒人說,就沒有什麽大不了,攤到明麵來說,那就有必要說個一二三,結果也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
天家看到奏章的時候,當著三皇子的麵,狠狠的摔倒三皇子臉上:“真是孤的好兒子,官官相護,竟然到了不顧天下律法了?要知道,你還沒坐在這個位置呢,如果你坐到這個位置,那你是不是更縱容那些人無法無天了?”
這事本來大理寺卿也沒有什麽事,隻是因為行刑的時候不在場,就讓劉太長卿鑽了空子,那也怪他禦下不足,導致出了這麽一樁案子。劉太長卿在朝堂上就拚命磕頭,求饒了唯一的兒子。
劉太長卿什麽都做了,可唯獨忘了要好好的認罪認錯,那些求饒隻讓天家覺得劉太長卿目無王法,當即下令讓刑部和京兆尹一起重新審理劉茂書的案件。
大理寺卿經核實,有失察職責,降為大理寺少卿,而大理寺裏接受受賄的那些衙役門,全都判了斬首。劉太長卿對兒子管教不當,治家不嚴,降為太常丞。
而劉茂書,本來要挨打的七十大板就要全部補上,而且該交的罰錢還要交上去,而後來對準世子妃說的那些汙言穢語,需要做社會勞動來彌補德行有虧。
呂沐也因為不守婦德,行為不端,但念其照顧世子有功,罰抄《女德女戒》十遍,以儆效尤。
唐昭郡主知道這個消息,有惡狠狠的摔了一套茶具,這麽好的機會,竟然沒成功。皇帝舅舅也真是的,這呂沐說的話那麽過分,還不取消婚約,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呂沐也知道那些話在尚都傳的太凶狠了,如果不做些什麽,天家怎麽都會說不過去的,說是罰抄女德女戒,其實也並不會有人檢查,說是以儆效尤的意思,就是這事也就此結束了,誰都不能再次提起。而市井上那些要取消婚禮的說法也就隻能是說說而已。
呂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跑出去,隻能待在家裏,一邊繡花,一邊和章嬤嬤商量著成親那天把什麽東西帶到王府,府裏的人把誰帶過去。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完全不顧那些沒提到的丫鬟的臉色越來越黑。
不大會兒,蘇木手裏拿著一盤糖環走到房間裏:“小姐小姐,奴婢得到了小心,劉茂書死了。”
呂沐內心一驚:“這劉茂書受了七十大板就死了?也太弱了些吧?那些行刑的人明知道是三皇子的表弟,肯定不會重重的打的啊……”
蘇木把糖環放到呂沐麵前,對呂沐的話有些不滿:“小姐也太小看劉茂書了,劉茂書挨了板子以後就被帶回了劉太常丞家,叫來太醫以後,不足兩刻鍾就死了。”
這話把呂沐震驚了,這是誰的手筆,這把消除異己不怕天家責備嗎?心裏想了好久,一個人的在心頭饒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