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第一步
可是一閉上眼,到處都是春荷受傷的樣子,到處都是血,耳邊也是春荷無聲的呼喊。
呂沐是完全睡不著。就一直睜著眼,安靜的等著,等著……
外邊不停的腳步聲,有的重,有的輕,有的慢,有的快。
也一直有人在說話,有乒乒乓乓的收拾的聲音,有啜泣聲,還有咒罵聲,都不斷的傳入呂沐的耳朵,越不想聽,越能聽得一清二楚。
對了,一直想著要去報複,要為春荷報仇出氣,差點忘了王妃。這事兒畢竟牽扯了老家平侯夫人,不知道王妃是什麽態度。如果王妃不同意,那麽這一切都得緩緩的來,一點不能著急了。
不過那個帶路的丫鬟這一筆,還是可以一下子算完的,畢竟是,一貪婪換一條命,還是很直接的。至於其他的人,那就根據情況再說吧。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呂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蘇木一聲驚呼:“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您的。”
看來春荷已經救過來了,呂沐這才放鬆下來,叫了一句:“蘇木,進來一下。”
聽到腳步聲,呂沐說了一句:“把春荷受傷的事和家平侯有關,以及要陷害我的事向長俊王妃遞個話,看看王妃的態度。”
不等蘇木回話,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蘇木聽著這不是很清楚的話,找了章嬤嬤問了一下,了解清楚,組織了一下語言,就徑直走向了長俊王府。
呂沐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做的夢也亂七八糟的,不像是完整的事,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讓夏枝伺候穿衣綰發,就徑直去了春荷的房間。
春荷全身都纏滿了繃帶,隻露出嘴巴和鼻子,有點像是木乃伊一樣,章嬤嬤坐在春荷的床邊,拉著春荷的被子,默默的擦眼淚。
呂沐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章嬤嬤,隻能輕輕的退了出去。
一直沒有得到白馳的回複,呂沐做什麽都沒有精神,呂府的人也因為呂沐的態度和春荷的受傷,全部都死氣沉沉的。
一直等到下午申時末,白馳才跳窗戶進了呂沐的房間,一身黑衣上到處都是泥巴,手上也有兩道抓傷,喘氣也比往常粗重了一寫。
呂沐急忙倒了一杯水給白馳,等白馳緩過了氣,才開口問了一句:“怎麽樣,查到什麽了?”
白馳目光瞄了一圈,有些話這麽直接是說出來,還是有些心虛的。看著一臉急切的呂沐,還是說了出來:“都查出來了。昨天春荷的事就是唐昭郡主設計的。不過,本來計劃不是這樣的。如果是姑娘過去的話,那就是一場捉奸戲碼,但是因為去的是春荷,那些世家公子們覺得受了欺騙,就把平常的那些惡趣味全部都用在春荷身上。唐昭郡主和侯府老夫人的契約就是說,老夫人會想辦法讓唐昭郡主嫁到王府,但是唐昭郡主以後必須保證侯府的榮耀。這事涉及的人比較廣……“
呂沐忍不住‘哼’了一聲,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這老家平侯夫人就這麽設計人了,而且設計的人還是……有些事真的不能細想啊。
白馳被呂沐的表情逗的差點笑了出來,繼續開口說了:“主子,這件事涉事的人差不多有四個人,而且都是三品四品官員家的嫡子。劉太長卿家的嫡子劉茂書、張禦史大夫的嫡次子張思平、楊少府監的嫡長子楊光嶺、黃中書侍郎的嫡長子黃克亞。如果要實施報複的,需要好好的計劃。不過方便的事,這四個官員都是三皇子黨的,彼此之間盤根交錯,錯綜複雜,隻要抓了錯處就能一網打盡。”
呂沐接過白馳手裏的茶杯,輕輕的拋起來,又輕輕的接住:“那些賬你先給我記著,現在眼前的一個,就是侯府的那個丫鬟,她的家人我也不想放過。你說什麽方法合適呢?”
白馳伸手接起呂沐再次拋起來的茶杯:“易碎的東西還是好好的放起來合適。”
隨手放在了桌子上,轉過身看著眼前還是沒有任何精神的呂沐:“我查了,那個丫鬟是老家平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名叫綠縵。她答應做那傳話的丫頭是因為缺錢,她的親母已經去世了,爹的身體不好,家裏還有三個弟妹,再沒錢就沒東西吃了。所以為了錢,就做了傳話丫頭。”
呂沐摸了摸有點涼的手指頭,沒有塗蘭蔻的指甲,粉嫩的可愛,摩挲手指關節:“既然都是命苦的人,那就給她一個選擇吧。要不要到羞花樓做花姐的身邊伺候的丫頭,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就把綠縵的頭送到春荷麵前。”
呂沐長長吐了一口氣:“禍不及家人,還都是孩子,就算了吧。”
當天晚上,白馳送來了話,以後綠縵就跟在花姐身邊。綠縵在家平侯府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從今以後就叫白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