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的前主人

  呂沐看到振威將軍追出門去,心裏的石頭徹底的放了下來,轉身就回了房間,一進屋裏就覺得自己一天真的很累,比任何時候都累。


  不大會兒,蘇木急忙進屋,立刻關門,轉身對呂沐說:“小姐,振威將軍的人已經撤退了,剛才白灼已經進了白芍的房間,估計再有不到一刻鍾,白灼就把白芍帶走了。”


  呂沐沐浴更衣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想著今天白天的事情,不知道那麽直接的把簪子給長俊王妃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是不是太衝動了。自己留的那根簪子,說是可以答應一個要求,其實也是想讓長俊王妃能看到那個簪子想到李夫人以及李品品。或者說,以長俊王府的勢力,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就是花魁呂沐了?


  如果王妃看到了簪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李品品的存在了?那接下來長俊王妃會不會來找李品品?


  想到這些,呂沐好像不太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一個這麽好的時機了。經曆了白芍的這一出,呂沐突然不想再等了,機會都是抓住了才叫機會,抓不住錯過了,那就什麽也不是。


  呂沐起身做到桌子前邊,對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白馳跳了進來:“小姐,您是不是準備出擊了?”


  呂沐深吸一口氣:“白馳,我不想再等了,你盡快打探長俊王妃什麽時候去上香,打點好方丈,我要盡快和長俊王妃見麵。”


  白馳行禮退下。


  呂沐沒有做任何動作,依舊呆呆的坐著。安靜的讓人有種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錯覺

  第二天早上,胡汀城被振威將軍在羞花樓的事震驚了,各種版本愈演愈烈,大街小巷都議論紛紛。


  版本一:振威大將軍昨天晚上逛花樓,一眼看上了花樓的白芍,一擲千金,要把白芍姑娘抬回家做姨娘,被劉步凡看到了,要跟振威大將軍斷絕父子關係。


  版本二:振威將軍昨天晚上逛花樓,看上了劉步凡的相好,甚至三千兩拍賣劉步凡相好的一晚上,被劉步凡看到了,又搶不過自己親爹,被親爹揍的下不來床。


  版本三:振威將軍昨天晚上逛花樓,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花了三千兩。那女子其實早就跟振威將軍暗結珠胎了,這一次隻是一個借口把那女子接回家。這事兒被劉步凡撞見,阻止不了振威將軍,還被振威將軍逐出家門了。


  ……


  各種版本說法不一,但是總是離不了振威將軍逛花樓,花了三千兩還被自己的兒子撞見了。其實這在尚都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但是這是在胡汀城,距離邊疆隻有一天的距離。更直白一點就是,振威將軍在胡汀城是為了鎮守邊關,可是卻在這個時候留戀煙花之地,還花重金。這對振威將軍的政績可是有很大的影響,如果傳到尚都,那振威將軍的罪過,可不是一兩句能解釋清楚的。


  這事兒的確經不起詳細的推敲,但是現在振威將軍隻能一心去想辦法解決這個流言,否則愈演愈烈,被有心人聽到,結果不是能輕易承受的。最主要的是,這事兒涉及到過去的一樁滅門案如果被查出什麽蛛絲馬跡,更要嚴重。


  振威將軍府從第二天開始閉門謝客,下人四處打聽流言從何而起,傳播流言的人的用心了。


  呂沐聽蘇木把這些事一點點的講給自己,心裏也清楚現在要做的事情有三件:送白芍回總部、和長俊王妃相見、趁機打入振威將軍府,打探李家和白芍一家的滅門案。


  呂沐的最近心思越來越沉,覺得自己從走進第一步複仇計劃開始,自己的前程越來越看不清楚,除了內心當初的堅定,很多時候想要放棄,想要隨隨便便的做一些安心就好,可就是每每在放棄時,內心總有一股怨恨,讓人從心底覺得放棄就妄為一人。


  蘇木突然臉色一沉,急忙說了一句:“小姐,我主子來了。”


  呂沐愣了半天,一時沒有反映過來蘇木的主子到底是誰。突然想到了那個藍色華服,一頭如瀑的長發的男子,心裏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彌漫開來。


  一個呼吸間,蘇木的主子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緩緩走進呂沐的房間:“呂姑娘,在下打擾了。”


  呂沐盯著眼前的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欄外的花園裏,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


  呂沐急忙俯身行禮:“多謝公子當初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來生必定當牛做馬,報答公子。”


  藍衣男子看著眼前的兩個姑娘:“呂姑娘客氣了,叫我肖待收就好。救你也的確是還了和李大人的恩情,你不必掛在心上。如果姑娘真的想要報答一二,不如以身相許啊?”


  呂沐被肖待收的幾句話徹底搞迷糊了。當初肖待收救了呂沐,兩個人接觸的時候,肖待收明明是一個溫潤公子。可今天的肖待收怎麽跟一個地痞混混一樣調戲一個姑娘?

  蘇木看著嘴角不斷*的呂沐,內心都在哈哈大笑,笑的嘴角都控製不住的在*。當初跟在肖待收身邊的時候,真的被肖待收調戲了不少次,一直到看到肖待收任何的舉動都不再有任何驚訝,肖待收才換了一個人調戲。


  蘇木還是記得呂沐是自己的主子,伸手扯了扯呂沐的衣袖,小聲的叮囑了呂沐幾句:“小姐,他本來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千萬不要被他當初的表象欺騙了。他跟你流氓,你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下次就不敢了。”


  肖待收把蘇木的話聽了個全部,看著眼前的呂沐,沒有給出任何的表情,‘啪’的一下收起了扇子:“看來你們兩個相處的很好嘛。蘇木,你都敢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了。”


  肖待收的話讓呂沐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急忙站起來:“請別介意蘇木的話,她隻是怕我被嚇到……對,就是怕我被嚇到。”


  肖待收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呂沐,內心早就笑開了花。這個姑娘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明明平常跟蘇木也沒有半分親近,現在蘇木闖了禍,反而緊張的不行,生怕蘇木受到半點責罰。明明自己也緊張的要死,還敢站出來為別人開脫。


  肖待收一點點的走進呂沐,呂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有點不做所措。眼看,肖待收馬上就要貼上呂沐,呂沐都能感覺到肖待收的呼吸一點點的吐到自己臉上。


  想到了蘇木的話,內心吐槽了一句:嗬,想調戲本姑娘,難道你不知道本姑娘現在本來就不怕這一套嗎?


  呂沐上前一步,緊緊靠近肖待收,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多魅惑有多魅惑:“肖公子,你是想這樣對奴家嗎?”


  肖待收嚇的退後了幾步:“你這個瘋女人,你貼我那麽近幹嘛?”


  呂沐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


  春花秋月,是使人們歌頌的情景。也正是這一笑,有些東西不知不覺的刺進了肖待收的心裏,微微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肖待收揮了揮手,蘇木俯身行禮退下了。


  肖待收隨便找了凳子坐下,把玩著身上的玉佩,臉紅的不敢看呂沐一眼:“呂沐,你不要再查振威將軍了。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呂沐聽了肖待收的話,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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