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故人喜相逢

  那稱為絳雪相公的人由著絳雪攙扶，他慢慢地起了身投給對方抱歉的笑容。


  “因為我的事，我夫人到處奔波，還麻煩公子你了，實在不勝感激。”病秧子又咳了一下，絳雪趕緊拍拍他的背，為他舒緩舒緩。


  阿飛打量起那個病秧子，長相普通，身子骨瘦弱得好像風一吹就會倒，真不知道絳雪怎麽想的，怎麽就嫁個了這個一臉短命相的家夥。


  阿飛平平心中的不滿，“我和絳雪也算是老朋友了，應該的。”阿飛表現出自己跟絳雪很要好的樣子。


  病秧子笑了，“沒想到她能認識公子這麽好心的人。”阿飛看著病秧子有點蠢的笑容，感覺像是看到當年絳雪的那個傻哥哥。


  絳雪讓婢女趕緊奉茶，三人聊了一會，最後還是絳雪送阿飛出門。病秧子說是吹不得風，他就站在屋裏，默默地目送阿飛離開。


  絳雪把阿飛打發了，疾步回了屋。


  到了屋內，絳雪就讓婢女出去了。


  “門主交代了些什麽？”絳雪心想，常無歡大概交代一些催促她趕緊把鳳寒九枝拿到手的話。


  那人笑笑，一掃剛才的病態，“真是好傷心。”委屈地長歎一聲。


  絳雪狐疑地抬起頭，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常門派出來的人還會說任務以外的事？絳雪懷疑起對方的身份。常門的行事積極保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行動，眼前的人難道是被掉包過了的。


  “你是誰？不是常無歡派來的人？”絳雪防備地運起了氣。


  那人一臉委屈的樣，“真的好傷心，絳雪真的不記得我了。”


  絳雪聽著熟悉的調子，她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碧海……”六年多未見的碧海，她的記憶隻停留在自己殺人救他的那天，之後她一次也沒再見過他。


  那人摘下易容，他笑了，“我就知道，絳雪記得我。”那些難熬的日子，那些痛苦的記憶瞬間都化為了灰燼，碧海笑得很燦爛，他終於又能見到絳雪了。


  絳雪望著那雙清澈的雙眼，她知道這雙眼已不像她認識的那般清澈了，還有他純真的笑容。


  “對不起，碧海。”她怎麽不知道常門的冷酷，她可以想象什麽也不懂的碧海被迫成長的情景，人吃人的常門。


  碧海露出一個沒心沒肝的笑容，“為什麽對不起，以後再也沒有人將碧海和絳雪分開了。”這是他的承諾，他的眼望著絳雪，這是多年來一直支持自己活下來的信念，也是他苟活世間最後的眷戀了。


  絳雪靠近碧海，她靠在碧海的身上。


  “是的，以後我們不會分開了。我也有能力保護你了，碧海。”絳雪幽幽地說著話，終有一天，她會讓常無歡償還應有的代價。


  碧海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他相信絳雪，一直他都相信她說的。不過這次，應該換他來保護絳雪。他忘不了那天，他被人綁著，生命遭遇威脅時，是誰給了自己活下去的機會，是絳雪給了自己無比的勇氣。


  他忘記不了那個有些駭人的場麵，她提著血淋淋的頭顱，身上沾滿了血跡……她的眼裏一片平靜，可他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哀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那掩藏脆弱的霸氣眼神，他一直不能忘懷，他知道因為自己，絳雪殺了那個頭顱的主人。


  滿目的紅色，碧海望不了她看到他時眼裏露出的欣喜，那一刻碧海的心沉沉一擊，他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喜歡跟著絳雪……


  碧海摟著絳雪，應和著她的話，“沒有人再會把你我分開，碧海會一輩子跟著絳雪的，除非絳雪不要碧海。”


  絳雪笑著說他很傻，直到有天，她發現他們真的都很傻，無論是她自己還是碧海。


  碧海把常無歡讓他轉達的消息說了出來，說鳳寒九枝原先是在南宮家，後來南宮家遭遇滅門，那東西就落入了尉遲冠的手中。說到尉遲冠，絳雪想起了尉遲語，那個一身素華的語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