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第1894章
這些孩子一年到頭餓著肚子,從來也不知道什麽叫飽,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他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想吃、我想吃”。
所以事關吃食,他們就失去了理智,顯出饑腸轆轆的樣子來。現在,也許這三個孩子都在想著同樣的事:“要是我一個人能吃到這些白薯,那該多好啊!”
這樣的時候,他們深深地感到平日難舍難分的兄弟,如今也成了十分多餘的、十分討厭的東西了。
因為這樣,他們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一群雞不知什麽時候爭先恐後地把嘴插進草袋的破洞裏去啄米,這些米正是他們父親平常不離嘴地告誡不可浪費一粒,否則就要瞎眼睛的米。
這些雞和孩子們,全神都貫注在吃食上。
不過,當鍋裏好容易響起令人興奮的咕滋咕滋的聲音時,孩子們的臉上一下子明朗了,他們不時地揭開鍋蓋,用微笑著的眼睛往裏瞧。他們渴望著馬上能吃到白薯,很想伸手去拾起來;可是,他們都不好意思伸出手去。
蕭博翰這個時候眼中又有了淚光,他衷心地憐憫起他們來了,白薯對他們說來具有多麽大的威力啊!
蕭博翰想:要是可能,自己真想讓他們大吃一頓一直吃到他們不願意再看見白薯為止。
蕭博翰還是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問鬼手要了好幾百塊錢放在了門口身邊一個藤條編製的框裏,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可以讓自己心情好上一點,不過,顯然,這些孩子並沒有過於關注他,錢對他們來說,完全比不上那香噴噴紅薯。
人們喜歡把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叫做過年,也有叫除夕的。
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地上有兩隻怪物,一隻叫年,一隻叫夕,在大年三十那一天,年就會出去到各村莊去掠奪財物,食物,莊稼會被踐踏,牛羊會被吃掉,隻要年去過的村莊都民不聊生,慘不忍睹,人們也想過許多的辦法來防禦年,但是無一行的通,年它不僅個子大,力氣也大,又眼觀四麵耳聽八方,根本就沒有辦法防他。
直到有一天,年來到“李”村,看到裏麵掛著紅燈籠,開著燈,還咚咚的敲鼓,嚇的不知所措就跑了,人們為了紀念這一天就把他叫做過年。另一隻怪物叫夕,和年一樣的個大、力氣大、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也和年一樣大年三十會出來,他每一步像地震一般,一張嘴可以吃下一頭牛,可是他並不怕紅燈籠、燈光和鼓聲,所以人們更拿它沒辦法,夕就作威作福,可以不管在什麽時候,夕都會捂住脖子,這點引起了人們的懷疑,於是在今天,人們給夕送去了好幾壇烈酒,把夕灌醉後,一個年輕人把它的頭砍下來了,誰知,夕的腦袋到哪裏,哪裏便起火,於是那個年輕人就抱住夕的腦袋跳進了黃河。
人們為了紀念把這一天,也有人吧年三十叫除夕。柳林市有個習俗,大年三十晚上這頓飯稱為年夜飯,飯前一般要敬祖宗和燃放鞭炮。因此,天氣陰冷一點,爐火生大一點,鞭炮放多一點,傳統過年的氣氛與味道從濃濃的酒香菜香中飄溢出來了。
換句話說,所謂過年的味道,在這裏其實就是指的一家團聚與親情的味道,正是有了這種味道,才孕育出了中華民族五千年的鄉愁。
本來應該是和家人團聚的一次晚餐,但柳林市黑道,特別是恒道集團的人們卻傳統的喜歡在幫派度過這個時候,在他們心裏,這些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兄弟,才是最親的人。
晚上,在恒道集團的餐廳裏,聚集了所有恒道集團的中上層領導和骨幹們,十多個桌子周圍坐滿了人,餐廳本來是沒有安裝暖氣和空調的,但大廳中央哪幾盆紅紅的焦炭,讓餐廳暖意融融。
現如今,抬腿上酒店,動輒下館子,雖不乏高檔酒水、海鮮野味,卻總感覺提不起對吃喝的渴望,在這種情況下,一年一聚的大會餐對所有人人來說,更是一場真情的宴席。
對於恒道總部的餐廳來說,要搞一次十幾桌同席的大會餐,不是件容易事兒,提前幾天他們就開始操辦,為了吃上炸魚,全叔派人百餘裏跑了趟野生水庫,才弄到百十斤的幾條大魚。
操辦齊了,上上下下一齊下手,大夥房裏,風機呼呼,爐火熊熊,那口小孩子都能進去洗澡的大鍋冒著熱氣,那把像鐵鍁一樣的鍋鏟正在緊張地揮舞攪動,翻炒著百十號人吃的菜肴;平時動口不動手的一個頭目們,也早早下手布置,挽起袖子擇菜、切肉、剖魚。
餐廳人手不夠,各部門找人幫忙兒,夥房,大廳是忙碌一片:砰砰啪啪的刀板聲,刺刺啦啦的煎炸聲,配菜裝盛的碗盤聲,操辦者的吆喝聲……大餐廳裏,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嬉笑的,聊天的,扯皮的,相互揭短,玩笑對罵的,吵吵喳喳,異常熱鬧。
菜特豐盛,有拌合菜、油炸花生米、粉皮燉肉、芹菜炒肉絲、辣子雞、丸子白菜湯,炸魚……酒是一桌兩瓶提前放好,但這肯定是不夠的。
宏大的場麵,熱鬧的人氣就不必說了,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酒桌上沒有賓主之分,不必應酬周旋,沒有一般宴席那些客套,不欠人情,也無須還債,無拘無束,卻有一股真情湧動彌漫在餐桌上。
蕭博翰看著這場景,不由的回想起過去老爹在的時候,每一次,自己都會在這個年三十受到所有人員的恭賀,也會收到很多很多的壓歲錢。
景物依稀,心情卻大異,蕭博翰帶著妹妹蕭語凝,站在大廳的中央,他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做出一種愉快的樣子,說:“各位,各位,靜一下。”
在他準備說話的那一刻,其實大廳已經安靜下來了,在蕭博翰掌控恒道集團的這大半年之後,他已經具有了一個大哥的風範和氣質,在恒道集團,已經沒有人敢於小視他的存在,更沒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
蕭博翰環顧一周,把自己的目光從每一個虔誠,尊敬的臉上掃過,帶給每一個人的都是一種重視和關懷,他停頓了一下後又說:“春節來臨了,今天我們在恒道總部舉行晚餐會,大家歡聚一堂,共抒情懷,一起回顧即將過去的這一年,共同展望充滿希望的明年。在此,我代表.……請大家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所有的人都一起鼓掌,在蕭博翰帶頭把手中的酒一口幹掉之後,大廳裏霎時間,響起了一片杯盞相碰聲,場麵宏偉的一場宴會拉開序幕。
蕭博翰自然成了所有屬下敬酒的中心人物,縱然是蕭博翰酒量很好,但還是架不住這上百號人的圍攻,時間不長,蕭博翰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唐可可正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和鉄猴幾個人拚著酒,“喝啊、喝啊,你們怎麽都不喝?是不是怕喝輸我?不會的,我酒量很差的,來啊,一起喝嘛!”
看得出來唐可可的酒量確實不錯,身邊的幾個人都有點招架不住了,不過她也好不到哪去,站在那裏搖搖晃晃的。
“喂,你們幹嗎不喝?我是女人耶。”放下杯子,唐可可抱怨起來。
“可可,別再喝了,你有點醉了!”蒙鈴從旁邊走了過來,看著唐可可眼光直愣愣的,就勸了起來。
“我沒醉,我還要喝!”唐可可倒滿整杯啤酒,一口就喝下。
蒙鈴看得憂心忡忡,她這種喝法很傷身子的。
“嗬嗬,再喝、再喝。”當唐可可準備再開一瓶酒時,蕭博翰來到了她的身邊。
蕭博翰用手抓住了酒瓶說:“可可,你在搞什麽鬼?不許再喝!”
“我不要,我要喝。”揮開他的手,她轉開酒蓋,以瓶就口。
蕭博翰是不會讓她再喝的,就搶下她的酒瓶,嚴肅的說:“你喝的夠多了,在這樣喝下去你會醉死的。”
唐可可打了個酒嗝,嘟起小嘴,媚眼斜瞥蕭博翰說:“我為什麽不能喝?今天我要喝個痛快。”
心裏還在想,他就隻會凶,也不想想,人家是女孩子,一點都不懂得溫柔。
不過她還是放去了喝酒,搖搖晃晃地走到蕭博翰的麵前。
蕭博翰反射性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嬌軀。“你看看你,現在走路都走不穩了。”
“還早的很,我要把這幾個小子都喝倒?不信我再喝給你看。”打了個酒嗝後,她轉頭看向桌子,可桌上除了濕毛巾外,酒已經讓桌子上幾個人收拾了。
唐可可不死心,對著這幾個人喊:“喂,我要酒,給我酒。”
很無奈的搖搖頭,蕭博翰將她扯住,架住她,離開了這裏,但走了幾步,蕭博翰又楞住了,她真不知道該把唐可可安頓到那裏,就想了下,架住唐可可出了餐廳,來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把唐可可放在了床上。
“放開我,我要喝酒!”唐可可還是不依不饒的在喊著,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