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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晚會開始

  不錯,今天晚上的氣氛真的很熱烈,本次演出的節目不僅僅有現今最具有人氣的港台巨星熱情的歌舞表演,還有諸多北江籍的國內一線影視、音樂明星同台獻藝;既有最受年輕人喜愛的流行音樂,又有充滿了北江本土經典,可謂老少皆宜。


  幾萬歌迷“淪陷”,呼喊聲排山倒海,尖叫聲驚天動地,萬人尖叫“我愛你”!

  最後還是一曲蔡琴的歌結束了整場演出,人們驚訝於她那雍容華貴的氣質,人到中年,舉手投足,一顰一蹙,說不出的大氣,說不出的優雅,讓現在當道的偶像青春歌手相形見絀,黯然失色;人們更驚訝於蔡琴的聲音,幾十年如一日,一樣的典雅渾厚,一樣的神閑氣定,一樣的泰然自若,一樣的舉重若輕,一樣的讓人無法抗拒,禁不住側耳聆聽:“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的,回升出我心坎。那緩緩飄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隻有那沉默不語的我,不停的回想過去……”那低沉婉轉,餘音繞梁,打動了現場所有的人。


  但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來參加這個演唱會,至少冀良青的就沒有來,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就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在等待,等待一整疾風暴雨的到來。


  他的推算總是那麽的準確,他的等待有了結果,電話聲刺耳的響起,冀良青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了:“喂,我冀良青,奧,是季書記啊,我在辦公室,今天事情很多,沒來得及回家呢。”


  季副書記在稍微了幾句客氣話之後,就開始發問了:“聽說我家小子和老黃家的兒子今天在你們新屏市出了點狀況,到低怎麽回事啊?”


  冀良青顯得有點很惶恐起來,說:“這。。。。這個事情我也是剛知道。。。。。”


  冀良青顯然沒有實實在在的給季副書記介紹情況,這也難怪,因為他在很多解說的前提都是用了‘聽說’,‘據說’,‘好像’,‘大概’之類的不確定詞,這也似乎可以理解,因為他也是剛剛知道。


  不過在解說中,他刻意的把蕭博瀚和季子強拉在了一起,也很憤憤不平的認為這其中不泛有季子強在背後指示的含義,好像季子強有意要難為一下季大公子一樣,不過沒想到最後黃副部長的兒子陰錯陽差的成了一個替罪羊。


  季副書記聽完了整個事情的匯報之後,他也感覺這裏麵是有很多不實之處的,但這無關緊要,他現在最為關心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季副書記的案頭,剛剛送來了一套明天早上將要印發的北江日報預審版,在下麵的一個新聞欄目中,就有一條題目為《京城大少鬧新屏》的新聞。


  這裏麵絕口沒提季副書記家季大公子的事情,幾乎全部說的是黃公子,在其中隱隱約約的就暗指出了中組部黃副部長來,當然用詞很含蓄,一般的人也許看不出來,但隻要是圈內的人,還是能一眼就看出這個鬧事的公子是誰家的衙內。


  所以說季副書記生氣就生在這裏,他也知道,北江省的新聞和媒體是肯定不會寫上自己的,就算寫上了也沒有用處,省宣傳部新聞處會毫不猶豫的給與封殺的,那些記者們才不會傻到那個程度,但寫上遠在天邊的黃公子也不成,這會讓中組部的黃副部長心裏不舒服的,所以這個氣他就要撒在冀良青的頭上。


  冀良青少不得就成了一次季副書記的出氣筒,季副書記恨恨的批評了好一會冀良青,說的都有點口幹舌燥了,才打住話頭,氣咻咻的說:“你在不想點辦法樹立一下你在新屏市的威望,我看真的很玄乎了。”


  冀良青是不能頂嘴的,但心裏卻很不以為然的想,你都沒有辦法對付這個季子強,你讓我拿他什麽辦法啊,真是的,你以為季子強那麽好對付,真好對付的話,你能容忍他到現在。


  季副書記見冀良青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很膽怯,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老冀啊,你不能在軟弱下去了,這樣會給你到來很多後遺症,有時候自己的權利要靠自己爭取,唉,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在好好的考慮一下,我還得給宣傳部回個話,讓他們把這個新聞刪掉。”


  “刪掉?為什麽刪掉?”冀良青在這個時候,很清楚的問了一句。


  季副書記沒好氣的說:“難道不刪等著黃副部長怪罪啊?”


  冀良青一直都很平靜的,剛才季副書記發泄了好長時間,但冀良青幾乎都是把電話的聽筒放在遠一點的地方的,他隻能大概的聽到季副書記的一些咆哮而已,所以他並沒有讓那樣的嗬斥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他很冷靜的說:“黃副部長真要怪罪下來了,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說什麽。。。。。”季副書記剛要反駁,卻很快的停住了,他遲疑了一下,鼻子中冷哼了一聲,說:“什麽邏輯?好了,今天的話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也不想說的太深了。”


  “嗯,嗯,好的,我一定認真總結季書記今天的教誨。”冀良青依然謙虛。


  季副書記嘴裏含糊的說了句什麽,就掛斷了電話,他輕輕的放下了聽筒,又坐下來,認真的想來好一會,慢慢的舒展了皺起的眉頭,在這一會的時間裏,他已經把前前後後和將會出現的局麵都在腦海中盤算了一遍,感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後,才拿起了電話,給新聞管理處的處長去了個電話。


  “我季啊,嗯,周處長,你送來的樣稿我看了,至於那個新聞我個人感覺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言論自由嘛,隻要和國家的法律法令不抵觸,那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嗯,嗯,好的,就這樣,掛了。”


  掛掉了電話,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累,每天啊,怎麽就有這麽多的事情等著自己處理,所有的人都認為當領導很舒適,開開會,吃吃飯一天就混過去了,其實啊,誰能真正的理解和體會當領導的辛苦,哪句高處不甚寒的句子也不知道是誰總結的,可以想象,一定也是一個宦海中人,不然普通的人根本都無法體會到這個中滋味哦。。。。。。


  季子強呢?他是否也能體會到這個滋味呢?或許吧?


  此刻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坐在江可蕊的車裏,他一直都在回味著剛才那旋律中的感覺,那許許多多辛酸、無奈或者是痛苦,一如快樂和幸福,往往會不知不覺中沉澱在記憶的深處,偶爾的觸動,就會重新湧來,就像蔡琴所吟唱的那樣。


  對季子強來說,痛苦和快樂中間恰到好處的隔著時光這層紗,沒有絕望,也沒有肝腸寸斷,隻有些許若有若無的惆悵;沒有浮躁輕狂,也沒有萎靡不振,隻有一種連綿不斷的成熟與堅韌;沒有愛到極至,也沒有恨得撕心裂肺,隻有處世不驚的沉靜與內斂。


  回到了家裏,沒想到老媽還沒有睡覺,季子強就很奇怪的問:“這麽晚了,老媽你怎麽不休息啊,是不是小雨很鬧?”


  “小雨好的很,到是你這個大雨有點太不注意了。”老媽很不高興的說。


  季子強有點奇怪的看看老媽,江可蕊就笑著推季子強去洗澡,一麵用輕飄而略帶挑釁的目光看著季子強,季子強便知她又沒幹好事。巧言令色、蠱惑人心是江可蕊的強項,經常甩了自己興風作浪,給老媽打小報告。


  果然,老媽出來就問:“聽說你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覺,你還要不要你的身體,公家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你的身體不重要嗎?”


  “沒有啊,我昨晚上在辦公室睡了的。這誰說的?”季子強照著江可蕊站處眼一橫眉一豎。潛台詞是:告訴你們,這個男人對老婆的脾氣大的很。


  江可蕊也真會裝,拽住老媽的衣袖往老媽身後躲,慌著求助,“媽。媽,你看子強的這個樣子。。。。。”


  “你本事大了,不能說你了?”老媽對季子強的態度很不滿,一麵用手拍著江可蕊,安慰她,一麵教育季子強,“這麽大的人,怎麽分不清好歹,還甩臉子給可蕊看。還不都是為你好。”


  “沒有沒有,昨天真的睡過了。”季子強還在狡辯。


  “說你,你得聽啊……”老媽不分青紅皂白,把季子強痛斥了一頓。


  季子強能有什麽辦法呢?他隻好坐在沙發上,聽著老娘的數落,這個時候,江可蕊過來和季子強坐在一起,表示有難同當,同時表示好像季子強犯了錯她也有責任,實則她卻是對老娘的批評在煽風點火的附會:“就是,以後改正啊,聽見媽媽說沒?你可聽話吧啊。”


  說著偷偷掐了季子強一把,季子強也不傻,手輕拍江可蕊後腰,暗表心跡,絕對服從。眼卻望著老媽說:“聽話聽話。”


  不過嘴裏是如此說,心中已經想好了,一會進了臥室絕不輕易的繞過這個丫頭。


  想是這樣想的,但季子強也未必做的到這點,他和江可蕊在一起,政治上沒地位,經濟上被剝削,人格上不獨立,生活上沒自由,思想上被壓迫,肉體上更是受到慘無人道的摧殘,而江可蕊將自己包裝的很成功,在外麵美名遠播,成為親朋好友圈中的知名品牌。


  女人如衣裳,我們穿衣服,是衣服伺候人,但穿的如果是牌子,就變成人伺候衣服了。名牌的東西好是好,但是嬌貴,不好打理。


  不過也不是全無壞處的,朋友們對江可蕊的認可,還有對自己的羨慕,也使季子強時常甚感欣慰,名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縱是當奢侈品擺在家裏不帶出來,也足以顯示出主人家的卓爾不凡,從而備受追捧和關注。


  季子強覺得值,受點壓迫也是應該的。


  尚床之後,季子強還是要假裝生氣的,這一下江可蕊就變得溫柔了許多,將自己的身子擠進了季子強的懷裏,嗔怨的臉貼著季子強臉,又氣又恨的揉搓著說:“我們都是怕你累壞了身子,你可是我們老任家的頂梁柱,我絕不能讓這樣作踐自己,工作的事情可以勞逸結合,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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