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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很久以前的一件醜聞

  看那劃過紅線的內容,不過是一些什麽:

  在宴會上,蘇秦公子與金城公主四目傳情,一見傾心啦;


  花園私會,對月盟心啦;


  又一次花園私會,彼此情話綿綿啦;

  第三次花園私會,摒卻丫鬟、書僮,攜手同上高樓……;

  齊王大怒,要殺蘇秦公子。小情人雙雙逃出齊國,東奔西走,惶惶棲棲。天下諸侯都畏懼齊王的威勢,不敢收留蘇秦公子與金城公主。最後,小情人逃往祖國東周洛陽。齊王發來大兵十萬,兵臨洛陽城下。


  眼看著城池懸懸將陷,齊王吩咐了領兵大將孫臏,捉住這對小情人之後,取了兩個賤人的首級,送回臨淄,便是孫臏將軍的大功一件。齊王實在是氣憤得狠了,便是父女之情也不顧了;


  蘇秦公子便出奇謀秘計,秦王、燕王,一齊出兵來救。伊川一場大戰,打退齊兵。蘇秦與金城公主便在洛陽正式成婚,天下六國的君王都遣使來賀,蘇秦與金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遠。


  匆匆讀罷之後,若甫師爺會心不遠,完全搞不明白,這個故事怎麽犯禁啦?怎麽大理司竟然如此重視呢?


  蕭侍郎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便知他沒看出什麽機關來,蕭侍郎隻得說道:


  “想來若甫先生不是咱們橫野國之人吧?”


  “怎麽不是,在下就是都城外西奇鎮的人氏,自幼隨著家父學習律法,成年之後,進入府衙工作,在下從出生至今,從來沒有出過國呢。”


  蕭侍郎說道:“既然如此,三十多年前發生的那段王室的風流秘聞,你怎麽絲毫不知道呢?”


  “什麽風流秘聞?三十多年前?是恭慎大王?還是武烈大王?那時,我還是一個讀書的少年人,在皇家律法書院讀書,那種地方,沒人敢亂講王家流言的。”


  蕭侍郎忍著笑,故意板著臉,說道:“該死,該死,若甫先生,咱們的曆代先王們都是品德高尚之人,怎麽會鬧出風流醜聞呢?也就是在我這屋子裏講講這話,不與你計較罷了。”


  若甫師爺連連拱手謝罪。


  蕭侍郎這才說道:“這個劇本裏,影射的,乃是廩腴國文穆王的安淑王妃的一樁醜聞。這位安淑王妃呢,跟著一個小白臉跑啦……”


  若甫師爺點頭道:“自然是這樣的。不過,我是學習律法的,對個安淑王妃很感興趣……哎,紫芝兄,請你不要誤會……‘安淑’兩字,自然是諡號了,既然這個女人行出這樣醜事,無論怎樣處罰,都不為過。怎麽還還有諡號呢?而且還是一個美諡。我是學習律法的,於此一節,深可籲怪。”


  “若甫先生既然不知這段往事,下官少不得要為先生詳細解說一下,然後若甫先生便曉得這個劇作家有多麽地可惡了,咱們為何要懷疑這個劇作家是受了外國陰謀家的指使,要大不利於本國的國防安全了。”


  “如此,請賜教,在下洗耳恭聽。”


  “此事說來話長,”蕭侍郎侃侃而談,“大約三十多年前,稟腴國的國君乃是醜繆王,乃是一個無道的昏君,奸臣當朝,百姓困弊,國內思亂者眾。這個文穆王呢,亦是王族,當時在朝裏為官。眼看著醜繆王無道,一旦百姓們揭竿而起,推翻了醜繆王,恐怕整個王族的所有成員也都不免於被殺戮而死的命運了。於是,這個當時還不是文穆王的文穆王就想要暗中推翻醜繆王,取而代之,重整朝政,或許還可以改變王族們的悲慘命運。


  “既然要陰謀政變,自然要結交權貴大臣,英雄豪傑。那個醜繆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所以,幾乎沒有什麽正經人擁護他,所有的人都支持文穆王。文穆王的夫人,就是後來的那個安淑王妃啦,幫助丈夫做事,每逢社交盛會,慈善募捐大會啦,節日慶祝晚宴啦,那位優雅的夫人總是陪伴丈夫出席,明裏暗裏,給丈夫打掩護。丈夫躲在暗室裏與各路豪傑議事。優雅的夫人站在數百枝大蠟燭照亮的大廳裏主持宴會。夫妻二人配合得十分完美。當時,在這個陰謀小集團裏,有一個才智超眾的年輕秀才,嗯,嗯,這個年輕秀才的名字至今仍是一個機密,不許當眾提起的。可是,如果不起一個名字,這個故事就不好講下去了……”


  蕭侍郎講到這裏,略一沉吟,隨即笑了一笑,伸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份抄本,說道,“既然有這本小說在這裏,我們就權且稱呼這位年輕秀才為‘蘇公子’吧,反正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很好。”若甫師爺幹巴巴地應道。


  蕭侍郎又繼續講了下去:


  “蘇公子才華出眾,能謀善斷,既是這個陰謀小集團的智囊,又是這個陰謀小集團的大腦。眾人們紛紛傳言,這個蘇公子乃是範蠡、司馬相如這一類的人物,不愛江山,隻愛美人。否則的話,取了廩腴國的州府,蘇秀才自立為王,亦非難事。嗬嗬,這個傳言,就有些過份了。不過,後來又有一個傳言,似乎……就不是那麽荒唐不稽了……”


  “哦?紫芝兄,是什麽傳言?”


  “若甫先生,我們私下裏講講不妨,你知道就可以了,千萬莫要外傳。”


  “好的,好的,我以我的榮譽擔保,決不外傳。”


  “據說,這位蘇秀才,乃是遠明港派遣的特工,攜帶著五萬兩銀子,隨同著三十名文武雙全的劍客俠士,同赴廩腴國,協助那時候還不是文穆王的文穆王,圖謀大事。”


  “嗬嗬,”若甫師爺笑道,“這個也是十分荒唐了,想那遠明港,名義上仍然是咱們這蠻荒三千世界諸國的盟主,從不幹涉別的君主國的內政,所以諸國國君才信服遠明港,願意奉之為盟主。如果一旦遠明港介入了一國內政,諸國皆疑,暗生離心,遠明港豈不是得不償失嗎?遠明港總督府的執事者斷斷不會行此莽撞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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