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關門打狗

  麵對這種自問自答，高慶更插不上話，隻好陪著少女發呆。


  這一發呆，又過了半個小時，高慶忍不住了，光發呆什麽也做不了，於是又想把少女敲暈，繼續實施自己的計劃。


  就在這時，少女轉過頭來，說道：“你為什麽想把我敲暈？難道是他下的命令嗎？”


  “誒……”高慶語塞，也有點奇怪，少女怎麽知道他想敲暈她？如果少女真能看出高慶的來曆，就不會提到那個莫名其妙的“他”，偏偏她又能看穿高慶想敲暈她的想法，很奇怪也很矛盾。


  “嗬嗬，”高慶笑得很尷尬，“他是誰啊？”


  少女轉過頭去，說道：“哦，那你不是他派來的。”


  “美女，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高慶對那個他產生了興趣。


  本來以為少女不會爽快地回答，結果她說道:“他是我師兄啊。”


  高慶正在考慮該怎麽說話，少女突然又說道：“你是外邊來的人，我以為是師兄派來的。”


  高慶有些吃驚，少女居然知道他是不屬於蓬萊仙島的人。


  高慶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的間諜身份一出場就被拆穿，好尷尬啊。


  “你師兄是誰？叫什麽名字？”既然人家對他的身份不在意，高慶也就不在意了，那就隨便聊聊唄。


  “他叫岱與……”


  高慶心中一動，問道：“那員嶠、方壺、瀛洲是誰？”


  少女道：“員嶠是二師兄，方壺是三師兄，瀛洲是四師兄。”


  高慶心中狂跳，又問道：“那你誰？”


  “我叫蓬萊啊。”少女有問必答，卻把高慶震撼的無以複加。


  岱與、員嶠、方壺、瀛洲、蓬萊，華夏古老傳說中的五大海外神山，居然是五個人的名字。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遇到的這個少女，就是蓬萊仙子。


  高慶抬頭看著頭頂缺少一絲生機的太陽，終於明白了，這個少女，就是死去的蓬萊仙子的一絲神魂。


  看著眼前的少女，高慶沒來由覺得一絲心疼，死去無數年，卻以這樣的方式存在，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無法消弭的執念。


  “你在為我悲傷嗎？”少女看著海麵，說道。


  高慶道：“你的四位師兄，他們還在嗎？”


  少女歎息道：“如果在的話，應該和我一樣的吧。”


  高慶有些唏噓，心中思量：“當年，發生了什麽呢？”高慶能想得到，這五位師兄妹之間，絕對發生了很多故事，而最終導致的結果，是五位大能修士全掛了，留下五個體內世界，化為傳說中的神山。


  而據《山海經》記載，岱與和員嶠神山，最終沉入北極，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同歸於盡吧。而仙山，就剩下了方壺、瀛洲和蓬萊三座。


  蓬萊仙子不知道後麵的事情，還以為她大師兄派人來找她、監視她呢。


  對了，為什麽要用監視一詞呢？


  高慶理清了頭緒，說道：“據書上說，你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最終沉入北極之海。現在，就隻剩下瀛洲、方壺和你了。”


  少女聞言，眼中流下一行清淚，說道：“他們還是放不下麽？”


  高慶歎息道：“你能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麽嗎？”


  少女用流淚的雙眼看著高慶，讓人心疼，不忍心再揭開無數年來都未痊愈的傷疤。如果少女不說，高慶不會再問。


  “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喜歡我，三師兄幫二師兄，四師兄幫大師兄。我為了不讓他們再爭下去，自戕而亡。”


  “那麽，你剛才為什麽要用監視這個詞呢？”既然問了，那就繼續殘忍吧，所以高慶又問道。


  “他們都派人監視我，不讓我跟任何一方有接觸。”少女的眼淚更多了，像嘩嘩流的小溪。


  高慶為少女感到難過，如果這也是一種愛的話，寧願不要。限製愛人的自由，監視著她的行動，這是一種虐愛。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難過。”高慶誠心道歉。


  少女搖了搖螓首，說道：“沒關係，好多年了，沒有人聽我述說，我很感謝你讓我說出來。”


  高慶看著天上的太陽，那是少女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燒了無數年，他說道：“你是想讓生命之火燃燒的更有生機，還是讓它最終熄滅呢？”


  少女看著高慶，說道：“你與眾不同，你是想幫我嗎？”


  高慶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幫你。”


  少女突然笑了，整個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讓高慶都被這種明亮感染，身心似乎都被滌蕩。


  少女說道：“你也需要我的幫助，是嗎？”


  高慶道：“一切都瞞不過仙子，沒錯，我想讓這些人永遠被囚禁起來，不要再出世害人。”


  少女道：“他們闖入我的世界，竊取我的生機數千年，但是我無力驅逐。”


  高慶點頭道：“他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強盜。”


  少女說，無力驅逐闖入者，高慶是理解的。


  蓬萊仙島是蓬萊仙子的內世界，如果在她沒有死亡之前，如果誰敢闖入她的世界，她一個念頭就能將其滅殺，因為她是內世界的掌控者。但蓬萊仙子死亡以後，內世界被天地法則接收，蓬萊仙子無力與天地法則對抗，不能調動內世界力量對抗闖入者，隻能以上帝角度審視闖入的人。


  所以，高慶心裏想什麽，他做什麽，都不能逃脫蓬萊仙子的感知。登仙盟的其他人也一樣，在蓬萊仙子的神魂麵前無所遁形。


  高慶之前沒有絕對的信心，將登仙盟的主體成員一網打盡，是因為蓬萊仙島的出入口不止一個，就連白無常也不知道具體數量和位置。所以之前高慶的計劃，是將所有的出入口查出來，封堵之後再甕中捉鱉。


  就算將所有出入口封堵，捉鱉計劃實施起來也有難度。登仙盟成員對蓬萊仙島非常熟悉，躲藏起來很難搜索。高慶的神識強大是沒錯，但躲進山洞和深海裏，就很難抓出來。


  現在有蓬萊仙子相助，這些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於是高慶說道：“那麽，仙子，讓我幫你把這些強盜清除了吧。”


  少女很開心，說道：“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願意真正幫助我的人。”


  高慶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開始計劃吧。”


  少女歪著小腦袋，問道：“第一步計劃，是關門打狗嗎？”


  高慶哈哈大笑道：“仙子說的很對，就是關門打狗。我們，先把狗洞堵上。”


  少女奇怪地看著高慶，後者馬上醒悟，尷尬道：“口誤！哈哈，口誤。”


  把人家蓬萊仙子的內世界比作狗窩，高慶很慚愧，都怪語文老師當初沒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