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李雲汐拜師
“那房子裏麵的糧食，都是你往外麵弄來的吧？”
沈秋點了點頭，這村子的情況要比他想象之中嚴重許多，此刻，他好似理解到了衛憂的無奈。
衛憂點頭，繼續道：“這村子原本六畜興旺，雖然不怎麽有錢，但是在這裏的人都開開心心，身體健康，但是五年前忽然變了，動物全部死去，連自己種的蔬菜和糧食都變了味道，根本不能吃，你看那地裏麵的菜，五年前種下去的，現在才長那般大，眼前這條河本來有著豐富的魚蝦，如今，連水草都沒有，我查了五年，至今沒有查到什麽原因。”
衛憂的語氣之中，很無奈。
無奈到一邊說話，他還一邊搖頭。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不讓這裏的村民搬出去？就算舍不得，但是性命總要重要一些，換個地方不也還能生活麽？”
這村子當初都是瘴氣，這瘴氣不知道從哪裏來，而且這瘴氣好似就壞繞在這村子裏麵不去別的地方。
讓這些人搬出去，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衛憂聽了沈秋的話，再次苦澀一笑：“要是這麽簡單，我又怎麽會這麽頭疼，我也想過讓他們搬出去，但是發現那這裏人的人長期受到瘴氣的侵蝕，那瘴氣已經侵蝕了他們的五髒六腑，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曾經有人走出去過，但是剛做那座橋就倒下了，那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已經離不開這瘴氣。“
衛憂說著，又笑道：“是不是聽著有些矛盾，但是這就是事實，這些瘴氣能夠要了他們的命，但是他們離開了這些瘴氣，又不能活下去，在某種意義來講，他們隻能等死，這裏的水和食物都不能食用，都是我想辦法往外麵弄來的，五年過去了，我沒有找到任何方法，我在這裏，已經五年了，或許，我會跟他們一樣，在這瘴氣之中死去。”
沈秋在一邊聽著衛憂的話，心中微微感慨，衛憂為了救別人，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樣的醫德，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照你這麽說，這瘴氣本來是沒有的，但是後來一下子就有了，你有沒有去找過，這瘴氣為什麽會出現？”
“這個自然找過，產生這瘴氣的根源就在這村子後麵的後山上，山頂有一個山洞，村民說那山洞以前是有人住的，並沒有什麽異常，到了後來，那山洞裏麵出現一些黑霧，也沒人在意，再後來，那些黑霧就成了瘴氣，我想要去看的時候根本進不去，那裏的瘴氣很濃烈，有人想要進去過，但是進去的人沒能出來。”
衛憂並沒有什麽保留，基本把村子裏麵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這除了能表示衛憂的無奈，還能表示出來衛憂的一種信任。
沈秋抬頭，他可以看得很遠，透視眼可以透視萬物，但是他也隻能看到那山頂的瘴氣濃烈了幾分。
“我想上去看看，或許，我能發現一些什麽。”
這個村子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想要解決問題，就要去找到根源。
“那裏的情況很詭異，我曾經試過在外麵買了一些裝備，但是那些瘴氣好似可以透視萬物，我現在這樣子，也是因為上一次想要強行進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沒必要搭上自己，或許，這真的就是命。”
衛憂是好心。
沈秋在聽著，心中微微感激。
不過為了李淑，沈秋連命都可以不要。
何況這村子這麽多人，都是無辜的人，衛憂為了救這些人可以不要性命，他同樣可以。
眼中閃過一抹堅決，輕聲道：“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麽命運，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一件事沒有起因，或許隻是這件事的真相隱藏得深了一些而已，不管你怎麽說，我願意去試試。你都可以為了他們不要命，我同樣懂一些醫術，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就算你拒絕我，我也要去。”
心中已經做了決定，沈秋便一定會去。
衛憂去不了，他不一定去不了，他有著修羅決，本來就是逆天的存在，別人做不了的事，他能。
“你執意要去，那你可以去試試，不過不要勉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先幫我把早飯做了吧，吃了早晚一起去看看，你若是能有能力解決，那自然最好。”
聽別人說起來衛憂很神秘，來之前沈秋還想過，衛憂可能是一個十分高冷而且很難接近的人。
現在看來，衛憂倒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看來外麵傳聞的並不是全部。
村子裏麵的人都有瘴氣，一切都隻能靠衛憂來解決，沈秋並沒有拒絕，木房子裏麵不讓村子的人進去，也是為了保護這些食物的安全。
在食物之中衛憂添加了一些藥材住的飯菜隻有一個大鍋飯，並沒有肉，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鍋粥才煮好。
這時候周圍的村民很自覺的走了過來，開始打飯吃。
雖然有著差不多三百人，但是沈秋發現這些人連一鍋粥都吃不完，一人隻是隨意的打了一口喝完就繼續去躺下了。
這些人就像衛憂說的那般，好似真的是在等死。
“以前他們還能吃許多，但是現在，他們隻需要隨意的喝一點就能維持他們活下去，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看著沈秋三人一臉的疑惑，衛憂又是說了一句。
沈秋同樣無奈的笑了笑。
這看起來不是病。
畢竟衛憂的醫術擺在那裏，若隻是病，早就解決了。
“你能做到這點，已經很讓人佩服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尊敬你，他們依然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沈秋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鼓勵衛憂一句。
衛憂莞爾一笑，扭頭看向李淑和李雲汐：“她們兩是李家的人吧？”
風清揚既然讓他來找衛憂，衛憂能看出來李淑兩人是李家的人也不奇怪，沈秋點了點頭：“她叫李淑，是我愛人，這是她妹妹李雲汐。”
李淑和李雲汐兩人一進村就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衛憂。
李雲汐比較活潑，現在開始介紹，立馬跳到衛憂身邊：“你這麽偉大，給我當師父好不好？”
額……
沈秋三人一陣無語，沒想到李雲汐竟然來這麽一句。
“好不好嘛。”
見到衛憂不說話，李雲汐開始拉著衛憂的手臂搖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姐夫，你快幫我求求衛大哥，讓他收我當徒弟嘛，我也要治病救人，當一個神醫。”
李雲汐一邊說著，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這樣子，讓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拒絕。
“雲汐，別鬧，快過來。”
李淑畢竟是李雲汐的姐姐，見到李雲汐這樣子，趕緊喊了一句。
“治病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辛苦的，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變成我這樣子，不光救不了別人，連自己都救不了，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李雲汐畢竟是沈秋兩人帶來的，所以衛憂並沒有直接拒絕，隻是溫和的笑了一句。
“反正我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在這段時間，若是能救別人，那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這一次，李雲汐是抬頭看著天空說的。
在李雲汐的眼中，帶著幾分真誠。
一個少女能夠如此坦然的說出這番話，這是坦然的麵對死亡，看來李雲汐對於李家的事情，已經知道。
沈秋三人身子同時一顫。
李雲汐，是無辜的。
隻是，改變不了什麽。
“我聽人說過，我們李家的女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起初我不相信，但是後來我看到一個個的親人離開，我知道，那或許就是命運，我一直假裝活得很開心，隻是不想讓人看出來。”
“我一直沒求過人，衛憂哥哥，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李雲汐並沒有繼續說李家的事情，隻是看著衛憂，在那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哀求。
這一刻，連沈秋和李淑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麽。
衛憂看著李雲汐純真的眼神，最終，眼中閃過一抹惋惜：“或許，我還沒有你活得久，拜師就不用了，你若是願意，這兩天就跟在我身邊吧，你想學什麽就學什麽。”
“拜見師父。”
衛憂並未拒絕，隻是他沒想到在他說完話的時候李雲汐直接跪了下去，還給他磕了一個頭。
李雲汐這麽直接，沈秋三人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隻是一個女孩子的執著。
“起來吧。”
李雲汐都這樣了，衛憂自然不能拒絕，伸手把李雲汐給扶了起來。
“師父，我給你倒水去。”
李雲汐本來就活潑可愛，拜了個師父，開心的跑過去倒水。
“衛先生，謝謝你。”
李雲汐跑開，一邊的李淑眼中閃過幾分感激，滿是感激的對衛憂說了一句。
“不用謝我，我們也算是有緣分。”
衛憂微微打量了一下李淑，眼中又是閃過幾分歎息，看向沈秋：“想來你已經讓她喝了這小瓶子裏麵的東西吧？”
沈秋點頭，那小瓶子是風清揚給他的，是給李淑續命用的，李淑遇到那樣的情況，他也沒辦法。
“這瓶子裏麵的東西叫做天山玉露，是我師父一輩子的心血，采集天山雪蓮釀製而成，這一瓶花了他六十年的時間，沒想到真的有用。”
衛憂掏出那精致的小瓶子，微微感歎一句，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