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被改變的曆史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木製的的床鋪,吱呀呀的響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慢慢的停下了聲音。門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在天空裏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因為玻璃的阻隔,我才可以睜大眼睛,清楚的看到它的輪廓。
深秋的中午,沒有煩躁的知了在樹上聲聲不停的鳴叫,古鎮裏的宅院裏也少了鄰家孩子的嬉鬧聲。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個寧靜的時間,又怎麽忍心讓它被浪費了呢!
“阿邑,你說我怎麽會遇見你的呢?”我躺在司徒邑的臂彎裏,懶洋洋的問他,幼稚的問題顯得更加惱人。
可是司徒邑卻並不生氣,從被子裏拿出了我的手,輕輕地捏在自己的手裏,另一隻手掌輕輕地摩挲著我的頭發,寵溺的對我說:“因為是命中注定啊,就算那時候我們沒有相遇,我最終也還是會找到你的!”語氣裏滿是堅定。
這樣猝不及防的表白,早已經被我習以為常,但是在每一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裏也都是會有些小小的激動的。卻還是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高興,心口不一的繼續說:“那我要是藏起來不讓你找到呢?”
“那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的…”司徒邑把我從懷裏抱得更緊了,就像是想要證明我已經在他身邊了一樣,然後又笑眯眯的說:“你看,你這不就已經在我的懷裏了嗎,那不成我還要到哪裏去找你!”
不用看我也能猜出來,司徒邑傲嬌的小表情,甚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嘚瑟,“美得你…”我最愛的人,當然無論怎樣我都會喜歡的,自然不會顯露出太多的嫌棄。
“餓了嗎?”司徒邑突然低下頭,認真的看著我。
“我…有點餓了…”其實我早就已經餓了,兩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隻是在剛才醒過來時候喝了半碗參湯,肚子早就已經“咕咕”亂叫了,隻是沒好意思告訴司徒邑而已。
司徒邑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了一下,一隻手支著床坐了起來,卻依舊把我壓在床上不讓我動彈,說:“那我這就去拿東西給你吃怎麽樣?”
聽到有吃的東西,我當然很開心,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答應說:“好啊,快去拿吧,我快餓死了。”一邊也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但是司徒邑並沒有想要放我起來的意思,自己翻身下床飛快的穿好衣服,還特意為我改了蓋被子說:“你就好好的在床上等我回來吧!”說完以後,就馬上動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嗖”的一下消失了。
我還想對司徒邑說什麽,但是他已經消失在我的麵前了,心裏不禁有些失落,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再想起來剛才的事情,緋紅的顏色再次爬上臉頰。
“不行,我不能這麽聽話,司徒邑讓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等他,就要這麽等他嗎!”我忽然想起來什麽似得,自言自語道,那樣子才真是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想到這裏,我馬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離我不遠的衣服,飛快的跑了過去,遮蓋住自己羞羞的地方。
一會兒的功夫,我就又重新穿戴整齊的坐在床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美味大餐。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聽話!”我才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司徒邑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語氣裏是滿滿的得意。門隨著司徒邑的聲音也緩緩的被打開,一托盤山珍海味的東西擺在了我的麵前。
見到吃的東西之後,我哪裏還有精力管司徒邑說什麽,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現在是不是有力氣了?”司徒邑並沒有阻攔我,而是在我吃完以後,才溫柔的問我,手指還輕輕地越過我的視線,為我擦拭沾滿醬汁的嘴角。
我伸手打開了司徒邑為我擦拭嘴角的手,自己用舌頭不甘心的舔了舔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當然吃飽了,你當我是豬嗎?”順便賞賜了司徒邑一個大大的白眼。
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以後,又懶洋洋的說:“咱們出去走走吧,我突然發現外麵的陽光真是很好!”
“我剛才讓你出去時候,你說什麽了,現在…”司徒邑不放過任何可以教育我的機會,想要讓我承認自己的錯誤。
但是我才不會理會他,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我要找的並不是一個每天和我講道理的男朋友!”
我這霸氣的言論,馬上就把司徒邑囂張的火焰熄滅了,司徒邑立馬乖乖的認錯,還應和著我說:“對,男朋友就是要聽話!雯雯,你想要去哪裏看風景,我去找老管家問問,一定帶你去!”
“你知道什麽是‘狗腿’嗎?”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如果是在抗戰時期,司徒邑一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漢奸狗腿,變臉的速度簡直都可以去搶京劇的臉譜的飯碗了。
但是我也知道男人的麵子,一定不能不給留任何餘地。所以我還是見好就收聽話的跟著司徒邑遠去的步伐。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然後一路小跑著,跟上了司徒邑的步伐。
我們一同漫步在後院的花園裏,看著陽光暖暖的影子,挑了一條樹多一點的小路,靜悄悄的走著。
過了一會兒,我們走到了之前一直都被視為噩夢的地方附近,眼尖的司徒邑驚呼了一聲,“雯雯,你看河麵是不是比以往高了很多?”
聽司徒邑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了河麵的變化。和以往相比的確是高了一些,但是我並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便問司徒邑:“怎麽會高了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的事情有關係……”說著說著司徒邑的聲音就暫停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了司徒邑一眼,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渙散,看著一個地方愣住了。
於是我順著司徒邑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巨大的空白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有些突兀的一片空地,赫然出現在了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但我卻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覺得那裏不應該是光禿禿的一片。
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麽,問司徒邑道:“那裏是不是之前就是古塔所在的地方?”手指還顫抖的指著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司徒邑的臉色猛地一變,然後思考了一會兒,對我說:“我覺得也是古塔所在的位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點蹤影都沒有了…”顯然司徒邑也想的和我一樣,但是難以解釋的是,那空地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建築的痕跡。
“一個那麽大的建築,不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消失的!”我知道即使是司徒邑和聶雲,也沒有辦法讓一座巨大的建築,在一夜之間就憑空消失的,但是眼前的事情還是無法解釋。
“不行,我要去問問老管家!”司徒邑就更加不能接受眼前的事情,丟下一句話,直接往老管家房間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看著司徒邑遠去的背影,也陷入了自己的腦力風暴裏。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之前司徒祖宅裏六角寶塔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下麵的褚禕婷,而現在褚禕婷的消失,是否就代表著這一段曆史的消失呢?我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於是匆忙的也往老管家的房間跑去,想要印證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你親口告訴過我的,你在好好想一下!”還沒有到老管家的房門,我就隔著一條甬道,聽到了司徒邑激動的聲音。心裏想著不妙,更加用力的跑了過去。
果然,在我才剛剛看到老管家屋子的房門時,就看見司徒邑站在門前,不依不饒的和老管家理論著什麽。
“阿邑,怎麽了?你有話好好說。”雖然我不知道在我來之前,在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麽,但我總覺得事情,遠沒有我看到的這麽簡單。
“少夫人,正好你來了,你看看少爺他怎麽了,剛才突然跑過來和我說什麽後麵的塔。可是咱們司徒祖宅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塔啊!”老管家誠懇的看著我的眼睛,說話的樣子十分焦急,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這樣一來,我就更加不明白了,為什麽後院的古塔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更為奇怪的事情是,似乎所有人都不記得有這樣的一座建築的存在,難不成真的讓我猜中了,褚禕婷和封印的消失,也一同帶走了這段曆史,和人們腦中的記憶。
我還是拉住了情緒激動地司徒邑,讓他退到一邊自己冷靜一下,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選擇自己和老管家詢問。
“老管家,您真的不記得在後花園的塔了嗎?它的形狀是六角形的,就在後花園最東邊的位置,離著不遠的地方就有咱們的河。”我盡量從自己的記憶裏,尋找到有關於古塔的外貌,清楚的形容出來。
“…少夫人,您怎麽也和少爺一樣了,你們說的什麽塔,我在司徒家待了將近六十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啊!”但是不論我怎麽形容,老管家都堅持認為,後花園裏並沒有我們所說的古塔。並且所有人都像是失憶一樣,對後麵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司徒邑在一邊說什麽也待不下去了,又衝過來有些激動的問他:“那你怎麽解釋,後花園裏麵的空地,原來在哪裏有什麽東西,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出現那麽大的一塊空地?”
老管家聽了司徒邑的話以後,竟然笑了起來,像是一個長者寵溺的看著我們說:“少爺,你忘了嗎,那是你說少夫人喜歡木蘭花,特意騰出來的地方,說要種木蘭花給少夫人看的!”
“怎麽可能?”我聽到老管家的話之後,竟然無法反駁,連我喜歡木蘭花的事情都一模一樣,可是大家就唯獨忘了那雄偉的建築。
“你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那聶雲呢,難道從來都沒有這麽一個人嗎?”情急之下,司徒邑說出了聶雲的名字,想要用另一個方法,喚起老管家的記憶。
但是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否定的,老管家很認真的想了想,卻依然搖著頭說:“我不記得少爺有這樣一個朋友啊!”
我們所經曆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建築到人,一切就像是我們自己杜撰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那段曆史真的就像是消失一樣,在人們的記憶裏沒有留下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