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三世情緣
在琥珀色的陽光溫暖而晴柔，一碧萬頃的草色鋪開綠綢般的絨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身後連綿逶迤，與遙遠的地平線挽手相連。
遠處幾個穿著古樸服飾的年輕男女縱馬揮鞭，夭矯如飛，對著眼前的美景，綻開他們略帶羞澀純淨的笑臉。而珍珠般潔白的動物，滾滾流動著，仿佛一朵朵疏淡飄逸的雲，在層瀾疊湧的綠浪裏泛起微漪……
不知怎麽的，我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幅景象，仿佛記憶中的什麽東西翻湧而出，回憶像是潮水般湧來。
我突然之間想起了，關於前世的記憶……
“司徒邑，我好像……都想起來了！”正在司徒邑和褚風對峙的關鍵時候，我終於記起來了，司徒邑和我的前世。
“雯雯，你終於記起來了！”司徒邑見我終於想起來了，心裏抑製不住的激動。
在我的腦海裏，顯映出我和司徒邑在所謂“三生石畔”的景象，前幾世的回憶，赫然浮現在眼前。
第一世
“雲哥哥，雲哥哥你快來追我啊！”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在重巒疊嶂的蒼翠中嬉戲玩耍。
“淑兒，你慢一點跑，不要摔倒了！”緊緊跟隨在女孩身後的，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一些的小男孩，但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堅韌與器宇軒昂，異於常人的成熟。
我回憶起我和司徒邑的第一世，我們相識於微時，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祖父家的後花園裏。
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我有一個很端莊淑雅的名字、、、、李淑兒，但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整日裏仰仗著祖父是開國元勳的威望胡作非為。
就像是平日裏，欺負一下夫子，帶領著書童丫鬟一起出去玩耍；傍晚本應該待在閨房裏學習女紅，卻偷偷跑出去看花燈。這些事情在我眼裏仿佛和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
但是這些做法落在他的眼裏，就一切都不一樣了。司徒邑在第一世時候叫做慕容雲，他是慕容大將軍的獨子。
隻是與我不同的是，慕容雲從小就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從來都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每天都過得中規中矩。那時候，我整天嘲笑他，不像是慕容大將軍的兒子，太過於文弱，但是在我的記憶裏，他從來都沒有過不開心。
“雲哥哥，你看你這麽文弱，以後可怎麽為我們守護領土啊？”我捏著鼻子陰陽怪氣的對慕容雲說：“唉…我祖父打下江山來，可真是不容易啊！”
“淑兒，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這些事情以後自然而然會有人解決，現在我們還是很安全的！”慕容雲卻並沒有理會我話裏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的轉變了話題的方向。
“要不要每次都這樣嘛！”這一次我識破了雲哥哥的詭計，嘟起嘴巴假裝生氣的扭過頭去，看向另一邊。
很快慕容雲就敗下陣來，低頭向我認錯道“淑兒，不要生氣了，是雲哥哥沒有本事，以後不能保護你們，要不從明天開始，我和父親一起去兵營裏，學統率千軍的本領，好不好？”
“早這樣多好！”我一聽慕容雲這麽一說，馬上破涕為笑了，即使我知道，每次都聽到他這麽說，但是真正到了第二天，他又會優哉遊哉的跟著夫子一起背誦之乎者也。
我天天的笑著，靠在慕容雲的肩膀上，一副兩小無猜的樣子。
“淑兒，你就這麽喜歡你雲哥哥嗎？”不知什麽時候，媽媽出現在了我們身後，笑著問我。
“對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哈哈哈……看來以後我們兩家是要結成親家了！”遠處傳來父親和慕容將軍的聲音。
雲哥哥一下子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衝著兩人鞠了一躬，我卻還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斜斜的靠在亭子前麵的石階上，不肯站起來。
“怎麽了，又是誰惹到我們淑兒了？”慕容將軍站在我身邊，彎下腰笑著問我。
“哼！還不都是你們幾個，我一和雲哥哥待在一起，你們就跑過來搗亂！”我有些不開心，氣鼓鼓的回答道。
“淑兒，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話呢！”站在一旁的媽媽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教訓我道。
“不礙事的，這樣才是小孩子該有的樣子嘛！不像我家雲兒，整日裏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和我們親近。”慕容將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雲哥哥。
“怎麽會呢，還是雲兒長大了，懂事了，不像是我家這個黃毛丫頭，整日裏不知道天高地厚。”父親看著我，更加無奈的笑了笑。
我聽著兩家大人的互相恭維，心裏不知道有多厭煩，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對他們說：“哼！不要總是說我和雲哥哥的壞話。”說著就拉起了雲哥哥的手，向假山後麵跑去。
“淑兒，你看著點路啊！”身後傳來母親急切地聲音，我卻不以為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樹蔭裏。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就長成了大姑娘的樣子，這一天，我像是往常一樣，和丫鬟在閨房裏學習我曾經最不願意觸碰的女紅。
突然門外一片嘈雜，本就心煩意亂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叫丫鬟出去看看，正在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影子山進我的房裏。我“啊”的一聲大叫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淑兒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我伸手摘下那人臉上的麵紗，發現正是我現在日思夜想的雲哥哥。
“雲哥哥，你終於來了，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在見到雲哥哥的一瞬間，我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所有壓抑在心頭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淑兒，你快走，不要問為什麽，現在我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了！”然而慕容雲卻隻是放下一句話，就又消失在外麵漆黑的夜色裏了。
誰能想到我、日夜期盼著的雲哥哥，竟然隻在我這裏停留了不到一刻鍾，我望著他離開的地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就在不久以前，皇上龍顏大悅，為我和慕容雲欽賜了一門婚事，讓我們擇日成婚，原本就兩廂情悅的我們都十分高興，兩家也是世代相交，門當戶對，一夜之間京城裏就傳遍了我們的佳話。
這些年裏，慕容雲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從一個文弱的書生，變成了一個統率千軍萬馬的將軍，也算是接了他父親的基業，而我也早就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黃毛丫頭，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了，更何況身有婚約，我整日裏在家學習女紅，為出嫁準備。
然而，就在幾天以前，一直都與我書信聯係的慕容雲，忽然間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論我怎樣尋找他，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想不到再次見麵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小姐！”丫鬟的驚叫聲喚回了我的思緒。
“怎麽了？”我看著她頭上的汗水，不由得有些驚訝和好奇，到底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連我身邊一向穩重的人，都慌亂成這個樣子。
“外麵…外麵到處都是官兵，不知道在找什麽，把咱們府裏翻得亂七八糟！”丫鬟著急的對我說。
聽她這麽說以後，我更加不解，想要迫切的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們相府裏肆意枉然，於是站起身來，想要出去一探究竟。“走我們出去看看。”我對身邊的丫鬟說道。
屋子外的火光衝天，我看到外麵盡是些舉著火把的人，嘈雜著，三五成群的穿梭在宅院裏，不知怎的，平日裏家中的護院，高傲的不可一世，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去哪裏了呢？
這時候，我想起了剛才慕容雲對我說的話，忽然明白過來，這分明是有人要對我李家發難。
當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了，門前的官兵在看到我以後，直接向我衝了過來，電光火石之間，幾把泛著白光的刀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那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下子哭了起來。
“李小姐，怎麽樣還是不肯說嗎？”在牢獄裏，我受盡了折磨，不知昏過去了多少次，再次醒過來時，眼前正站著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趾高氣昂的看著我。
我心裏知道，他們一直想要在我口中得到關於父親的消息，不知道朝廷裏出了什麽變故，一夜之間，我們李家從開國功臣，變成了十惡不赦的通敵之罪，全家上下除了父親，出門會友還未歸來，其餘的人都被監禁在死牢裏。
“我呸…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狗官。”我破口大罵，不想聽他再辱罵我的祖輩，毀滅我們的功績。
“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嗎？叫你一聲小姐是在抬舉你，快點把你父親的行蹤說出來！”麵前的人滿是鄙夷的看著我。
“不要侮辱我的父親！你以為我李家徹底倒了嗎？我還有慕容雲，他一定回來救我們的！”我憤怒的對他說。
“嗬嗬…你以為慕容雲還會再幫你嗎？”我眼前的人滿是嘲諷的看著我，隨口說出了一個讓我毀滅的消息“想必李大小姐還不知道吧，慕容將軍早就，在你們相府賣國通敵的第二天，對外宣布取消婚約了，皇上怎麽會讓現在國內最年輕有為的將軍，再娶一個罪臣之女呢？”
是啊，我現在是所謂的“罪臣之女”，我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傲氣，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低下了頭。
“順便再告訴另一個消息，皇上為了安撫慕容將軍，特意下旨要把和碩公主嫁給他，以示皇恩浩蕩。”我麵前的人好像是還不甘心的樣子，繼續刺激著我。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失去了意識，心灰意冷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忽然，我聞到了青青草地的味道，我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被人從刑架上放了下來，仿佛置身於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之中，隻不過，我的眼睛依然看不到任何光亮。我掙紮著想要做起來，一下子嗑在一個柔軟的紳、體上。
“淑兒，你終於醒了！”慕容雲熟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雲哥哥，是你嗎？”我揮動著手臂，想要緊抱住他。
慕容雲一下子沉默了，我隻感覺到臉上有微弱的氣流劃過，“雲哥哥，怎麽了？你在哪裏呀，為什麽不把燈點上？”我有些好奇的問他。
“淑兒，你看不到東西嗎？”雲哥哥有些失魂落魄的問我。
這時候的我，才想起來伸出手，在我自己的眼前晃動，卻發現，什麽影子都沒有，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慕容雲像是看出了我的反常，安慰著我說道“淑兒沒事，也許是換了一個環境不適應，一會兒我們休息一下就好。”
其實，我的眼睛早已經在半月之前就被死牢裏，殘酷的刑具折磨的看不了東西，因為我一直緊要牙關，不肯放鬆警惕，交代出父親的行蹤。
接下來的日子，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任憑慕容雲尋遍天下名醫，我的眼睛依然沒有任何起色。漸漸的，我已經放棄了再次見到光明的希望，隻是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沒過多久，慕容雲為我換了一個名字，帶我重回京城，隱蔽的安放在家中。
鞭炮齊鳴，這天早上，我很早就被門外傳來的聲音驚醒，抬手一摸，身邊的雲哥哥早已經不知蹤影，我心裏暗暗的計算著日子，原來今天就是雲哥哥迎娶郡主的日子了，我並沒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絕，隻是靜靜地摸索著下了床，認真的梳洗打扮，然後平靜的坐在窗前聆聽外麵熱鬧的聲音。
不知不覺一整天就過去了，入夜了，賀喜的賓客都漸漸退去，我又重新聽到了蟬鳴的聲音，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我看不到東西以後，聽覺倒是伶俐了不少。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小廝的聲音“小姐，將軍說他今天有事，晚上就不回來了，讓您早點休息。”我聽著門外小廝的話，不知不覺間，淚水模糊了眼眶，“雲哥哥，你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親口告訴我，今天是什麽日子。”
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惦記著雲哥哥，於是起身到衣櫃前，摸出一間加絨的棉衣，打開門遞給了門口等著回話的小廝，“你對將軍說，記得照顧好自己。”說完之後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小的知道了。”那小廝幹脆利落的回了我一句話，樂不得的跑了出去。
我轉過身子，回到房間裏。想著今天晚上雲哥哥會在另一個人的床上，這些天本就沉浸在父親的事情裏，久久不能忘懷，隻是念著身邊的雲哥哥，才沒有顯得很傷心，這樣一來心裏更加落寞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記不清晚上是如何入睡的，隻是依稀感覺到，半夜裏有人在我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清早我又是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的，我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平靜的坐起身來，衝著門外的丫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來。卻不料臉上落下來重重的一巴掌，瞬間火辣辣的感覺從我的左臉上傳來。
“你算是什麽東西！整天賴在這裏幹什麽，等我來親自把你趕走嗎？”一個年輕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我在腦海裏飛快的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但很快我就得出了答案，這個人我從來都沒有從將軍府裏見到過，至於是不是我小時候得罪的人，也我從而知了。
不對，在這將軍府裏，雖說我不算是什麽有名分的人物，但我的存在也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不可能有人這樣氣勢洶洶的來找我麻煩，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這個人就是新來的將軍夫人、、、、和碩公主。
“不知公主大駕，有失遠迎。”我站起身來，不卑不亢的對她說道。
但我的舉動仿佛更加激怒了她，我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場都發生了改變。“你現在不要還以為有將軍寵著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消失。”和碩公主氣鼓鼓的撂下一句話走了。
真是想不到，皇家竟然還能有這樣一個角色，都已經被嫁到將軍府了，卻依然不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依然我行我素，飛揚跋扈，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為她日後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正如我所預想的一樣，將軍府怎麽隻會有一個女主人？
很快這位公主就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慕容雲成為京城裏最耀眼的人物，所有豪門貴胄都想著要把女兒嫁進來，其中並不乏能與之抗衡的世家小姐，公主漸漸失去了寵愛，並且終年無子嗣。
而我，一直都被慕容雲保護的很好，雖然算不上是舉案齊眉，但也算是恩愛無比，很快我就為他填了第一個兒子。
“淑兒，你可知道當年是誰害了伯父？”有一天慕容雲忽然這樣問我。
“不知道，現在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並不想再計較這些了，我現在很知足。”我抱著繈褓裏的孩子，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你記著，我一定會為你李家報仇的！”慕容雲隻是撂下這樣一句話就離開了。
不知怎麽的，我竟然覺得這樣的情景如此熟悉。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慕容雲，但抱著懷裏的孩子，我也並不覺得每天有多難熬，時間匆匆，歲月如梭…
“小姐，您快出來一下，老爺派人來接你！”貼身一直照顧我的丫鬟急急忙忙的把我叫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慕容雲身邊的侍衛帶到了馬車裏，馬車一路顛簸著，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慕容雲要給我什麽驚喜，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排場，因為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每次雲哥哥想要做什麽時候之前，都總是先消失一段時間。
沒過多大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我被人扶下了馬車，轉而換成代步的轎攆，被人抬著向更遠的地方走去。
“淑兒！”果然慕容雲的聲音出現在我麵前，我辯著微弱的影子，向他走去，這一次我準確的抓住了他的手。果然這些年的精心醫治，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
“怎麽了？今天忽然要帶我來這裏。”我表達出自己的好奇之情。
慕容雲卻沒有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向更高處走去。
我感受到了風吹過我耳畔的感覺，“淑兒，這就是我給你的交代。”慕容雲指著我們腳下的城池，對我深情款款的說道。
“這是什麽？”我並不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現在就已經是這國的皇後了…”慕容雲一字一句的對我說道。
“想不到你還是這樣做了。”我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這有這樣，你才不是‘罪臣之女’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慕容雲堅定地對我說。
“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對你說過…”接著慕容雲又有些吞吞吐吐的想要說些什麽。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告訴我，相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嗎？”我早就料到慕容雲想要對我坦白什麽，其實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早在他一襲黑衣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知道，隻是我不願意去計較。
“那你…為什麽到現在才說？”慕容雲不可思議的看向我。
“因為我一直都是在乎你的！”我堅定無比的衝著他的方向，卻早已經淚流滿麵。“如果真的能有來世，我們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好嗎？”
“淑兒，我們現在要珍惜當下的生活！”慕容雲不知道還要對我說些什麽。
“我們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點了點頭。
之後的日子裏，我們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竟然也一起扶持著，白頭到老了。直到暮年，看著子孫們繼承了基業。
等到百年之時，慕容雲附在我耳畔，輕輕地對我說：“如果我們又來世，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再為這些事情煩惱了！”
“好，奈何橋上我一定等你…”還未等我說完，就已經魂歸故裏。
我們的第一世落下了帷幕，而在那遠方夜守的你，是否已諦聽到了，我在這愛情夜曲裏的全心全意，即便是何止一曲，在夢中汲浸裏的囈語輕染，輕輕點染在那天邊的雲彩，思念的你。
輕染在這無邊無際的湖水中，泛舟潛遊，一起等待於翠日晨昏的破曉劃落，劃落在這我們彼此曾經有過的，宛似黑雲的夜之下，擁抱有著，一曲曲沾染在梵音，彼此所清唱契鳴的情話呢喃，締約在天河與湛海之間，我們彼此不能忘記的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