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不幹淨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胳膊開始失去了知覺，就在這時玥玥放開了我，我麻木的看著她走出去，過了一會，玥玥手裏拿著一塊毛巾回到我的身邊。
“別再和自己過不去了，現在這社會，思想早就開放了，你要這麽想，大不了可以重頭再來嘛。這不，一個多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呢。”玥玥又恢複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
“走，快換身衣服去，還有我們大少爺等著你呢，你這樣像什麽樣子。”說著玥玥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任由玥玥擺弄著，當我回過神來時，我看到眼前的鏡子裏映出精致的臉龐。
“你看看我們劉雯，大美女一個，怎麽會愁嫁呢？現在快去匯匯你的白馬王子去吧。”
在玥玥的鼓動下，我恢複了往日的自信。
這麽多天的往來，我心裏清楚，我已經依賴上他了。我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論怎樣，我都要去見見他。
我拿起手機按下剛才打來的號碼，“滴滴…”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了溫柔的聲音。
他說“答應賞臉和我一起吃飯了嗎？”
我“嗯”一聲。
“好，那我馬上到樓下接你，好嗎？”
“不用了”我連忙回答道，我想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這麽快和他見麵，回想起剛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溢滿眼眶。“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過去就好。”
“嗯，也好。看來我們大美女是個喜歡自己事情自己辦的人。那我們在你家附近的‘米萊’見吧。”
“好，我馬上就到”我急忙掛斷電話。
“嗯，看來我們雯雯是想明白了。”玥玥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我意識到剛才的通話都被玥玥聽到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立刻紅了起來，抓起背包向樓下跑去。
電梯恢複了運行，我有些失神的看著緩慢向上變化的數字，那紅色的提示燈怎眼看起來都讓我有些脊背發涼。
“叮咚”
電梯停在了眼前，我收回胡思亂想的思緒，邁開腳步走了進去。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從我的身後吹來，我驚的打了一個冷戰，連忙回頭看去，走廊裏的觀光玻璃敞開著，陰冷的風不斷吹進溫暖的地方。
或許是我最近被嚇到了吧，怎麽什麽事情都會讓我聯想起那冰冷的身軀。
電梯門恰到好處的夾住我剛剛邁進去一半的腳，這疼痛讓我意識到，轉角的咖啡店裏還坐著以為偏偏紳士，等待著我。於是我快步進、入電梯間，按下1樓的按鍵。
我習慣性的依靠在了電梯的一角，心裏想著我一會要怎樣開口和他講第一句話，臉頰不禁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腳踝感覺到了仿佛冰凍的氣息，一隻冰冷的手，輕輕的握住了我的腳，那力度是那麽的熟悉，這次他並沒有急於向上探索，而是像撫摸幼小的貓咪一樣，輕輕地，緩緩地，我拚命地低下頭，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在操弄著我，然而，我的脖子像是完全失去了控製，根本不聽從我的指揮支配，隻是直直的看向電梯的另一角，這時腳上的手有了新的動作輕輕拍打著我的肌膚，並且順著腳一直往上摸去。
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抗、議著這讓我無比惡心的動作，一下，兩下……不停地拍打著我，最後停在了裙子的邊緣。
“叮咚”
電梯門打開了，我抬頭看向顯示屏，1樓。
身上冰冷的手不知怎麽消失了，我的紳、體恢複了活力。
我連忙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像瘋子一樣逃離了這詭異的電梯。
跑出樓門，瞬時間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上升了好多。好像有什麽不對啊，現在是夏天！
我腦海裏閃現出剛才的場景，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要從我背後吹過來的風…是…陰冷的。
從頭皮上傳來陣陣寒意，我到底是怎麽了？
“鈴鈴鈴…”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的大美女，怎麽臨時變卦了呢？難不成怕我是吃人的老虎。”電話裏傳來了誘人的聲線。
我慌忙說道“沒，剛才把手機拉在樓上了，我上樓去取了一下，你等等，我馬上就到了。”
“不用著急，美女不就是用來等的嗎！”電話另一頭傳來爽朗的笑聲，我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放下電話的我，再來不及胡思亂想，我現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我想看一看他到底是誰。
我走進約定好的地方，迫切的用目光打量著整個餐廳，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麽比見到他更讓我著急的事。
“您好，請問是劉雯小姐嗎？”一個穿著整齊的男子禮貌的問道。這相貌和我想象的有些許差異，微禿的頭頂，世俗的目光。
“嗯，是。”
“褚先生在樓上等您，請您這邊走。”
也是，每天送來貴重物品的人，怎麽會坐在大廳裏等人呢？多麽不符合身份的做法。我不由得在心底裏暗暗嘲諷自己。
與此同時，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走到二樓的盡頭，前麵的侍者停下了腳步，對著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的心情。然後，轉動門上的把手，“哢”的一聲，門開了。
我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對著門坐著，聽到我發出的開門聲音後，急忙轉過身來。
明亮的光線透過窗子照進房間，他逆光而立，就像從童話裏走出的王子，光芒萬丈。
我緩了緩從黑暗走廊裏帶出的瞳孔，眼睛一下子被眼前的男人吸引，哦不對，這分明是一位翩翩少年。
“你好，我叫褚風。”幹淨爽朗的笑容恰到好處的掛在臉上。
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受到了一擊，這笑容像兒時的棉花糖一樣甜甜的印在我的心上。我自動過濾了他的聲音。
“咳…我是褚風”他又重複了了一次。
“嗯嗯，你好，我是劉雯。”我尷尬的羞紅了臉，不知該怎樣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我知道。”他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來，我們先坐下吧。”我這才意識到，我還呆呆的站在門口呢。
我走到桌子前，想要伸手去拉椅子，褚風不知什麽時候繞道我後麵，像紳士一樣為我把椅子推回。我抬起頭向上看去，目光正好與褚風相對。褚風的眉眼真的很幹淨，我感覺到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雯雯，送你的東西還算喜歡嗎？”褚風溫柔的問道。
雯雯，他是在叫我，叫的那麽的親切，我多想就這樣融化在他的聲音裏。但我還是理智的，我盡量調整好自己的語調“嗯，這些天我收到了很多禮物，這樣讓你太破費了，我……”
“喜歡就好，我一開始還怕我這樣做太冒昧了，怕你不願意見我……真開心今天我可以自己出現在你麵前。”褚風像是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嗯……你是怎麽找到我家在哪裏的？”
“也不怕你笑我了，其實有一天我去你們學校附近辦事，看見你抱著一大箱東西，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很不安全。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回去等你放學，然後跟在你身後送你回家……”說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那憨態可掬的樣子讓我笑出了聲音。
“……”
“其實，我一直都想當麵告訴你，我喜歡你。”
被褚風這麽一說，我剛剛恢複的臉又染上一抹紅暈，我心裏想著：我又何嚐不喜歡你呢？於是我露出了小女人嬌羞的神色。
“啊……”突然，我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像臉上的肉皮被人生生的扯下。
“雯雯，你的臉怎麽了？”褚風從對麵的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慌忙拿出包裏隨身攜帶的鏡子，臉上醒目的紅色印記，是那麽的刺眼。我用手用力的擦著，但那紅印仿佛一道傷疤，越來越清晰，顏色也愈加殷紅，如同鮮血一般，印在我的臉上。
我忽然想起了就在昨天，在學校洗手間裏，我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臉上同樣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一定是他，死人臉那毫無生氣的臉從我腦海中閃過，我忽然意識清醒過來，想起了那最不願被我記起的事，我自己已經被他……我不再幹淨了……不幹淨了……我怎麽能承受的起褚風的愛慕。
“啊……”我捂著臉跑了出去，路上行人那驚異的目光不斷提醒著我：劉雯，你不配。
不知跑了多久，我漸漸停下了腳步，蹲在街頭失聲痛哭。
包裏的手機不停的震動，我知道那一定是褚風打來的，但我沒有臉去麵對他。
“豬婆，豬婆，快接電話……”這是我和玥玥專屬的鈴聲。
對啊，我還有玥玥。
我從包裏掏出了手機，果然，是玥玥打來的。
“雯雯，你在哪？”電話裏的玥玥聲音顫抖著，我重新確定了來電顯示，的確是玥玥，可她的聲音怎麽會這麽不知所措。
“雯雯……死人臉他……死了”
砰的一聲，我腦子裏僅存的一點機智崩塌了，死人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