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徒
今是方呈的生辰，戴嬸特地做了好多拿手飯菜招待方呈。
飯桌上，方呈吃的狼吞虎咽。
戴嬸坐在方呈對麵，若有所思的看著方呈。
“方呈，我聽你孫嫂，你被青雲宗的人收為徒弟了？”戴嬸開了口。
“啊，是的…是的”方呈往嘴裏多塞了兩口飯，盡量保證自己少話。
聽到方呈確認有此事，戴嬸心裏有些疑惑。
青雲宗遠在青雲縣附近的青雲山上，和金印村隔了這麽遠，怎麽就收方呈上山當徒弟了呢？
“他們怎麽來找你的，這仙師宗門可不好進啊”戴嬸挑了挑眉毛，不太確信方呈的話。
方呈一聽戴嬸要刨根問底，頓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孫嫂也沒教我咋…我總不能是孫策幫我推薦給的青雲宗吧。
方呈想了想，隨即道：“我前幾日去河裏收漁網，恰巧遇見一位老仙師，那老仙師我資質清奇是塊修仙的好苗子，就…就收了我當徒弟，最後一問那位老仙師是青雲宗的，當時隻是出門遠遊恰巧碰到的我。”
方呈完趕緊舉起碗作勢扒飯，遮住自己的臉，不讓戴嬸看見自己已經有些泛紅的臉蛋。
“是這樣啊…”戴嬸有些信服，之前她也聽過侯家的二姐也是因為這種緣故加入的青雲宗。
“既然你已經被老仙師看中”戴嬸話鋒一轉。
“那你就不要辜負了那位老仙師的厚望，其實戴嬸我啊，也不反對你去修煉那啥仙法，也不懂那些千奇百怪見都沒見過的仙人法術”戴嬸看著方呈囑咐道。
“咱們村裏有句老話，這鳥啊不是一學會飛的，人也不是一就學會走路的，戴嬸希望你無論是去捕魚也好，去修仙也罷，都要堅持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廢。”戴嬸語重心長的道。
方呈放下了碗筷，靜靜的看著戴嬸，一言不發。
“你爹娘走得早，你現在才剛剛十歲，外麵的世界是很精彩，但也有很多人心的險惡，這點你也要記著，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要知道，畫人畫骨難畫心啊。”戴嬸著著神情有些失落。
像方呈這年齡，本應該躺在父母的樹蔭下茁壯成長，現在卻要獨自一人去那青雲宗，這讓人如何放心得下。
戴嬸一想到這，緩緩歎了一口氣。
方呈見戴嬸情緒有些失落，急忙道：“戴嬸你就放心吧！那老仙師對我可好了，還答應我隔段時間就可以回來一趟看看你們。”
戴嬸不為所動。
方呈一時也不知道些什麽了，隻好默默扒著飯菜。
過了一會兒，戴嬸似乎想通了，胡亂摸了摸臉，拿起碗筷臉帶笑意道：“好了好了，本來今是你生辰，應該高興才對，真是老糊塗了我。”著，戴嬸給方呈夾了幾筷子菜。
方呈看見戴嬸沒有再難過，也高興起來，自己碗裏的飯菜也變得有味了。
晚飯後，方呈回到自己家中。
方呈躺在床上，楞楞出神。
方呈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到夜晚，就會思來想去那麽多。
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想一些將來的事情。
“哎呀費腦筋”方呈一拍腦袋，想這麽多有什麽用，明不還得老老實實的捕魚。
方呈扭頭就睡。
被方呈收養的壁虎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爬上了木方櫃台，又窩在了上麵。
與往日不同，壁虎身上漸漸生出金色鱗片。
隔日清晨。
方呈起了個大早，胡亂摸了把臉，方呈提著竹筐去了河邊。
到了河邊將蠟燭點燃，方呈跪下準備鞠首時，耳邊傳來一句溫言。
“所賦曰命，物所受曰性，這位道友是為大善啊…”
方呈扭頭看去，一位中年男子正朝自己走來。
此男子一身白青長袍，頭挽一個道髻，手拿浮塵，身背一口寶劍，表情溫和的看著方呈。
“啊…這都是我爹教我的”方呈起身，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道士的是啥。
道士聽見方呈回答後神情更為秉持，看著方呈徐徐道：“心中有了善，就不易生惡，父傳子，守靜篤。”
“額…這位道長叔叔，我聽的不是…很懂…”方呈撓了撓頭，他現在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道士聞言一笑，輕撩浮塵，仔細看了看方呈，心裏稱奇。
這偏僻村鎮裏怎麽會有一位稚子仙師，難道是自學成仙？
道士心神一動，對方呈道：“道友可有宗門所屬？”
“啊這個我聽懂了，我有了我拜了青雲宗。”方呈難得接上話，神情都些喜悅。
“青雲宗？是何處？”道士眉頭微皺，從未聽過有此宗門。
“是青雲縣那裏的一個修仙宗門，我明就要去了。”方呈解釋道。
“罷了罷了，緣起緣又滅”罷，道士對方呈微微抱拳。
“前方可是金印村？”道士又問道。
方呈抱拳還禮，對道士點了點頭。
“謝道友明路，山水有相逢，再會。”道士徑直往金印村走去。
方呈看著道士的背影，腦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修仙的人話都是這味兒嘛？
道士走進村內，與村民問清路線，走向蘇家。
待走到蘇家大門外，道士叩響了門上鋪首。
門房開門，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道士。
“這位仙爺，可有事？”門房問道。
道士兩手相抱行了個抱拳禮，緩緩道：“在下山門前幾日與蘇睿有約，還請稟報一聲。”
“和少爺？你先稍等一下”罷，門房跑進堂房先去找了蘇老爺。
“老爺，門口來了一個道士是和少爺有約，我怕有假我直接跑過來告訴您了”門房站在堂房外到。
蘇老爺正在用早膳，一聽門房此言，瞬間放下碗筷，倉促起身道：“那位仙師人呢，在哪！”
“我讓他在門口先侯著”門房回複道。
“糊塗！”
蘇老爺疾步踏出堂房，走向門口。
待到蘇老爺看見道士，急忙抱拳行禮。
“仙師來此，有失遠迎，還望海涵，還望海涵！”
“無妨，無妨”道士抱拳還禮。
“還請入寒宅歇腳一二”蘇老爺誠意道。
道士淺笑，輕抖衣袖。
“正有此意。”
廳堂內，蘇老爺吩咐下人上了一壺今年的早春新茶，親自為道士沏了一杯。
蘇老爺陪著道士落坐側位。
“仙師可是為了那字紙而來？”蘇老爺心翼翼問道。
“正是。”道士回答道。
“仙師莫急，我這就去傳喚兒。”罷，蘇老爺親自起身去找蘇睿。
道士端起蓋碗嚐了一口茶，淡香生古瓷，留存唇齒間。
“此茶，佳品啊”道士沒由來感慨一句。
沒過一會兒，蘇老爺帶著蘇睿來到廳堂內。
“還不叩見仙師！”蘇老爺輕推蘇睿手臂。
蘇睿瞬間明白其意，當即跪下叩首。
“蘇家蘇睿叩見仙師！”
蘇老爺見狀，在一旁圓場道：“兒未經人事，還請仙師勿怪。”
道士放下蓋碗，示意無妨。
“仙緣兩邊兩陌路，咫尺一厘一涯。九陽山收徒重在機緣，你家稚子與九陽山有緣，我們不會不認。”
蘇老爺聞言欣喜，立即躬腰抱拳於頭頂。
“拜謝仙師收徒再造之恩！”
跪在地上的蘇睿有些迷糊，我這就拜師成功了？
蘇老爺親自將蘇睿與道士送出了門，臉上喜悅難掩。
臨行分別前，蘇老爺萬分囑咐蘇睿跟了仙師拜入九陽山後，務必要嚴守仙規，不可任由自己性子亂來，要謹記師父的教誨，早日修成得道仙師。
蘇睿聽的是一陣腦大，這修個仙咋這麽多事，還沒自己在村裏逍遙樂嗬，好歹自己也算村裏麵數一數二的“人物”。
路過街坊巷道，孩童們看見是蘇睿，紛紛跟了上去。
“睿哥，咱今去哪耍！”
“我今早看見方呈出門收魚去了，咱們就別往村口去了，晦氣！”
…
幾位孩童在蘇睿身邊嘰喳個不停。
蘇睿偷偷瞄了瞄眼前的道士，道士好像沒聽到孩子們的話。
“你們都一邊去，我以後就不在村裏了”蘇睿話聲音故意壓低。
隨即蘇睿又補充道：“我要去修煉神仙法術了，當一位蓋世無雙的大神仙。”
“神…神仙？睿哥你大早上的又逗我們玩！”
“那我們那兩文錢咋搞…”
…
孩童們紛出己言。
蘇睿怕再這樣折騰下去，走在前麵的道士真的會聽見，作勢一舉拳頭，把孩童們嚇得一哄而散。
蘇睿快步跟上前，走在道士身旁，瞟了一眼道士，發現道士兩眼微閉，神色自若的趕著路。
這牛鼻子老道士不怕摔著？
蘇睿也沒多想，沒準這就是仙法的奇妙所在呢，自己以後要是學會了，比這老道士還要神氣。
我閉著眼睛倒著走！
剛走到村口。
蘇睿撞上了方呈。
蘇睿恨恨的看著背著竹筐朝自己走來的方呈，咬牙切齒。
還沒等蘇睿開口放狠話，道士雙目如開神，睜眼抱拳道：“道友，又遇見了。”
“啊…是的”方呈抱拳還禮，看了看道士，又看了看道士身後的蘇睿。
“看什麽看！等我以後修成仙法了我第一個錘的就是你！！”蘇睿被方呈看的渾身不自在，頓時一語激昂道。
方呈麵容有些詫異，雖自己與蘇睿關係不是很好，但也沒到這種劍拔弩張的程度啊…
道士掐指一算，不禁樂笑。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無意，道友勿怪。”罷道士又是雙手抱拳。
方呈還在琢磨道士這話啥意思呢，道士上來又是一個抱拳行禮，方呈停下思考急忙還禮。
“它日再相遇，定邀道友去我九陽山一敘，告辭。”道士一甩拂塵，微閉雙眼，施施先行。
“方呈你給我等著！你把我打趴在地是我技不如人，等我學成仙法，看我如何還回來！！”蘇睿放完狠話，看見道士已經走遠，急忙跑著跟了上去。
方呈背著竹筐站在村口，有些沒搞懂狀況。
方呈撓了撓頭。
自己啥時候打過蘇睿啊，咋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