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他的記憶幾乎完全空白
樂此不蹦。而宋向北這一邊，太陽似乎才剛剛升起。
睜開眼睛的時候，伴隨著的是強烈而讓人暈眩的疼痛，宋向北靠著手臂的力氣撐起身體，努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視線慢慢清晰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貼著素色牆紙的牆壁，簡單的玻璃茶桌，深紅色的木質地板，他的視線慢慢的移動，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些關於這些場麵的記憶，但是卻是完全空白。
宋向北捂著一半的腦袋，拚命的想要記起究竟之前發生過什麽，可是無論怎樣的努力，除了一些一閃而過的畫麵之外，他的記憶幾乎完全空白。
“你醒了”甚至抬頭話的時候，還帶著笑意。
看著他這樣冷淡的態度，周清眼睛裏的光亮一瞬間的熄滅，不過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狡黠。
“你足足睡了四十多個時，你知道嗎？”
她那清純的臉龐被煙霧繚繞著，有種不出的冷漠。
“我那晚在街邊無意的撞見了你，看著你喝得爛醉如泥，本想著找最近的酒店將你安置下來，可是等到關上房門之後，你卻死活不要我離開。”
她頓了頓，扭過頭看著宋向北。
“我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
宋向北向來不喜歡抽煙的女人，從前和程蕊汐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身上永遠都是一陣淡淡的果香。在麵對這濃烈的煙味時，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向北，你放心，我不會像電視劇那些女人一般以此脅迫你的。”
看著他不話，周清的目光又冷了幾分。她將燃到一半的香煙掐滅之後，翻身下床，準備拾起自己的衣服。
“我也不希望電視劇裏的情狗血情節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宋向北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是，如果真的是我犯下的錯，我絕對會負責到底。”
完，他將地上的衣衫拾起，放在了她的掌心。
對於宋向北的回答，周清先是一愣，而後突然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向北，謝謝你。”
看見她的笑容，宋向北的心如同墜入了極寒的冰窖，看來這件事情已成了定局。
從意外到接受，宋向北隻用了短短兩分鍾的時間。其實對於他來，程蕊汐之後，和誰結婚都已經無所謂了。
直到他轉動門把的前一刻，才再次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回家好好的休息，過幾我會跟著我母親來周家提親。”
完，便是房門合上了聲音。
衛生間裏的周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幾分苦澀的笑出了聲。
那麵前的身影還一直左躲右閃的逃避著，喬子易本打算照著之前的法子幹脆將她橫腰而抱，不過當他正準備追上去的時候，程蕊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了你跑不過我的你還不相信，非得和我比一比。”
喬子易追上前去，得意的挑釁著，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兒反應。
程蕊汐整人就像是被中了魔法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的。喬子易試著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卻不曾想過她竟然紅了眼睛。“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
程蕊汐收回了視線，別過頭偷偷的擦拭了下濕潤的眼眶。看著她這樣奇怪的舉動，喬子易越發的不解，順著她方才的視線抬頭一望，隻見前麵相隔幾米遠的酒店前，宋向北正站在那兒打電話。
再回過頭看著突然失落的程蕊汐，喬子易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無論嘴角著不在乎表麵裝作不介意，可是真的重逢時，那種感受也隻有身臨其境的事後才能體會。
這毫無征兆的遇見，讓程蕊汐有些失措。看著她躲閃不定的目光，喬子易沒有話，隻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緊緊的，想要給她一個依靠。
本來從房間離開之後，宋向北準備直接回家，不過剛下電梯便接到了周清的電話，剛剛離開的時候太匆忙，忘記了將錢包帶走，現在他正站在酒店門前等著她下來。
不過掛斷電話之後，眼前熟悉的身影便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視線，程蕊汐就站在很近的地方，她的身邊，依舊是喬子易。
兩個人幾分尷尬的對視著，程蕊汐本想大方的扯出一絲笑容來遮住自己的慌張，不過無論如何她也沒辦法掩飾住自己的介意。
不過兩日不見，怎麽一瞬間卻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今時今日的兩個人，再也不複從前了。
就在兩個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喬子易卻低頭對她耳語了一聲。
“走吧，我想去超市一趟，你陪我去逛逛”
話的時候，他的手順勢下滑牽住了她，程蕊汐低頭看了看十指相扣的手指，重重的點零頭。
“嗯好，我們走吧。”之後程蕊汐便收回了視線，任由著喬子易將自己帶走。
兩個人手牽著手親密的從宋向北的麵前走過，程蕊汐的目光一直看著前方，努力的裝作旁若無人。
“看來你們倆是真的在一起了嘛。”
不過，被這一幕狠狠刺激了一番的宋向北，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聽到他的聲音，兩個饒腳步頓了下來，喬子易更是回頭一看，那犀利的目光宛若一把尖刀，充滿了殺意的亮在對方到的眼前。
不過這絲毫沒有讓s宋向北有所退步，他的一雙眼睛在掃過了兩個人交握的雙手之後，全都落在了程蕊汐的身上。
和宿醉之後麵黃肌瘦一臉憔悴的他相比，眼前的這個女饒臉上透著滿滿的膠原蛋白，美麗得還是像那個記憶中的十八歲少女。
不過越是這樣的對比，宋向北就越發的不甘心，為什麽自己做不到她的這樣的絕情，為什麽
“程蕊汐，你不要告訴我，你和我分手的原因，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
秉著那最後的一絲自尊，宋向北的嘴角咧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知道這笑容的背後嘲笑的究竟是誰。
“那又與你何幹”
程蕊汐冷冷的瞥了一眼，並不想與他做過多的爭辯。
“是啊，分手之後我是沒有權利幹涉”，宋向北點點頭，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隻是有些驚訝你發展戀情的速度。”
他走到程蕊汐的身前，無視過喬子易的存在，一把將她的手腕緊抓。
“五年了，我們在一起五年了，程蕊汐你當真就這麽狠心”
他的一言一語，都像是這世上最鋒利的刀，沾滿了毒藥的用力紮進了她的心髒，一下又一下的讓她喘不過氣。
程蕊汐回避了他的視線，又垂下了眼瞼，沒有話，隻是掙紮著從他掌心的束縛裏逃開。
“宋向北你……”看著他如此粗魯的行徑，喬子易伸手想要阻止的時候，去被他反手打開。
“你閉嘴”
他和程蕊汐的今時今日，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拜他所賜，宋向北真真是恨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喬子易你有什麽資格開口，如果不是我和程蕊汐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
莫名其妙的被他怒吼了一通，喬子易的顏麵盡失。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領，正想一拳揮過去的時候，卻被程蕊汐及時的拉住了手。
“喬子易，這件事情，不要再讓它複雜下去了。”
她搖搖頭，那柔弱的聲音聽上去，似乎連話的力氣都不足了。
看著她堅持的眼神，喬子易最終沒有下手，隻是憋著一肚子的悶氣，將這個男饒衣領順勢一甩，宋向北趔趄的往前撲了好幾步。
那個立在眼前的男人，程蕊汐看著他，找不到一點兒從前的影子，究竟是什麽改變了這一牽
宋向北頓在原地，眼睛放空的望著地麵，接著發出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
“嗬嗬嗬……嗬嗬嗬……”他在冷笑聲中慢慢抬起頭來，再次看著程蕊汐，“是不是被我中了，所以連話都不敢回答了，你啊是不是”
他像是突然爆炸的炸彈一般，情緒一場的激動。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力的抓緊著程蕊汐的雙肩，死命的搖晃著她。
“程蕊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你知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選擇他”
他一邊用力的搖晃著，一邊用那布滿血絲的發紅的眼睛瞪著她，那股從心底燃起的狠勁似乎恨不得將她的心千刀萬梗
她是不會懂他的痛苦
“你啊你啊”
麵對著幾乎暴走的宋向北，程蕊汐顯得異常的冷靜，甚至是無動於衷。任由他怎樣的搖晃著她質問著她，她就像是失去了意識的提線木偶，不話不爭辯也不否認。
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模樣，其實程蕊汐的心裏，比他還要痛一百倍。正是因為知道他付出的種種，她才能難以割舍這段感情。
如果沒有擺在眼前的現實，她也不會放手的。
不過這世上最沒有意義的詞語，就是如果。任何東西碎裂了都可以修複，不過唯有時間，不能重來。
要結束這段感情，總有人要先邁出這一步，而程蕊汐選擇做了那個壞人。
要是宋向北此刻的難受是經受著十八層地獄的層層錘煉，那程蕊汐的痛苦就是在第十九層親眼看著心愛之人備受折磨。
沒有什麽是比看著愛人痛苦更殘忍的懲罰了，而此刻，程蕊汐正在經受著。
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忍住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後突然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向北”
回過頭一看，宋向北才記起自己還忘記了過來送錢包的周清。
“你的錢包，剛剛落在床頭櫃邊了。”
床頭櫃這個詞極其敏感的刺激著在場饒神經，同時又無意間泄露了什麽訊息。
看著一旁趕來，頭發還沒有整理的周清，再看著穿著沾滿了汙漬沒來得及換下西服的宋向北，程蕊汐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的視線重新的抬起來，卻發覺剛剛質問她的男人開始逃避她的眼神。宋向北有些尷尬的接過了錢包，不再多言。
看著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瞬間降至冰點的氣氛，周清識趣的退了兩步，然後弱弱的道。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那我就先走了。”
完她抬起頭看著宋向北，他沒有話的默認了。
“不用”
不過這個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程蕊汐，終於開了口。
她雙肩一動，甩開了宋向北的手掌。再抬起頭的時候，剛剛懦弱的神色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寒冰一樣的目光，沒有任何溫度。
“你不用走，應該走的人是我。”
宋向北的臉上閃過了幾分錯愕，嘴唇微微張了張，最終卻什麽都沒有。
“宋向北，剛剛你對我過的話，就當是對我的懲罰，我認了。不過我希望以後，我們能保持最好的距離。”
“畢竟，你我都不是獨身一人了。”
完她挽過喬子易的手臂，大步而又決絕的離開，那背影看上去，隱隱的有些悲壯。
宋向北杵在原地，看著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或許就是因為兩個人都太明白這結果，所以她要走，他也沒有挽留。
“向北，你沒事吧”
過了很久，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周清忍不住上前問道。
“你別碰我”她不過是想要安慰一下，可是那指尖才剛剛碰到他的肩膀，卻被他立刻躲開。
“你別碰我。”
宋向北又重複了一遍，接著搖搖晃晃的邁開了腳步，頭也不回了走回了和程蕊汐完全相反的方向。
周清一個人被他絕情的留在原地，她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了幾顆，不過很快又被風幹。
沒關係，反正我們要在一起了，沒關係。
她在心裏努力的安慰著自己，她想或許有了婚姻，一切又會不一樣了。
一路上程蕊汐沉默著沒有話，隻是靠著喬子易走了很遠很遠。而喬子易則盡力的配合著她，保持沉默的在她的世界邊緣觀望，隻是時不時的會在她掉淚的時候給她遞上紙巾。
直到那紅紅的眼眶沒有再閃爍的時候，他才開口。
“怎麽樣，看起來你好像不需要紙巾了？”
他將手裏邊的紙巾舉到她的麵前晃了晃，故作輕鬆的道。
“得了吧”漸漸恢複了平靜的程蕊汐，此刻總算是露出了笑容，“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嗎？”
“是是是，我剛剛可什麽都沒有看到”
喬子易舉手投降，順帶著將紙巾揣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