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整個人都明顯的陰沉了下來
不過深呼吸了幾秒，卻越想越生氣，看著電話還沒掛斷，她又撲上去補充道。
“還有，喬子易我告訴你，別說我小氣，你才是最小氣的人。這午飯明明就是你死乞白賴的讓我陪著你吃的，現在又拿這件事來說話，你小氣你小氣你最小氣”
最後一個音節完美落下之後，程蕊汐迅速的掐斷了電話，不給對方留一點兒反駁的機會。
哼，就知道接電話是個錯誤的決定，睡覺
而這一頭，喬子易的耳邊還回響著剛剛程蕊汐的咆哮，就算語氣不太好，但總歸還是得到了她的祝福。
這樣想來，倒也是值得了。翌日清晨，為了保證自己按時達到比賽現場，也是為了避嫌，程蕊汐在和宋向北通過電話之後選擇了自己趕去公司，盡早將翻譯的資料準備好。
到達會場的時候，才知道hr的出手果然是大手筆。最終的比賽現場選在了市中心定製最高的會議室裏，要知道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分鍾都彌足金貴，更何況hr是租接下這棟樓整整一天。
站在大樓門前，程蕊汐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壓迫，充滿著金錢的氣息，有些膩人。
她將身上的針織外套往裏裹了裹，努力不讓這風帶走自己原有的體溫。
趕到會議室的時候，大部分的參賽公司老板已經悉數落座，在這其中，程蕊汐不可避免的跟喬子易和宋向北打了照麵。
不過今天最主要的是工作，程蕊汐努力的不讓自己受到外界的幹擾，無論對誰都是一臉客氣的笑容。不過麵對宋向北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輕聲說了句加油。
她這不經意的動作，正巧被不遠處的喬子個正著。他的眼睛裏一閃而過了幾分失落，不過很快就消失殆盡。
沒關係，到了比賽，再來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十分鍾後，在眾人的等待中，特意乘專機從法國總部趕來的老板姍姍來遲。
不過果真是大公司的作風，拋開了所有繁雜的表麵工程，一開始就直奔主題，每一個環節都十分的緊湊。
程蕊汐一邊認真的看著會議報告，一邊做著同聲翻譯，腦海裏完全沒有多餘的空隙想其他的事情。
不過當看到ord公司的銷售業績遠遠將宋氏集團甩在身後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微微的一滯，看著宋向北的模樣，他的整個人都明顯的陰沉了下來。
雖然後麵已經盡可能的四處奔走去找外援合作，不過因為得罪了蒂恩公司的緣故，很多公司都像是提前約定好了似得，他的閉門羹是一處接一處的吃。
所以這樣的結果，他是有準備的。不過當這巨大的懸殊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總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淡定。
換個角度說，隻有勝利的一方，才有資格選擇淡定與否。
這也不是喬子易的第一次勝利，他的表情從開始到宣布結束的那一刻，始終都是淡淡然的笑容。
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次的勝利對於自己來說，格外的特別。
不僅僅是在最正式的場麵上，給了宋向北最直接的一擊，而且這也算是對他搶走程蕊汐，最幹脆的報複。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女人，誰都不可以搶走。
但是程蕊汐的關注點，全然在那個落寞的背影身上。她勉強控製著自己做完了全局的翻譯，本想在結束的第一時間就跑到宋向北的身邊。但是為了慶祝這次的商業競賽的完美落寞，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邀請參加宴會。
看著宋向北繃著臉，在眾人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勉強答應了，程蕊汐本想推托的，卻還是跟著過去。
陪著他一起，她的心裏總歸是要踏實一些的。
大樓的第十四層，就是小型宴會廳的所在。說是小型，不過這桌麵上擺置的每一道菜式，都充滿了地地道道的法式風情，給人耳目一新。
但是這畢竟是商業性會議的附屬，菜式再精致，也比不上一杯紅酒更得人心。
酒局上，最受矚目的焦點理所應當的是一攬勝利的喬子易，從端起酒杯開始，他的身邊便來來往往的穿梭著各階層的生意人，說著奉承的賀喜和假意的討好，趨炎附勢的嘴臉是應接不暇。
和這邊的熱鬧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一旁形單影隻的宋向北，獨自坐在宴會的一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讓他心煩的，不隻是這一次被喬子易當眾擊垮的自信心，上一次宋平濤在電話裏頭的威脅，他還深刻的記在腦海裏。
如果這一次你輸給了喬子易，那你必須和周家大小姐進行聯姻，你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自己輸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宋平濤的脾氣，他也深知，做出的決定沒人可以更改。
他端著沉甸甸的酒杯，這杯中晃動的紅酒，在杯身上浸染開了一片片的紅暈，他滿麵的愁容，此刻全印在了其中。
他帶著一絲發紅的雙眼，看著不遠處被掌聲包圍的喬子易，說不在意是假話，為了這次的比賽，他已經連續的趕了幾個通宵了。
“靠……”
似乎是從牙縫了擠出了這個語氣詞，宋向北狠狠的嘲諷了自己一聲之後，貪婪的將這紅酒一飲而盡。
“向北，別喝了……”
程蕊汐抿著嘴唇站在他的麵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其實她已經悄悄的觀察了他許久了。
宋向北知道她就站在麵前，但是此刻也無心理睬，甚至眼皮子都不曾抬一抬，隻是固執的奪過酒杯。
“拿給我，我還要喝。”
“你不能再喝了！”程蕊汐死死的握著酒杯不肯鬆手，語氣也甚是堅定，“別讓人看到你的脆弱好嗎？”
“脆弱嗬～”
宋向北抬起頭，他的眼裏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嘴角邊的笑意很是勉強。
“我現在坐在這裏，你看看有誰是在關注著我的？我現在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沒人會理會的，焦點永遠都隻會是屬於贏家的，不是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程蕊汐看了看對麵的人群，然後收回視線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傻瓜，你還有我啊。要是你喝醉了，就沒有人願意送我回家了。”
她一下一下溫柔且耐心的撫摸著他的後背，並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現在唯一能給他的，隻有依靠的力量了。
宋向北靠著她的身子，沒有抬起手擁抱她，也沒有推開她。
在觥籌交錯之中，喬子到了對桌相互依偎的兩個人，這溫情脈脈的一幕，看起來真的是讓人討厭。
他回敬了幾杯酒後，站起身朝著這兩人走了過去。
程蕊汐是聽到了漸漸靠近的哄鬧聲，才看到喬子易走了過來。
他一出現，她的眼底便生起了防備。
“你來做什麽”
程蕊汐鬆開了宋向北，自己獨自一人走上前去。
喬子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輕酌了一口之後，放在了一旁的桌邊。接著眼睛跳過程蕊汐，看了看被她擋在身後的男人。
“嗬嗬～”嘴裏不由自主的就發出去輕淺的笑聲。
這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刺耳。程蕊汐微微側了側身子，立刻將他的視線擋住。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嗎？”喬子易的視線重新退回到她的身上，稍微的退後了一步，“我是特意來邀請你跳舞的，你願意嗎？”
說罷他伸出一隻手，紳士的站在了她的麵前。上一次練習了這麽久的舞蹈，沒能好好跳上一曲，喬子易可是一直記在心頭的。正好趁著今兒這大好的日子，他跳舞的興致格外的高漲。
看著這隻手，程蕊汐沒有想過要接住，反倒是想把它狠狠的拍在一邊。
不過還沒有等著她開口拒絕，一旁跟著他蜂擁而至的人群，倒是先起了哄。
“跳舞跳舞跳舞”
“程小姐，喬先生這樣邀請你，你總不能這麽不給麵子吧？”
“郎才女貌，跳舞正好啊……”
伴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起哄聲，程蕊汐的手心滲出了汗漬，她看著喬子易，他的臉上正帶著溫柔的笑意。
“不可以”
她感覺到手腕被人狠狠一拽，接著順勢往後跌進了一個堅實的臂膀中，一直沒有做聲的宋向北，突然站起身打破了歡愉的氛圍。
剛剛熱烈的掌聲，驟然停止。
在場的人全都知趣的閉上了嘴巴，隻敢把這“舞台”全權交給三位主角。
倒是喬子易格外的淡定，他稍微的上挑了一下眉頭，眼睛裏充滿了放肆。
他其實早就在等待著宋向北和自己正麵交鋒的這一刻了，過去的種種他做出了這麽多的讓步，這一次他是做足了準備要向他一一的討教回來。
正好，他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程蕊汐是我的女朋友，你沒有資格和她跳舞。”
麵對喬子易，宋向北收起了剛剛的失意之態，一字一句說的堅定。
已經失去了這麽多，他不能再讓程蕊汐也離開。
“哦那請問你現在又以什麽樣的資格再給我說這番話”喬子易抬起手吹了吹幹淨的指甲蓋，“是以宋氏集團經曆的身份，還是以剛剛的失敗者身份”
他的語調沒有刻意的抑揚頓挫，但是就是在這平鋪直敘中，卻聽著讓人格外刺耳。
“哦～我忘記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這一遭宋經理應該經曆得很多了，習慣了對吧”
他這話，無意是當眾給了宋向北一記響亮的耳光。
身旁，圍觀的各路總裁雖不說插花，可是那忍俊不禁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忽視。宋向北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目光如冰窖般寒得滲人。
“我說了，程蕊汐是我的女朋友，你沒資格和她跳舞。”
“那又怎樣”
喬子易收斂起了剛剛的玩笑，將程蕊汐的身子一把拉到自己的身邊。
“程蕊汐是我的女人，為什麽你要和我搶，為什麽所有的東西，你都要和我搶”
女人也是，工作也是，還有……
喬子易的雙眸開始冷卻，絲毫不輸宋向北一分。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程蕊汐，隻不過是因為我得緣故，你才要破鏡重圓，嚐嚐回頭草的滋味”
“你……”
“你胡說”
像是情緒積蓄了很久，程蕊汐選擇了爆發。
她知道可能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丟了工作，可能會引起更大的輿論，可是她還是要說。
每一次都是他保護她，總得有一次讓她替他擋擋風雨吧。
但其實，在程蕊汐離開的時候，腦海裏漫天飄過的，不是她和宋向北過去的情意綿綿，而是喬子易那一張始終平靜的臉。
雖然她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知道，他愛她是謊言，不過當親眼目睹著他毫無波瀾的神情時，她還是覺得這在情理之中，卻在意料之外。
難道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兒感情嗎？哪怕是一點點
她早該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況且自己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怎麽偏偏在這上麵犯了天真。
真的，就差一點兒，她就被他欺騙了。
程蕊汐快速的沿著路邊走去，雖然手掌被宋向北緊緊的牽住，可是心卻胡思亂想個不停。
路邊的風一陣一陣的朝著自己撲麵而來，打得臉頰有些生疼。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視線因為顛簸的步伐而有些模糊。
“小汐……”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被宋向北帶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林蔭道上，過往的行人很少，身邊的風景很美。
宋向北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呼吸。他將她的雙肩緊緊握住，眼神閃爍著，有著別樣的神色。
“雖然剛剛我聽你說了這話，可是走了這麽遠的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你。你真的……做好了當宋太太的準備了嗎？”
真的做好了準備了嗎？
這句話的回音突然在她的腦袋裏旋轉，程蕊汐猛的被拉回了現實。
這個問題，不僅是宋向北想要知道的，也是她自己想要問問自己的。
其實任誰看，都覺得她剛剛的決定太過草率，像是和喬子易賭氣才應下這個要求的。
所以激動之餘，宋向北必須確認她的心意，才知道自己不顧一切換來的愛情，究竟值不值得。
程蕊汐看著他，想起自己剛剛在宴會廳裏那容易讓人誤會的樣子，似乎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她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抽出了好一陣的時間，靜靜地凝望著他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