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突然間她放肆的笑出了聲來，大氣側漏的朝著喬子易的胸脯猛的一拍。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在為了我的聰明才智而震驚，但是時間不多了不是嗎，快點兒加緊練習吧。”
說著她踩在他的腳背上，別扭的動了動身子，似乎舞蹈的興致比方才高了許多。
不過催促了幾聲，麵前的男人卻是一動不動，完全不給她麵子。
“喂——”
“程蕊汐，你的腦袋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嗎？你除了明每天做做小姑娘那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之外，能不能想一些務實的東西。”
踩在腳背上是為了不讓她再踩著自己，那跟為了減肥猛的增肥的白癡又有什麽區別。
喬子易有那麽一刻，對於自己選擇讓她做舞伴的決定感到萬分的後悔。
“那不然要怎麽辦嘛！”
被喬子易莫名其妙的一頓責罵，程蕊汐覺得有些委屈，聲音立刻就酸澀了起來。
本來練舞這種事情就不是她自願的選擇，弄成這樣也不是她故意而為之的。
喬子易本還沒有發火，沒有想到程蕊汐竟還先鬧起了情緒，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程蕊汐，你也別太鬧騰了，我沒有閑功夫來和你鬧情緒，今天晚上你必須把這個舞步給我學會”
一言不合，喬子易就拿出了工作中的那一套，命令對於他來說，是最好最有效率的執行辦法。
“我……”
程蕊汐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喬子易那張不近人情的俊臉，惹得她的心情更加不快。
長得好看又有什麽用，有錢又能怎麽樣，難道我就非得像個奴隸一樣的圍著他轉悠嘛
“我……我不跳了”
反正練不練習都要挨罵，程蕊汐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把手從他的脖子上狠狠的扯了下來，扭著身子坐在了離他遠遠的地方。
“你確定”
“不跳不跳就不跳”反正兩個人都來了脾氣，程蕊汐更是懶得看他一眼，果斷的結束了這個問話。
她的這聲回應之後，空氣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程蕊汐堵在心頭裏的氣，隨著時針滴答滴答的響聲而漸漸消散。平息了一些心緒之後，她的心裏又開始緊張起來。
坐在地上，她能感覺到身後那莫名讓人恐懼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也清楚自己剛剛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小孩子氣了。
“那啥，我……”
想了想，她開口準備打破這尷尬的氛圍，但身後卻突然想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在這腳步聲的慢慢靠近之下，程蕊汐的心裏越發的不安。
好像這一次，是真的把他惹生氣了。
她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自己上一次惹火了喬子易的下場，她實在是不想再被關在門外淋雨一整夜了。
不過在她還沒有想好措辭解釋的時候，背後就突然伸出一雙手，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上，嚇得她渾身都直哆嗦。
喬子易站在她的身後，借著手上的力氣繞到了她的麵前，彎下身子和她對視。
“喬子易，其實……”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宋向北會不要你了。”
“什麽”
程蕊汐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
捏著她的下巴，喬子易的眼角便閃過了一絲的嘲諷。
“就照著你現在這樣一事無成，隻會不停的給別人添麻煩還自以為是的性格，換做我是宋向北，肯定也不會選擇你。”
“程蕊汐，麻煩你在做些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多動動腦子想一想，你別總覺得我霸道或者什麽樣，那你呢？全世界也不是圍著你轉動的，沒有人有這個義務來無條件的遷就你。”
吐出這些話，在看著程蕊汐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喬子易才覺得總算是出了口氣。
“怎麽，你不是很有自由的一套理論嗎，現在說不出來了？”
喬子易一邊說一邊上前，那樣子就像是吃定了她一般。
程蕊汐望著他，攥緊的手掌心微微滲出了汗漬，腦袋兩旁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讓她覺得痛得心慌。
“不過看你這樣子，每次隻要一提到宋向北的名字，就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雖然我不能勸你什麽，不過該練習的舞蹈你還是好好用用功，免得到時候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丟臉。”
說罷他輕挑了一下眉頭，又狠狠的補了一刀。
“畢竟我可是聽說，宋向北要帶著他的未婚妻過來的，要是你真的連台都上去不了，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
喬子易是了解程蕊汐的，至少對於她的弱點，他總是能一擊致命。
說完這句話，他看似體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子靜靜的等候對麵女人的“佳音”。又是未婚妻……
當這三個字從程蕊汐的腦海裏再次閃現的時候，她有一刻恨不得把喬子易那微笑的嘴臉給撕碎。
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像是約定好了似得，通通跑來告訴她這個事情，一遍又一遍，不勝其煩。
明明兩個人已經分手了，他有沒有新歡，他還愛著誰，究竟和我有什麽關係？
程蕊汐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視線再次聚焦在了這四麵像是迷宮的屋子裏，喬子易的身影就擋在了眼前。
他雙手抱在胸前，姿態幾分慵懶的靠在一邊的牆上，像是在期待著一出好戲。
不過想想也對，任何時候他看自己，不都是像在看一出好戲嗎？
“喬子易，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讓我怎麽樣嗎？你以為你有很了解我嗎？”
想了想，程蕊汐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的冷漠不比喬子易少一分。
“我的事情從來不需要你操心，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也真的是難為你還要來替我擔心我和我前男友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或者是在意我的前男友嘛。”
說著，她捂著嘴刻意的假笑了幾聲。
喬子易保持著沉默，但顯然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不悅，他大概也是沒有想到，程蕊汐還會反駁他。
“你放心，就算我沒練好這個舞蹈，你大可以選擇其他的女人，反正想做喬太太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就算是丟臉我也不會波及你的。”
程蕊汐的表情連同她說話的口氣漸漸的冷了下來，感覺話已至此兩個人已經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她便收口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關上門，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而那扇門合上之後，生生的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喬子易站在原地，頭頂源源不斷的投下了華麗的燈光，此情此景本應該是浪漫而又旖旎的，但現在卻隻有一絲淡淡的涼意。
望著那扇沒有了動靜的門，喬子易的心裏閃過一絲的懊惱，他的話其實本可以不說這麽重的……
但是很快，他搖了搖頭，理智的製止了自己的思緒，他向來是不做無謂的空想。
倒是程蕊汐，離開房門之後，一股腦的想要衝出這個別墅。可是偏偏今天的別墅大門任自己怎麽使勁兒都打開不了。
她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往日自己能夠出入自由，完全是由喬子易把握著。今天，她是怎麽也出去不了這個金絲籠了。
站在門口，程蕊汐狠狠地錘了錘這鐵製的扶欄，可是最終卻紅了自己的手掌。
又氣又急的她，又用腳跺了跺地麵，那上麵的塵土像刮風似得揚了起來，嗆得她生生的咳出了眼淚。
“為什麽全世界都要和我作對”
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程蕊汐這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她的雙手緊緊的將自己包裹著，盡可能的蜷縮著，遠遠看去，就像是這別墅裏最不起眼的冰冷的一角。
時不時拂過的微風，帶著一些夏日悶熱又潮濕的氣息，吹冷了她眼角滴落的熱淚。
從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著那大顆大顆晶瑩的液體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混合著數以萬計的微小的塵土，漸漸和這大地融為一體。
就連這最微小的事物，都有它自己的歸。那麽程蕊汐你呢，你的歸期在哪裏？
她摸了摸自己機械跳動的心髒，還在因為剛剛的奔跑或者是激動的情緒而狂跳著。隻有觸摸著這生命最本原的氣息，她才覺得有了一絲安慰。
蹲在這裏，程蕊汐沒有像從前那樣嚎啕大哭，她始終是安靜的模樣，收斂得像是隻乖巧的小貓。
不知道待在這裏多久，隻知道雙腳蹲到發麻不已，程蕊汐才試著慢慢的挪動了身子，起身後的每一步，走得都讓她直冒冷汗。
經過這麽久的冷靜，程蕊汐已經從喬子易的刺激中緩了過來，其實仔細的想一想，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分手之後比的就是誰過得更好，她打心底裏也不願意服輸。
可是剛剛已經對喬子易放出了狠話，總不能再回頭求他了。
程蕊汐想了想，立刻否定了回去的決定，一邊走倒是一邊來到了安靜的後花園。看著這寬闊的場地，正好適合練舞。
反正也是笨鳥先飛，勤能補拙，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到。
程蕊汐握緊拳頭，對著自己鼓了鼓勁兒。然後努力回憶著剛剛喬子易指導的動作，試著自己在原地騰空轉圈。
“一噠噠，二噠噠……”
一下又一下，雖然左右的節奏還是很難把握，並且每次一到轉圈她就會身體失衡不自覺的倒向一邊，但這並不足以打消掉程蕊汐的幹勁。
就好像真的和自己較上了真兒，越是不行她就越要努力的去試一試。
轉圈、跌倒、爬起來，轉圈、跌倒、再爬起來……
程蕊汐不停的摔跤，但卻在這疼痛中漸漸的摸索到了門路。
一轉眼，已是夜半時分。
喬子易待在別墅裏，一會兒下樓喝水，一會兒又在走廊邊上閑逛，又或者是舉著報紙從書房跑到客廳裏。
不過來來回回這麽久了，卻一直不見大門打開。
難道這女人真的準備又夜不歸宿了？
想到這裏，他將報紙一把拍在桌上，召喚來了管家。
“少爺，怎麽了？”
管家將喬子易吩咐的咖啡放在了他的手邊，然後退了一步恭敬的問道。
“程蕊汐一直都沒有回來嗎？”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喬子易端著咖啡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後神色暗淡了幾分。
“她又不能出別墅，那她在外麵究竟做些什麽？”
“好像是在後花園裏練舞。”回答之後，管家瞥見了喬子易輕輕皺起的眉頭，就連說話時候的氛圍都有些僵冷。
不過聽完這句話之後，喬子易沒有再發問，而是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著他離開。
夜深之後的別墅，本來就沒有什麽人氣，少了程蕊汐在身邊鬧騰，喬子易倒覺得這冷清得有些過頭了。
這個家夥明明說好了不在意練舞更拒絕練習，可是私底下又偷偷的跑出去忙活這事情做什麽？
有人帶著她練習的時候，她都是半吊子的水平，她現在一個人能辦到嗎？
原本想好了不再過問她的事情，可是喬子易卻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思緒，老是會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
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打開了大門。
後花園的燈柱上，零零星星的散著些光，偶爾有幾隻飛蟲繞來繞去，在地麵上投影下了模糊的影子。
但很快就被程蕊汐的身影所遮擋。
這舞蹈遠比她想象中的更難，在這裏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程蕊汐已經是累得精疲力竭，滿頭大汗。
半彎著身子，她看到自己臉頰旁的汗珠一顆顆的滑落，心裏終於比之前踏實了一些了。
雖然短短一個小時練就不成什麽，但是比起之前，她已經有了進步。不管這進步是大是小，但是至少證明了她不是完全不行。
想想自己畫著美美的妝，穿著漂亮的晚禮服站在高級宴會的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模樣，一定能讓人豔羨，也一定能讓宋向北刮目相看。
為了這個目標，程蕊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再次直起了酸痛的腰杆，對著空氣擺出了標準的舞姿。
站在牆壁的拐角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喬子易，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望著她的眼神似乎要變得溫柔一些了。
其實程蕊汐說得不錯，對於他而言，他所看到的她，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還有太多的需要時間來呈現給他。
每一次程蕊汐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受或憤怒或驚喜或無奈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