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實在說不過去
可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他娶江晗溪那個男人婆的。反正除了張雪爾，我誰都不要。你們給我等著吧，等我和雪爾的事成了定局，到時候我看他是選我這個兒子還是選江晗溪那個外人！”泉夜此時越說越激動，眼看著就要情緒失控。
“少爺，你別喝了。”何餘急忙將酒瓶搶了過來，心想還好人被自己找到，不然就泉夜這個爛醉如泥的樣子，若是再被有心人看到了，不知道又會鬧出多少文章。
“滾！你怎麽好意思站在這裏！立刻給我滾出去！”被人奪了手裏的酒，泉夜哪裏肯幹。平時他就不喜何餘，這下酒勁全上來了，一時間對何餘的不滿也就激增到了頂點。
“少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任憑泉夜如何苛責自己，何餘始終都不為所動。
就像江晗溪說不懂他，其實他也不懂自己。不過他常常想，若是沒有泉山水，那就一定沒有他何餘的今天，所以不管泉夜如何猜忌自己，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陷入麻煩不管的。
“回去你個大頭鬼！你要想回去見那個男人婆，你就自己回去，別拉著我。”泉夜用力掙脫開何餘的手，整個人又往沙發裏鑽。
扶額看著撒酒瘋的泉夜，何餘隻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就在何餘的架人計劃再次失敗後，他便立刻掏出手機來叫人來瀾庭。
“咳咳。”許是被酒嗆到，泉夜趴在沙發上咳嗽不止，再看他臉色鮮紅如血，嚇得何餘手機掉在地上都來不及撿，直接衝過去將泉夜整個人都倒吊過來。
聽多了新聞裏說的，酒醉被嘔吐物嗆到然後導致休克的新聞，何餘此時也擔心的不得了。好在泉夜隻是單純被酒水嗆到，拍了拍背順氣之後就緩過來了。
等到何餘指揮人將泉夜從瀾庭抬出去的時候，他還不忘先去前廳探探情況，然後才將人塞到車裏載走。
這邊楚顏正忙著陪客人說話，今天來的這些可都是a城響當當的大人物，平時也都算是照拂過她的生意，所以她這個當老板的不出來作陪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直到送酒水進來的酒保，將一張小紙條偷偷塞到她手裏後，楚顏這才找了個由頭，自罰一大杯伏特加後脫身出來。
“這是泉家的人留下的。那個叫何餘的，走的時候慌慌張張，應該是忘記了。”手下將一部深藍色手機遞給楚顏，樣子儼然就是何餘隨身帶著的那一部。
楚顏接過後輕輕劃撥了一下，立即對著屏幕上跳出來的密碼皺了眉頭，“這能解鎖麽？”一聽是何餘，她就立刻猜到泉夜這是又來瀾庭光顧了。
“能的，就是要花點時間。”手下點頭說道。
“那就快去。”楚顏將東西扔給對方，囑咐說：“完事兒後這東西哪來的哪兒去，記住別耽擱了。”她是真沒想到短短一個月之內，泉家的人竟然又給自己攬到一筆大生意。
上回她給楚月拍的那個錄像的報酬，就抵得過整個瀾庭小半年的收入了。這次何餘這隻大肥羊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她隻想自己沒理由將這筆生意拒之門外才是。
“我馬上去。”手下回話道，然後立刻推門走了出去。
“你也別怪我，誰叫你們一家人，偏偏惹了我那個狠毒的姐姐呢。”楚顏伸出手來，看了看自己才做好不久的淺橘色指甲，隨即也不免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
H國氣候濕潤，一年四季陽光普照，地勢又四麵環海，儼然就是天然的度假勝地。
此時位於h國的一處熱鬧沙灘上，臥躺在沙灘椅上的一個亞洲男人，正十分舒服的哼哼著。
再看那人的樣子，正是本應在外治病的泉山水。
“用點力啊媳婦！你這是怎麽了？平時不都恨不得給我扯下一層皮來，怎麽今天好像沒吃飯似的？。”泉山水心想不對，於是疑惑地翻身過來，看著自己手拿精油的老婆問道。
“閉嘴！”泉母沒好氣地錘了一下泉山水的後背，疼得對方痛呼一聲，“我們這都出來多久了，我看你是玩上癮了是不是，怎麽就不見你有一點擔心兒子？”知道泉山水用意也是為了泉夜好，想著趁這次的機會讓他自個兒成長一下。可她是做母親的，誰能比她更心疼自己的孩子。
“你怎麽又開始了。”泉山水幽幽歎了一口氣，順手拿過旁邊的椰子水喝了一口，“你要想清楚，這次我們要是再心軟，臭小子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你現在忍一忍，以後才有咋們的安生日子過，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知道自個媳婦想著那個兔崽子，可他又何嚐不是。
“就你占理！我告訴你，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期限，要不然我立馬就飛回去。”泉母沒好氣地瞪了泉山水一眼，接著就把墨鏡戴上背過身去。
怎麽想她都覺得有些不放心，這次將泉夜一個人留在家裏，萬一要是搞出什麽事來，後果她可真是承受不了。
“你就放心吧，天塌下來還有何餘在呢，他還能出什麽大事？”泉山水知道自己媳婦放心不下，不過他這不也是沒辦法麽，“我知道你在擔心楚月，害怕她會故意耍些小動作。但說實在的，我們也護不了泉夜一輩子是不是？”而且趁著這次出來，他也有其他的事要做。
“別說了，讓我自己好好想想。”泉母悶悶回答道。自己的心思被對方摸得門清，讓她實在有種心裏有火卻也不知道該怎麽發泄出來的感覺。
既然泉山水這麽有自信，那她就信他一次。但願楚月那個女人能夠有點良心，別總想著把他們上一代的恩怨帶到下一代。而且當年的事情本就是意外，誰也不想它發生的，怎麽楚月就偏偏要把那些事算在他們頭上。
“好了好了，你能想開就最好了。咋們兒子雖然傻了點，但也不至於是個坑就往裏跳對不對？”泉山水笑眯眯地擦了一把汗，隨即便又四仰八叉地躺了下來。
當晚何餘將人從瀾庭送回公寓後，回到家才發現手機掉了，於是嚇得他立刻跑回瀾庭，好在有驚無險還是把手機找了回來。
“怎麽會出這種事？”何餘不可置信地驚呼道，此時聽著江晗溪說著競標價格泄露的事情，他隻覺得自己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這會不會是巧合？”雖然知道江晗溪不會說些捕風捉影的話，不過競標案的價格本就是公司的最高機密，到現在為止整個泉臣集團也就隻有他，再包括江晗溪在內的不超過五個人知道。
如果這都能泄密，那隻能說明泉臣集團的高層混進了內鬼。
“巧合？不可能。”對於何餘的疑問，江晗溪整個將此直接否決掉。
“巧合是講概率的，但像南豐這樣巧合到直接壓著我們的價出？這樣的概率，早已經不再是屬於巧合對方範圍了。你知道嗎，今天價格公示後，南豐那幫人對此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和這個結果比起來，他們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江晗溪攤了攤手，叮囑何餘：“你現在立刻去查，如果不把這個人找出來，我們可能就徹底輸了。”
有一就有二，這次是泄露底價，誰知道下次又會泄露出什麽。泉臣集團發展到今天，不是輸不起而是不能輸。
想到泉山水離開之時和自己說得話，江晗溪竟是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知道這個位置不好做，但是南豐集團的這記耳光實在是太響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也立刻上升到了緊急預警狀態，何餘站在一旁看到第一次因為公事懊惱的江晗溪，心裏也著實不是滋味。
可是如果江晗溪分析的猜想是正確的，那就說明泉臣集團的高層，平時一起工作抬頭不見地低頭見的人中，出現了可恥的叛徒。
然而泉臣集團如今的高層領導小組，都是早先跟著泉董事長一起闖過來的公司元老。這些人中會出現願意為了一己私利背叛泉臣集團的人麽？
於是對於何餘來說，此時他心裏雖然滿是疑惑，但他也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再拖了。
“昨天你去找泉夜，找到了嗎”臨走時，江晗溪隻漫不經心又問了一句。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她都幾乎忘了泉夜這號人。
這不一大早，泉山水突然打電話過來。詢問自己視頻新聞事件的進展時，她才猛然記起泉夜早已經不知所蹤。
“少爺昨天喝大了，估計人到現在都還沒醒呢。”何餘看了一眼此時正低著頭，忙著翻閱資料的江晗溪後，立刻毫不猶疑地如實回答道。
雖然江晗溪是董事長為泉夜挑選的結婚對象這件事眾人皆知，但他不知怎麽地，同時又很確定江晗溪對自家少爺的這些事不會介意。
語落，何餘這才警覺江晗溪竟然一整晚都沒有回去公寓，也就是說，這個人昨天一晚上都在公司加班。
“我立刻就去查。”何餘立刻回答道。
江晗溪都這麽拚了，他怎麽還好意思不提升自己的效率。
事情關係重大，何餘自然不敢怠慢，不過好在南豐集團那邊，他也有幾個熟人。雖然機密信息一時間打聽不出來，但是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很快就被他弄到手。
以至於何餘再次推開江晗溪辦公室門時，距離他從裏麵出來也不過一個小時不到。
“查得怎麽樣了？”看到何餘氣喘籲籲跑了進來，江晗溪便立即放下手裏的東西，睜大眼睛看著他問：“所以你是查到誰泄密的了？”
知道何餘的效率一直都很高，但這次地速度確實也太快了。
隻是在何餘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江晗溪又把對手公司的最新報價分析了一遍。看完過後，她也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選擇，覺得南豐這次知曉泉臣團底價的可能性極高。
“不能說麽？”看到何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江晗溪直接問了出來。
她將何餘視作最為親密的工作夥伴，雖然兩人的職位有上下級之分，但這也毫不影響他對何餘的信任。
可因為她是泉山水親自指派的緣故，別人表麵上不敢說什麽。然而實際上他們眼裏，自己的存在和泉夜在公司裏的存在並沒有什麽不同。
所以如果就連何餘都跟其他人一樣對自己懷有戒備，那她也實在無話可說。
“南豐集團那邊，確實在昨天晚上召開過緊急會議，然後修改了這次土地競標案的競標價格。還有就是，南豐集團似乎已經開始勝券在握似的，甚至開始招募企業聯合投資新土地是事。”就他知道的全部，何餘最終還是如實說道。
隻是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南豐集團確實是竊取了泉臣的商業信息。
“昨天晚上？連夜修改？”江晗溪將幾個字反複在嘴裏念叨了幾遍，再對何餘說，“你覺得泉臣集團，如果真有內鬼的話，這個人又會是誰？”
南豐那邊將時間卡得這麽緊，反倒讓江晗溪更加疑慮。
如果真是泉臣集團內部出了問題，沒道理對方會等到臨近最後報價的前一晚上，才拿到泉臣的價碼才是。
所以這到底是南豐故意放的煙霧彈，還是有其他原因？
“不必猜了。”江晗溪揮了揮手，單方麵結束了這次對話。看到何餘一臉糾結的表情，她也頓時沒了心情。
此時的自己和何餘相比，仿佛她就是那個逼著好人出賣同僚的大壞蛋。
“不然這樣吧，董事長既然始終覺得這件事裏麵肯定有蹊蹺。那麽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涉及到競標案企劃的除了你之外，連同我在內的四個人，最好都不好再接觸這次的土地競標。”
總算將心裏的計劃說了出來，何餘也仿佛鬆了一大口氣。
他現在拿不出證據來反駁江晗溪的推測，所以倒還不如主動退出。這樣他也好有立場，親自去調查這件事情才對。
“其他人我能接受，但是為什麽還要包括你呢？”盯著何餘的眼睛，江晗溪直接問道。
說實在話，現在整個泉臣集團反倒人，饒是她自己都有可能被人收買，然而這種可能性卻永遠不可能輪得上何餘。
別的不說，就憑泉夜那個極品少爺的所作所為，但凡何餘任何二心，也斷然不會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