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你太急躁了
隻見對方凝視自己的表情也越發嚴肅起來。
“我剛剛看見你找了dy,沒說錯吧?”
聽見這話,原本憋著一股氣的宋衣純,立刻就和季筱陌的身份掉了個頭。此時的她隻好似做了壞事被人抓包似的,立馬慌張的站了起來,衝著季筱陌辯解道:“我什麽也沒做。”
然而話說出口,宋衣純才警覺她這話反倒漏了馬腳。
對上季筱陌仍舊看著自己的警戒眼神,宋衣純無意識地轉了轉眼珠。殊不知她此時滿是心虛的模樣在季筱陌看來,卻更加把她的那點小心思暴露無遺。
凝視著宋衣純的臉龐,季筱陌語重心長地勸告道:“你太急躁了。”
嫉妒這件事本是天性,可是如果不加控製,讓它肆意蔓延的話,遲早是會出大問題的。而她作為宋衣純的朋友,就必須得在對方失去理智的時候,幫她掌握好尺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然而直到此時,宋衣純都還想再掙紮一番。她甘願為了溫喬放下她的一切驕傲留在這裏,就這還能算她著急?
“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這樣做,要是被溫喬知道了,隻會把人推得更遠而已。”季筱陌看出了宋衣純的心思。說白了她不就是死鴨子嘴硬?不然如果宋衣純真是覺得她占了理,此時又怎麽在自己麵前隱忍至此。
“dy是我在這個公司裏最信任的人。在公在私,我都不希望你再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對她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看著此時儼然蔫了吧唧的宋衣純,季筱陌就知道對方有把她說的話聽進去了。
果不其然,等到宋衣純抬頭,對上季筱陌審視的眼神後,一腔沉默到頭來也隻化作淡淡的一句話:“我知道了。”
宋衣純離開後,電腦桌麵上陡然傳來的熟悉叮鈴聲,讓季筱陌一陣欣喜。坐回到辦公椅前,季筱陌按動鼠標快速打開郵箱。直到看到最新一封郵件裏,咋然出現的熟悉英倫格式時,她的嘴角便立刻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季筱陌不禁想,看來溫喬對宋衣純的耐受度,確是真的低得出乎她的意料呢。
距離季筱陌收到溫喬的郵件兩天後的下午,淩氏集團大樓的總裁辦公室,看著淩五慌慌張張從外麵走進來時,淩黎宸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淩五清楚自己打擾了自家少爺,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喊道:“少爺。”
淩黎宸一伸手,直接關了遠程會議的按鈕:“說。”
“我們的人跟著淩子悠,發現她今天神神秘秘去了機場。”淩五急忙說道。
“接人?”淩黎宸抬頭問。
淩子悠自從在淩越然操辦的家宴上回來後,就隻恨不得昭告所有人她有多安分。毫不誇張的說,淩子悠至此,幾乎就沒邁出過大門一步。
聽到淩黎宸的話,此時隻見淩五快速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她就是去接人。而且,接的還是商棋。”
“你確定?他回來了?”聽到這個名字,淩黎宸的臉色驟然變得淩厲。
陡然握緊手中的遙控器,淩黎宸不禁開始猜想淩子悠現在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他的這個堂姐雖然是個女人,可她的野心卻比自己見過的不少男人的野心都要大得多。想來當初淩子悠如果不是別無他法,肯定是不會遠嫁國外的。
“確定,淩小姐接的人就是商棋。不過還有一件事更奇怪。”得到淩黎宸的示意後,淩五急忙說道:“夫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貌似早在商棋回國之前,她就已經提前派dy聯係了對方。”
“季筱陌?”淩黎宸驚訝地問道。
“是的,就是夫人。但是商棋那邊,暫時還沒有回應。”淩五如實回答說。
“我知道了。你還是派人繼續盯著淩子悠。”淩黎宸說完話,卻又補了一句:“至於季筱陌,也給我派人好好盯著。一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我報告。”
季筱陌怎麽可能知道商棋的存在,更何況知道如何聯係對方。然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卻也隻叫淩黎宸不得不信。由此來看,他也隻能說,季筱陌這個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清一色的灰白建築,坐落於a城的南邊區域。這裏曾經算是整座城市,黑白兩道人物年年聚會的場所,可惜隨著商家整個家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從這座城市慢慢淡出之後,這裏也儼然已經褪去它曾經承載過的腥風血雨,仿佛褪了色的壁畫一般,美麗不再,卻越發神秘。
以至於再提到這些建築裏,曾經門庭若市的南苑時,人們都隻會笑著說一句,知道知道,然後也就沒有其他話了。
此時此刻,位於南苑的某座小屋。淩子悠也不顧眾人阻攔,一路從門外盛氣淩人的走到了最裏麵。
站在熟悉的地方,淩子悠霍然推開門。看清此時站在窗邊的那一抹身影,她隻無比氣憤的把手裏的東西,狠狠往桌子上一摔:“這根本不是我要找的東西。你騙我?”
話說完,隻見被她扔出去的東西瞬間裂成兩半。
定睛一看,那東西確是一枚破碎的玉墜。通體的緋紅色光澤昭示著它曾經的不凡,不過對於此時的它來說,卻無任何意義。
由此可見,淩子悠話語裏的計較卻也昭示著她和眼前人關係,倒也比不上她手裏的這一小枚玉墜。
許是早就預料到了淩子悠的怒氣,此時站在窗邊的人聽她一通發泄完,倒也,沒再說什麽話。隻是順手摸了一下棲息在他手裏,全身俱是蒼綠色絨毛的鸚鵡。輕輕掐了一下鸚鵡的左半邊翅膀,那東西便直接飛向了外麵的大樹。
隻是站在樹上,鸚鵡卻也不老實,隻一個勁的衝著窗台學舌喊道:“壞人。壞人。”
聽得這話,淩子悠卻仿佛受了莫大刺激一般,臉上的神情更顯猙獰。男子見狀,卻也什麽都沒說,隻是不動生色的關好了窗。
此時陽光透過窗欞上的複古花紋,一絲絲照耀下來倒影在他的臉上,雖然顯出一道道充滿光亮的斑駁痕跡來,卻也掩飾不了男子身形的瘦削。
“我告訴你商棋,你別在這裏和我裝傻?我的要求你一天達不到,那你就休想我會乖乖和你離婚。你為了那個女人不是什麽都願意做麽?怎麽現在反倒變成個縮頭烏龜了?還拿假東西來騙我,簡直是卑鄙無恥。”
商棋越是不搭理她,淩子悠便隻覺得心裏越發憤恨。她實在想不通,憑什麽這個男人可以為了別的女人一擲千金,甚至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卻對自己如此斤斤計較。
此時此刻,淩子悠原本明豔的臉龐卻隻變得愈發扭曲。至此她每說一句話,就把她和眼前人的關係變得愈發水火不容。
然而麵對暴怒的淩子悠,商棋的臉上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他長得高,皮膚卻蒼白得可怕,不同於一般人的白色皮膚,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
借著亮光的照射,甚至都能看清楚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一舉一動之間,他的氣息靜謐得仿佛中世紀古堡裏的吸血鬼般消沉而微弱。
“你還有什麽事?”商棋冷冷說道
淩子悠抬頭的對上他的視線,卻隻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竟也滿是冰霜、似乎再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會讓他覺得惡心。然而諷刺的是,這個男人和她之間,確實存在著難以掙脫的關係。
正當淩子悠想說話時,卻隻看到麵前的商棋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隻見他顫抖著手,艱難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捂住嘴,卻又必須借助倚靠著的牆壁,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眼前的這一幕,雖是商棋的不堪,卻也讓淩子悠覺得無比諷刺。她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對方今時今日的所有下場,不過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商棋對不起自己,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然而饒是這樣,看著眼前幾乎就要倒下的人,淩子悠也不覺皺緊了眉頭。於是就在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她的手卻已經朝著對方伸了過去。
然而就在淩子悠驚慌之中,門卻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動作利落的短發女人便以最快速度閃了進來。
輕而易舉越過自己之後,淩子悠隻見她伸手,扶著商棋的大半邊身體,然後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藥瓶來。女人打開藥瓶,倒出裏麵的白色藥丸,接著便把它遞到商棋嘴邊,輕柔說道:“咽下去。”
看到突然出現的女人,淩子悠起先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下一秒鍾,等她看清楚對方的模樣時,淩子悠卻又換上了一副比起之前麵對商棋還要狠厲的表情,直勾勾盯著麵前的人狠狠說道:“是你?原來你也跟著回來了?我就說怎麽他會願意回來,原來都是你在他旁邊教唆。好呀楊皎,你可真不要臉。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等到我和淩黎宸鬥得你死我活,最好是我死,這樣你們就能毫無阻礙在一起了?”
等到商棋吃了藥,心率暫時穩定下來之後,楊皎霍然站了起來,毫無懼色的對著淩子悠說道:“如果你再這麽大聲說話,我就隻能請你先出去。或者你要什麽東西,可以直接和我說。你難道看不見他生病了,受不得刺激?”
“和你說?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告訴你楊皎,這輩子你都別想和商棋有什麽結果。隻要我不答應離婚,到死你都隻能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你們楊家不是一向自詡高風亮節,家風嚴謹?我好奇了怎麽到了你這裏,就上趕著要來倒貼別人的丈夫呢?”
淩子悠聽到楊皎讓自己離開,心裏的火就倏然被引爆。
“行啊,你這麽能說那你說吧。我看你是要看他死在你跟前你才開心?這樣挺好,到時候你們夫妻一個都活不成,我也可以高枕無憂奪了你們的財產。是吧,商太太。”楊皎立刻譏諷道。
淩子悠扯她就算了,竟然還敢詆毀楊家在,單單這點就叫楊皎受不了。
“你給我等著,我今天非得叫你好看。”淩子悠被楊皎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氣得幾欲暴走。從小這丫頭就和自己不對盤,現在想來,淩子悠隻覺得她早就應該提防楊皎才是。
隻是誰知道商棋別的人不要,偏偏要和這個土丫頭混到一塊兒。她就不明白了,楊皎從小到大就跟個假小子似的,到底哪裏能夠吸引到商棋。
“來呀,我等著。”楊皎忍不住對著淩子悠做了一個鬼臉。她看淩子悠一副千金大小姐的金貴身軀,怕是一招都和自己過不了。
兩人對峙之間,隻見商棋卻艱難地站穩住身體。示意楊皎不用擔心,然後抬起頭來凝視著著對麵的女人,終是說了一句:“你先出去吧。”
淡淡一句,語氣談不上悲喜。然而商棋此時的動作落在淩子悠眼裏,無非就是對方再次在她和別人之間舍棄了自己。
“行呀,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玩什麽把戲。不過我告訴你們,趁早死了想躲我的這條心。反正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是有時間和你們耗。”淩子悠話說完後便憤然離去。
走到門口手一揮,卻隻把門撞得巨響,叫人聽得隻覺頭皮發麻。
“你看她那副樣子,真是氣死我了。”楊皎伸出手來不停扇著風。親眼目睹淩子悠一係列動作之後,她隻覺得果然三歲看老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反正在她記憶裏,淩子悠這個人從小就是人前人後兩幅麵孔。但凡能夠讓她得到好處,這人隻會表現得比任何人都要懂事乖巧,實則見過淩子悠暴力冷酷的一麵之後,楊皎卻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淩子悠虛假的一麵。
等到淩子悠走後,楊皎便隻扶著商棋緩緩坐下,隨處看了一眼房間四周,待到楊皎瞄到桌子上擺著的一大盆新鮮提子時,原本陰鬱的表情便立刻猶如暴雪消融。
看著麵前抱著一盆提子吃得十分滿足的楊皎,商棋小聲問道,“你怎麽會來?”
“恰好路過。”楊皎隨口回答道,接著便繼續專心對付她眼前的水果。
等到吃了一大半後,楊皎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事,隻伸出手往自己袖子上胡亂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