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原來是監控
未等季筱陌回答，宋衣楚轉而又看到楊屹和泉夜一副如膠似漆，視旁邊兩位美女為空氣的架勢，頓時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話說她記起來楊屹和泉夜這兩個家夥，好像一直都是廝混在一起的，當時因為張雪爾的事，最先得知泉夜和宋懷瑾要約架的也就是楊屹。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接著立刻就把頭破掉的宋懷瑾送到醫院。
聽聞這話，楊屹使出勁來，直接一把就拽著泉夜拉到一角：“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吧。我楊屹是那種兄弟遇難，便不管不顧的人？我來找你是因為要給你帶好東西。所以你在想什麽呢真是，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
“差不多。”泉夜脫口而出。這還是他委婉一點的說法。
“切！這個給你，宸哥說一定讓你看看，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楊屹直接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著打開最上頭的一個視頻文件，遞到泉夜麵前。
泉夜剛想問是什麽，就隻看到屏幕上兩道熟悉的身影，裏麵播放的正是他和張雪爾，之前在泳池邊散步的景象。
原來是監控！反應過來的泉夜急忙又把進度條往後拉了一點，然後果真就看到自己被何餘叫走的那一幕，接著偌大的泳池邊，也隻剩下張雪爾一人。
就在此時，泉夜隻見張雪爾突然不安似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便緩緩走到泳池的邊緣。
接著下一秒，張雪爾就掉到了水裏。與此同時，幾乎是一瞬間，泉夜便看見一道黑影跑了過來，縱身一躍跳進泳池裏，快速把張雪爾給拉了上來。泉夜記得這身衣服，是泉山水私人保鏢才能穿的製服。
所以這事還真不是他爸派何餘幹的，原來救人的才是泉家的人。
“你說的宸哥，是淩黎宸？”泉夜握著手裏的視頻，想了想，便急忙刪掉了。
“廢話！除了淩黎宸我還能叫誰哥。哎呦我去，你說你怎麽刪了？我還沒看完呢。”楊屹說話間，卻也著急地敲了一下泉夜的腦袋。
話說他就怕耽誤了這小子的事，所以拿到東西後就就撒開腿跑了，一路上忍著想偷瞄的心到現在，結果這小子竟然一下就給刪了。
真是一點也不珍惜他的運輸成果。
楊屹見泉夜對自己的抱怨竟然沒有一點反應，心裏有些奇怪。再一抬頭，冷不丁看見泉夜此時的臉色竟是從未有過的厲色，於是楊屹便心虛地縮回小手，故作大方的拍拍自己胸脯說：“算了算了，刪了就刪了吧。反正宸哥也說，給你看完之後就刪掉。”
“不過，我說你沒什麽事吧？”楊屹隻見泉夜足足呆愣了兩分鍾，終於忍不住問道。
“誒！”楊屹眼見泉夜對自己不理，接著卻直接轉身，他隻看到泉夜徑直朝著泉山水的方向走去。
“泉夜這是受什麽刺激了？不會是被江晗溪給揍傻了吧。”宋衣楚見狀，捂著嘴笑著有些幸災樂禍，“你說楊屹，我怎麽看著有些奇怪。他是真嫌情況不夠亂，所以上趕著來攪渾水呢，還是有人派他來收拾一下此時的局麵呀？”
“我怎麽知道。”季筱陌聽出宋衣楚在打趣自己，卻也懶得理。要說楊屹突然出現，又這麽神秘兮兮的，確實有點像是有備而來。
季筱陌不由抬頭，隻見原本還和泉山水針鋒相對的泉夜，此時正拖著自己的傷手傷腿，顫巍巍的挪移到泉山水麵前，低著頭聲音悶悶說了一句：“爸，我錯了。”
楊屹還以為天可憐見，打了他幾個大巴掌之後又特地賞給兩朵燦爛桃花。於是楊屹借著彎腰的姿勢，小心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抬起頭來說：“hello，美……沒想到……是你們。”
一瞬間楊屹在心裏哭了。他就知道老天爺不會突然這麽好心送他一段豔遇。眼下他的左前邊是季筱陌，右前邊是宋衣楚，美則美矣，然而對上季筱陌和宋衣楚兩人同時泛著精光的眼睛，楊屹恍惚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誤入狼窩的可憐小綿羊。
果然童話裏的故事都是騙人的，無端對他笑得無比燦爛的兩個人，絕對是要欺負他。
“是你自己乖乖走過來，還是我們過去？”宋衣楚端著手，凝視著楊屹的一舉一動。她長相好看，聲音在夜色裏的猶如搖曳的琺琅瓷器，隻是聽得楊屹心肝顫顫。
分析了眼前的局勢後，楊屹有些緊張的搓搓手，隨即便屁顛屁顛朝著季筱陌和宋衣楚的位置走了過去說：“別別，我過來，我過來。”
宋衣楚問的這問題壓根就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道送命題。
“坦白從寬，抗拒的話，就打死你。”問話的是宋衣楚，她也不知道怎麽就一眼瞟到了想要逃跑的楊屹，於是急忙就拉著季筱陌往外走，攔下了這個家夥，“老實說吧，你剛剛到底給泉夜說了什麽？”
能夠讓泉夜一瞬間收起爪子，乖乖向他爸低頭認錯，這樣的本事，宋衣楚不相信楊屹有。而且各大家族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隻要不涉及自家，最好就是不插手，不過問。因為泉夜和宋懷瑾的事，宋家和泉家最多也隻能做到互不打擊，所以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了泉夜一把。
麵對宋衣楚的強勢，楊屹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始終不曾出聲的季筱陌，便心知宋衣楚的做法，肯定已經被她默許了才對。
於是就在楊屹天人交戰之際，想著到底要不要違背淩黎宸囑咐他的話時，就隻聽得宋衣楚陡然提高了音量，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說：“你要再不說話，我可就喊人了，說你非禮我。”
許是自己都被這話給羞到了，宋衣楚急忙用手遮著嘴，不讓楊屹看見她偷笑。季筱陌也是強忍住了笑意，冷冷地抽了抽嘴角，心裏默默吐槽著宋衣楚仗著閱曆欺負小男生的舉動。
“我說宋家姐姐，我從來都沒得罪過你吧，怎麽還賴上我了？”楊屹一聽這話，差點就沒給宋衣楚跪下。楊屹是不信命的，但是任誰平白無故遭遇這麽多‘迫害’，便也會信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宋衣楚。沈念沁的事是他自己嘴碎也就認了，但是宋衣楚的話，明明他還幫dy找過李瀟呢。
罷了罷了，這事不提還好。
“你說淩黎宸幹嘛要去調監控啊，我就搞不明白了。”宋衣楚股故作疑惑的問。
所謂真相，無非就是比誰看得透徹。然而但凡關乎這種事，卻又都是局中人。曾幾何時，她也是局中人，然而由始至終，也都隻是她一個人的棋局而已。
“不知道，反正和我沒關係。”季筱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直接開口，毫不猶豫的否認道。
然而等到話說出口也收不回的時候，季筱陌才發現自己這次多話了。
宋衣楚一聽見這個回答，於是抬起頭看了看麵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某人，卻也什麽都沒說，隻是擺出一副了然模樣，衝著季筱陌笑了笑。
宋衣楚想，或許季筱陌的運氣，該是比她好的。
這邊張雪爾一走，泉夜便如同吃了鎮定劑的野馬，頓時安靜下來。錯認了幾百遍，泉山水也沒個回應，最後泉夜氣不過，索性又和他爹吵了起來。不過這次江晗溪站在旁邊，卻沒打算勸，隻因她隔著人群，看見了故人，所以直接和泉山水說了一聲，就匆忙離開了。
何餘不愧是泉山水最信任的屬下，三言兩語便使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之後保鏢聽從泉山水的話，押著泉夜離開，然後何餘招呼著大家回去宴廳，泉山水依舊扮演著主人的角色。
由此到最後，看足了一場好戲的眾人，各個也都滿臉饜足的回了。縱然心中都有迷惑與不解，但那也是暗地裏要考慮的事。
一時間繁華散去，整個世界都好似安靜了，隻是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泉家小少爺與這小明星和江家小姐之間的關係，怕是用一兩句話，怎麽也說不清的。
過了今晚，不知又有多少傳言和秘聞開始彌散開來，其中真真假假，很久之後，連當事人都不知道哪句是真話，哪句又是妄言。
江晗溪走進了些，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卻依舊不敢確定是不是她。隨即又想到今天的宴會，江晗溪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分。隻是不知道這種巧合，單單是她一個人遇上了，還是說連同自己的哥哥也遇上了呢。
此時宋衣楚和季筱陌並肩站著，最後見人潮散去，兩人也正想走。季筱陌心裏因為楊屹的話，隻糾結得太陽穴都突突的疼起來。
她正想著待會兒見了淩黎宸，應該怎麽開口問，或者是裝聾作啞什麽也不問，就隻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筱陌？”說話的人聲音細膩，短短兩個字似乎飽含了許多情緒。
“完了完了，我想起還有事要找楊屹呢。今天好不容易叫我給逮住了，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溜了。筱陌，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來……”
宋衣楚聽見身後動靜，轉過頭來看見是江晗溪，立馬就找了個借口遁走。要說這種場合，宋衣楚一向是樂於橫在那裏聽八卦的，隻是剛剛才目睹了江晗溪是如何對待泉夜的情景，所以此時看著江晗溪，她心裏還是有些發虛的。
八卦隨時都能聽到，沒必要賠上自己的健康。所以宋衣楚走得快如流星，任由季筱陌怎麽喊她都不曾回頭。
江晗溪時常想，她從來自認無愧於任何人任何事，卻唯獨對季筱陌，她最好的朋友，她卻隻有滿心的對不起。江晗溪知道自己很自私，擔心江明宇了解實情之後，會再次陷入痛苦，所以明明有機會可以說清楚的，她卻始終沒有告訴他實情。
季筱陌從來沒有移情別戀，她在乎的一直是他。
江晗溪見季筱陌不說話，於是她開口說：“以為我是因為江家的關係，才答應和泉家少爺相親的？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其實我早想告訴你的，但是轉念一想，即使我不說，你早晚也會聽人說的。”
江晗溪笑得狡黠，她一向是最聰明的，所以她知道季筱陌在擔心什麽。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季筱陌的語氣有些落寞。雖然早就從宋衣楚那裏聽到了，但是這話親口從江晗溪口中說出，在她看來又是不一樣的。
“傳言怎麽說的？”江晗溪朝著季筱陌走近了些，一臉欣喜的問：“他們是不是說江家憑空冒出來了個大小姐，突然成了要攀高枝的麻雀。是不是還有人說，我費盡心機，到頭來估計還是一場空？”
看著江晗溪侃侃而談，神態自若得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季筱陌就知道是她自己多慮了。
事實上江晗溪和她除了一樣倒黴，從出生起就攤上了一個冷血無情的親生父親之外，其餘的事她們是不一樣的。
“你都說了是傳言，都是他們胡說八道。以我看，泉夜才配不上你。”季筱陌說的都是實話。從小她就覺得，江晗溪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哪怕是閃閃發光如同江明宇，也是比不上她的。
所以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當成商業聯姻的籌碼，何況對方還是泉夜，哪兒哪兒都不如江晗溪的。
就拿宋衣楚的話來說，泉夜也就隻能在張雪爾麵前玩玩自以為是的風花雪月了，在江晗溪這裏，他什麽資本都沒有。
“不對，不對。傳言說的也有真的。”江晗溪伸出手，來回搖晃表示反對，“我覺得吧，至少他們說的有一點對。我估計到頭來，真就一場空了。剛剛你不是也在，看見泉夜和那個小明星沒？”
想起泉夜一副要和她拚命的樣子，江晗溪就覺得有些滑稽。泉山水一世精明，到頭來卻得了個泉夜這麽個兒子，她也不知道還說公平還是不幸。如果泉夜一直，隻知道把責任怪罪到別人身上的話，估計她答應泉山水的事，終究是難以辦成的。
“張雪爾？”季筱陌想了想，也就隻有她了，“泉夜和她，好像是有些……”
按照宋衣楚的說法，這個張雪爾和泉夜的關係那是有前世今生的，雖然在她看來，也就是泉夜一個人的自作多情。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