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現在看起來卻不盡然
無非就是讓她乖乖回去,別來糾纏他。關於這些話,警告或者威脅,她都倒背如流了,卻從沒聽進去過。
溫喬摸了摸胸前的藍色領帶,不管宋衣純的態度,說:“你可以待在這裏,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也可以離開,這也是我的自由。對嗎?”
溫喬想起第一次見到宋衣純時候的情景,她好像也是這樣把頭昂得高高的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別的實習生見他的時候,大多都是害羞或者驚訝的躲在Anne她們背後,唯獨宋衣純倒是像來參觀的遊客一般,大方得不正常。
“Joe,你什麽意思?”宋衣純質問溫喬,所以這個男人現在是要逃跑?就因為她來了a城,所以他就得走。
宋衣純瞥見自己堪比豬蹄還要包裹得嚴實的腳掌,突然覺得有點難受。喬洛夕揍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想哭過,現在卻因為溫喬的一句話難受得不行。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是兩個獨立的人,所以我們誰也不能幹涉誰,懂了嗎?”溫喬見宋衣純一片落寞,但他不能心軟。這些話早就該說清楚的,隻是以前他以為宋衣純遲早會懂,然而現在看起來卻不盡然。
宋衣純覺得溫喬說得都是錯的,她很傷心了。這個人是要和她劃清界限,這可他視她如同瘟疫還要讓宋衣純心裏不舒服。至少討厭也是一種情感,可以證明她在溫喬心裏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就真的要走嗎?喬洛夕的事你不管了,Leo說你推掉了一個喬度的工作,現在就走?我不信。”宋衣純顯然不能被溫喬說服。她早就查好了溫喬所有的行程,按照原定計劃來說,他們應當是在年末的設計大賽裏相遇的,所以她也曾一度拚了命的畫稿到半夜,為的就是到時候能和溫喬站在一起。她要證明他們是最登對的,宋衣純想。
“你怎麽知道?Leo這個大嘴巴,看來他還是太閑了。”溫喬聽到這話有些驚訝。他把這事記下了,回去之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溫喬又見宋衣純一副十分篤定地看著自己,不免覺得有些泄氣。她說得不錯,自己確實走不了,但是能夠讓宋衣純找不到他,溫喬還是有信心的,隻是這樣就太麻煩了,而且他也不想和宋衣純周而複始地玩這些貓抓老鼠的遊戲。
溫喬知道宋衣純心高氣傲,和她談判肯定不能像和別人一樣完全由他主控。因為這確實沒有用,不然他和宋衣純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你說的對,我是不會走的。”溫喬見宋衣純笑著,猜測她是覺得吃定了自己,“可是你到底怎麽來的a城,這個你比誰都要清楚吧。你的母親最近和溫家在洽談一筆生意,或許她也會趁機來a城走一圈,你覺得到時候她見到你,會做什麽?”溫喬素來不喜歡威脅人,可是宋衣純比他想象中要難應付得多。
在這點上,宋衣純和她那個一向把優越感刻在鞋跟上的母親相比,實在是太不像了。
“你!什麽意思?”宋衣純指著溫喬的臉,憤恨地說道。“難怪你從來都比較喜歡喬洛夕,你們連趕我走的方式都一樣呢,下一句你是不是就想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宋衣純頹然地垂下了手。
喬洛夕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可以不以為意的笑笑,現在溫喬再說,她還能怎麽辦呢。
“你太自戀了,我來a城根本不是為了你,我現在的職位是蕭氏集團的珠寶設計師,並不比你矮一截,所以你還沒資格這麽盛氣蕭人的和我說話。”宋衣純笑得放肆,似乎剛剛那個對溫喬百般溫柔的人不是她一樣。
宋衣純看見溫喬眼裏的不可置信,突然讓她覺得好陌生。敏捷地轉過身,宋衣純這次也懶得再裝什麽傷員,背對著溫喬說道:“如你所說,我們誰也不能幹涉誰,所以我會讓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到底有多愚蠢。”
愚蠢?溫喬細細咀嚼這兩個字,能夠從宋衣純嘴裏聽到這些,他竟然還覺得挺開心。不過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溫喬托腮凝視著宋衣純不再刻意走路顛簸的樣子,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都說了沒可能了,怎麽你就不死心呢。”
不過這話宋衣純沒聽見,因為她現在忙著生氣。這次溫喬是真的惹到她了,別想就這麽算了。
車上,蕭沐擎一如往常般不發一言,挨著喬洛夕坐在後麵。楊屹開著車,卻總是時不時的從鏡子裏偷看後座的情況。怎麽說呢,氣氛有點尷尬,他怕蕭沐擎和喬洛夕突然打起來,誤傷到自己。
“宸哥,我們真不用先去一趟醫院麽?”楊屹眼見著喬洛夕頭上,此時已經破敗不堪的包紮的布條,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番正在賭氣的兩人。
“不用!”喬洛夕和蕭沐擎異口同聲地衝著楊屹咆哮道。
“好吧,不用就不用,幹嘛那麽凶。”楊屹捂著自己受傷的小心髒繼續開車,他這不是本著關心的目的嘛,又招誰惹誰了。
楊屹朝著鏡子裏麵的望了望,然後不由得朝著裏麵悲催的自己做了個鬼臉,心想他怎麽就這麽命苦。慘啊,實在是慘,楊屹不禁思考今天晚上他究竟能找到睡覺的地方嘛。
“你剛剛為什麽要拉我走?萬一宋衣純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惹得溫喬走了的話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喬洛夕沒好氣的看著蕭沐擎,明明是這家夥非要拖著她來的,結果現在說要走的也是他。
“不走?不走的話你能做什麽,像一個潑婦一樣和她對打?”蕭沐擎偷偷抿著唇,看著喬洛夕狼狽不堪的樣子,讓他止不住的覺得好笑。他還以為這女人能有什麽好辦法,就她那小身板,蕭沐擎擔心楊屹再晚一點,喬洛夕有得回醫院去躺著。
“這種事還是得讓溫喬自己來處理。我們隻要等消息就好。要不我再把你送回去,你再和她打一場?”蕭沐擎一臉鄙視地看著喬洛夕,滿眼都是大寫的不屑:“還是說你怕溫喬和宋衣純真的好上了?”蕭沐擎一臉探究的看著喬洛夕,她這麽努力的不想讓宋衣純接近溫喬,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別的打算。蕭沐擎還記得喬洛夕和溫喬兩人私下裏的摟摟抱抱呢。
聽完這話喬洛夕火氣更大了,合著蕭沐擎從始至終都是逗著她玩呢。既然蕭沐擎認準自己起不了什麽作用,那幹嘛還要火急火燎的帶她到北明山來?喬洛夕覺得蕭沐擎就是故意的,故意耍著她玩!
“蕭沐擎,我要跟你拚了!”喬洛夕越看蕭沐擎越覺得不順眼,這家夥一天不看自己出糗就渾身不舒坦。但她要讓蕭沐擎知道,自己也不是這麽好惹的。宋衣純這丫頭動起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她心裏現在都還覺得委屈呢,結果這一切都是蕭沐擎故意算計她的!
士可殺不可辱!今天她和蕭沐擎,注定隻能活一個!
就在喬洛夕呲牙咧嘴,準備和蕭沐擎廝殺一番的時候,喬洛夕的電話響了。
看見來電信息是宋衣純,喬洛夕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忐忑不安的摁下了接聽鍵,喬洛夕對著上帝祈禱了一下,她就怕宋衣純像兩年前一樣給她直播留遺言。
聽見電話那邊的哭聲,喬洛夕先是鬆了一口氣。至少宋衣純現在還有力氣哭,能哭就行,說明宋大小姐還有鬥誌。
“幹嘛?”喬洛夕聽宋衣純足足哭了五分鍾,實在忍不住先說話了。
她回想起自己和宋衣純每次吵架的種種情景,好像幾乎都是她先講和,這感覺真的讓喬洛夕很不爽,不過誰叫對方是宋衣純呢。正如宋衣純所說,她能順利從斯諾學院畢業,其中一半的功績都得算在宋衣純的身上,至於另一半,她倆平分。
“洛夕,你能不能來接我......”宋衣純哭得慘兮兮的說道。
此時楊家的一眾人看著宋衣純拎著大皮箱從臥室裏出來,哭得很是傷心,邊哭邊說,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不過也沒人敢上去攔著,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們一致認為宋衣純比沈家大小姐還要難搞。
聽見這話喬洛夕一個機靈,不禁心想宋衣純難道真的想通了,決定回家去?轉頭對上蕭沐擎一副神機妙算地樣子,喬洛夕不屑的撇撇嘴,接著問;“你在哪裏?溫喬呢。”
結果提到溫喬,喬洛夕聽見那邊哭得更凶。行了,這下她心裏有點底了,或許宋衣純這次真能對溫喬死心。
宋衣純一邊哭倒也不耽誤說話,喬洛夕隻聽得她說還在北明山楊家。
聽到這裏,喬洛夕不禁覺得機會來了。瞟了瞟身邊笑得奸詐的蕭沐擎,喬洛夕不明白怎麽他就知道溫喬能夠對付得了宋衣純,而不是被她逼走?
喬洛夕抑製住心裏的喜悅,晾了一會兒宋衣純才說;“那你先等會兒,我就來接你。”喬洛夕說完之後不禁比了一個耶,她隻希望宋衣純這次是真的死心了才好。
喬洛夕不禁要為溫喬的不近人情瘋狂點讚。看來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說的都是真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所謂感情,不過就是一物降一物,宋衣純縱使心如銅牆鐵壁,卻也抵不過溫喬的隻言片語。
“楊屹,前麵掉頭。”喬洛夕說了一聲,轉而捂著自己的腦袋,開始思考該怎麽把宋衣純給送回去。現在趁著宋衣純傷心,她得趕緊落井下石,讓宋衣純對溫喬徹底死心才好。
楊屹見蕭沐擎不說話,隻得乖乖掉了頭往北明山開。看來這好戲沒法看了,宋衣純這麽會兒就被溫喬給拍飛掉,實在是令他失望。
喬洛夕見到宋衣純的地點不是楊家房子的門口,而是距離園子大概500米左右的位置,她隔著車窗看到宋衣純就這麽拖著幾乎等同她一半大小的行李箱走在暮色裏,倒還真顯得有些悲愴。不過喬洛夕記著剛才宋衣純和她翻臉的事,所以忍著沒下車安慰。
“上車。”楊屹緩緩把車停了下來,難得紳士的拿起宋衣純的行李就往往後備箱裏扔。宋衣純大概忘了之前楊屹問她要房租的事情,一時間也沒說什麽,隻是乖乖鑽進了車裏。
宋衣純回頭,看見喬洛夕子正打量著自己,於是問了一句:“你之前答應我的,還算數麽?”說完這句話,她見喬洛夕一臉怔忪地看著自己,於是又擦了擦眼淚,轉頭問蕭沐擎:“你說答應讓我在蕭氏集團工作,什麽時候可以上班?”
喬洛夕佯裝的高姿態被宋衣純的一句話打擊得體無完膚,怎麽想她也覺得台詞不該是這樣。宋衣純現在難道不該和自己控訴溫喬的無情無義,然後提著她的所有東西離開a城,並且傷心欲絕的表示這輩子都不要再見溫喬這個賤人了不是嗎。
喬洛夕神情恍惚的看著宋衣純,一副人財兩空的樣子盯著對她。所以宋衣純現在是打算幹嘛?欲擒故縱隔岸觀火然後再一舉進攻直搗黃龍?喬洛夕表示她還是不該高興得太早,低估了宋衣純在有關溫喬事情上的戰鬥力。
相信宋衣純對溫喬死心,是她今年做得最蠢的事。
“隨時都可以,具體情況你和洛夕商量就好。”蕭沐擎很是開心的把皮球踢回給了喬洛夕。
聽見這話喬洛夕此時恨不得拉開車窗立馬跳下去,不過在這之前她一定得把自己和蕭沐擎綁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那個,再說,再說。”喬洛夕忍住了要把蕭沐擎掐死的衝動,對著宋衣純敷衍回答道。她看蕭沐擎就是故意想害死她,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掐斷宋衣純心裏的小火苗不好嗎,非得留著這點小星星,然後引火**?
車子緩緩開進了蕭家主宅,宋衣純最先像個主人一般下了車,直接往裏麵走。林叔看見這丫頭哭得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還以為是宋衣純家裏出了事,他也沒敢問。後又見著喬洛夕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走了過來,林叔想,他們夫人真的對朋友很仗義。
“等等。”蕭沐擎叫住了蔫蔫鑽回車裏的楊屹。楊銅給他說了關於沈念沁和楊屹的事,對此蕭沐擎倒也沒什麽特別的想法,隻是沒想到楊屹的反應會這麽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