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驚後又喜
換上安德烈的那套後牛仔裝，李承左手手台，腋下扣著沙漠之鷹槍套，右手一把半米長的十八剁，活脫脫一副混世牛仔模樣，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吳偉走在最前麵，與李承差不多，沙漠之鷹槍套扣在腋下，左手拿著一根塑膠探路棍，右手則是十八剁砍刀。傑夫身上背著上金屬探測儀，斜挎著一把加蘭德，腰間別著十八剁，走在中間。
三人沿著上午探索過的路程又走了一遍，速度要快一些，大約十多分鍾就來到上午安德烈驚叫的“遊泳池”。
這座平坑直徑大約七八米，水中綠幽幽的，深不見底。
“安德烈上午還說，要把這個池子抽幹……”傑夫回頭對李承笑著說道。
“沒必要！估計這個水池已經抽幹不止一次了。”李承搖搖頭。
如此明顯的一個平湖，馬什船長瘋了不成，往這裏扔黃金，馬上就會被別人找到。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安德烈說‘燈下黑’……”
這麽說也有道理，不過燈下黑也不會黑成這樣——馬什船長運走黃金時，也許這個坑還未出現也說不準，亦或者當時根本沒水。
猜想歸猜想，李承還是蹲在坑邊，用十八剁撬下兩塊土塊，握在手心看看後再碾碎。從表層土壤風化痕跡來判斷，李承更願意相信它是二三十年代掘的。當然，這種判斷不太精準。
“走吧，往前。”李承隨手將碎土塊扔進池水中。
三人往前走了十來米，後麵突然傳來嘩啦一陣水響，嚇了李承一跳。
吳偉倏然轉身，手中已經握著沙漠之鷹，對準池水。傑夫反應和李承差不多，等兩人拔槍回身時，隻能看見水池表麵水波蕩漾，根本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傑夫已經將金屬探測儀的塑鋼杆扔掉，往加蘭德半自動步槍上彈鼓。加蘭德的彈鼓為雙排彈夾，每排四粒，最多可連續激發八顆子彈，火力還不錯，因此有“大八粒”的稱呼。
“什麽東西？你看見了嗎？”李承詢問最先回身的吳偉。
“平湖中有東西，剛才攪動水麵，沒看清。您就在這等著，我回去看看。”吳偉神色凝重，左手持刀，右手拿著沙漠之鷹，緩步往回走。
沙漠之鷹絕對是大威力手槍，容彈量八發，近距離射擊，不亞於半自動步槍。
“不會是蛇吧？”傑夫也已經裝好加蘭德，走在吳偉一側。
就在這時，手台滋滋響，傳來安德烈的聲音，“你們到哪兒了？”
“安德烈，要不鎖好車，你也上來？那隻湖中，剛才有響動，沒看清是什麽。”
這會兒，多一人多一分膽量！李承馬上招呼他上來，至於宿營地……管不了了！
“你們注意安全！我馬上來！”安德烈沒再細問。
池麵的水波，慢慢平靜，依然沒看見任何生物出現。吳偉用腳挑起一塊石頭，落在池水中，發出“撲通”的聲音，依然沒有動靜。
“會不會是魚？”傑夫將槍口微微上仰，依然保持戒備。
有可能是魚。
加州鱸魚可以活在攝氏2度的水溫中，今天吃的魚片湯中的黑牛胭脂魚，可以生活在攝氏五度的低溫中，巴士鱸魚適應的最低水溫為七度。
吳偉卻緩緩搖頭，否定這一說法，“我沒看見魚的影子。”
魚躍出水麵，再到它下潛，肯定有時間過程的。
吳偉聽到聲響快速轉身，有一秒麽？恐怕沒有。他沒看見魚影子，那就意味著沒有魚下潛。
“發生什麽事？發生了什麽？”遠處出現安德烈奔跑跳躍的身影，右手還高高舉著加蘭德，見到李承三人，高聲喊道。
看了眼逐漸平靜下來的池麵，李承笑著答道，“應該沒事了。剛才這個水池突然砰的一聲，水花四濺，我們都沒發現什麽東西出現。”
聽說人沒事，安德烈鬆了口氣，腳步慢下來，“會不會是魚類和蛇？”
蛇應該不可能，它是低溫動物，溫度過低會影響血液流動，這種雪山融水，躲還來不及呢。
李承倒是想起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池底沼氣？”
這座水池怎麽也有幾十年的曆史，池水又不流動，底部肯定會掩埋了厚厚的泥漿，以及各種動物屍體，還有兩側的枯樹枝樹葉……有產生沼氣的條件。
現在是春夏之交，地氣上升，池子底部沼氣上浮，出水的一瞬間產生爆裂效果。
“有可能！”匆匆趕來的安德烈關掉加蘭德的保險，撐著膝蓋喘著粗氣點點頭。
又說道，“不管是不是，傑夫，朝水裏麵來兩槍！”
“噠噠！”兩聲脆響，傑夫的加蘭德對著水麵來了兩下，水下依舊毫無動靜。
大家都籲了口氣，應該是沼氣。
虛驚一場。
發生這個小插曲之後，安德烈也就沒再回宿營地，按他的話說，這荒山野嶺的誰來偷東西？小偷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酒吧喝一杯。
四人一道，兩把加蘭德，兩把沙漠之鷹，四把十八剁，即便來個狼群也不怕。
有他在，一改剛才的沉默，路途中也多了幾分歡樂。
說是兩個山穀，其實整個礦區麵積很大，方圓十公裏總是有的。
一路上，倒是發現不少坑道入口以及逐漸被野草覆蓋的簡易建築物，可是想要找到路易·菲利普的礦口，或者說黃金寶藏，大家依然毫無頭緒。
傑夫和安德烈輪流背著金屬探測儀，四處掃著。
破鐵鍬、爛搞頭、淘沙網、金屬槽、啤酒罐等破銅爛鐵找到不少，甚至還找到幾枚當時發行的硬幣，應該是礦主或者工人遺失的，可是，黃金的毛都沒看見一根。
大家在一塊巨石上坐著歇會，喝水吃著巧克力補充能量。
一下午的找尋跋涉，很累人的，即便是最愛熱鬧的安德烈，都懶得說話。
傑夫瞅瞅已經西斜的落日，又看看前方不太遠的地方出現的新的礦洞遺跡，建議道，“前麵那家是今天的最後一家，找完就回宿營地。再晚……回去的路上不安全！”
“同意！”安德烈翻了個身，揉揉腰，一骨碌坐起來，“走！上帝庇佑天命之子威爾斯！在這今天的最後一處，找到屬於我們的寶藏！”
李承白了他一眼，懶得懟他。
依舊是吳偉探路，傑夫背著金屬探測儀，安德烈持槍護著臨近山的那一側，李承拿著沙漠之鷹盯著河水這邊。
這家礦口麵積不小，高高的廢沙堆如同小山一樣堆在河岸邊——金礦沙瓤挖掘出來之後，需要經過水洗，淘出金沙，也就是自然金晶粒。
吳偉和安德烈兩人前往已經倒塌的礦區生活區看看，傑夫拿著金屬探測儀，照例開始“掃描”，李承一手拎著沙漠之鷹，一手拎著十八剁，為他守護。
“嘀嘀……”金屬探測儀再度傳來弱弱的蜂鳴聲。
兩人都朝儀器顯示盤上看了眼，數標為點二，也就是地表零點二米以下，屬於淺浮層，再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小件金屬——不是硬幣就是瓶蓋。
傑夫都沒停頓，繼續往前掃。
李承有些無聊，用馬靴踢著這塊發現金屬的沙地，不難刨，很快被他用鞋跟“掘”出一個小坑，露出裏麵的東西。
果真是一枚硬幣。
怎麽說也是十九世紀的錢幣，算是古董，李承彎腰將其從土中摳出來。
一入手，重量、大小不對！這是一枚銀幣！
李承連忙將其對著太陽，手指扣掉表麵粘黏的土壤。
我去！竟然是一枚品相完整的波浪頭像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