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許老生平
接到吳衛忠的電話後,徐道行高興得合不攏嘴,怎麽也想不到,負責聯絡國內渠道的自己,竟然能直接從老板那兒拿到這麽一樁巨大的外銷單子?
還讓自己去蘭國商談具體合作?
好在他還沒高興糊塗,很快醒悟過來,得趕緊聯絡丁寶定,讓他帶自己去這兩家廠子拿具體資料,另外,還要把這兩家廠子穩住,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機會!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徐道行微微發汗的手掌,搭在話筒上。
隨著幾家公司集中辦公,越來越多的員工,知道自家老板原來不隻是一家二手店老板,他竟然擁有如此之多的龐大產業,萬一什麽時間組成集團公司,作為功勳元老,豈不是可以一步登天?
徐道行的想法並不可恥,有這種想法的人多了去了!
譬如在北市的關良。
他親耳聽見李承和吳衛忠的電話,以及吳衛忠給徐道行的通話內容,眉頭微皺,“這麽大的外銷單,讓小徐一人去,穩妥嗎?”
正在看展覽方案的吳衛忠,抬頭瞅了他一眼,“有什麽不放心的?老板已經談好意向,他隻是過去接洽對接,不算難事吧。”
關良抿抿嘴,沒再說話。
他也想往上走,而且在他看來,他自己的機會還很高。
未來要組建集團公司,肯定放在俠州,老板一定會從現有公司中提拔一大批人上去,這其中,印第安陶瓷工坊太遠,紅葉陶瓷那邊自己還缺人,莊園那邊那就是一幫農夫和牧民不懂管理,至於其他公司,貌似都不太成熟,隻有從三人組二手店和艾爾瑪基金這兩處抽掉,而艾爾瑪基金的人,還未必願意來俠州——他們在北羨自己玩自己的,多自在。
正是因為有這種算計,最近關良憋著一股勁,想要好好表現……結果,市場部中和自己不太對付的徐道行莫名其妙地冒出頭——如果關係真的好,徐道行也不會孤身一人被派遣至中海。
公司大了,不免要出現山頭主義,隻是,李承尚未察覺。
從代芬特爾回來之後的第二天下午,李承終於等到寶蓮禪寺的慧遠師傅一行三人。
慧遠師傅一身棉質淡黃色僧衣,四十來歲的年紀隱然有名僧風範,舉止有度,謝絕李承的歇息邀請,執意先拜見真身。
章公真身被李承單獨開了一間房供奉起來。
慧遠師傅在見到那尊章公真身像之後,雙手合十,稍彎身,合掌之手順著向地時,立即將右手之中、無名、小指疊於左手之中、無名、小指上,二手之食指尖相結作半圓形,二手之拇指尖也相結,直身,此禮舉向上至兩眉際間,如此三拜。
李承多少懂一些佛禮,知道這禮節有名堂,叫做毗盧遮那印,拜見的是禪林長輩與大功德之人,而並非佛祖禮。
這讓他有些奇怪,難道章公真身像,並非佛像?事後他把這疑惑告訴師傅,結果被饒老笑了好一陣子——章公肉身“成佛”本身功德業果厚重,但卻不是佛。
也就是說,李承之前叫“真身佛像”的說法,其實是不準確的,嚴格來說是錯誤的。在佛門,像章公這種肉身成聖的隻能叫做“真身像”,他的準確稱呼是“章公真身像”。
禮拜之後,慧遠師傅帶領兩名師弟,迦坐誦《地藏菩薩本願功德經》。
左古最近“厄運纏身”,也跟在三位法師後麵,跪拜在地,嘴中念念有詞的,一副虔誠模樣。
李承沒摻和——在信仰不堅定時,不要輕易摻和這種嚴肅的宗教活動,他一人在房間中翻看《哈利·波特與哲學家的石頭》。這本試讀本還是太珍貴,沒舍得郵寄,等四月份回俠,親手交給饒宜蘿為好。
《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羅根看過,可這會李承也不記得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他能核對的隻有電影上的內容,可電影情節似乎遠遠比不上這本書中講述的詳細,差別還是挺大的。
哎!也不知華納兄弟與傑奎斯羅琳簽訂版權協議沒有?
拿到這本書的第一時間,李承就明白,哈利波特係列,絕對是超級印鈔機。
不算書籍發行,單說電影,全球席卷八十億羨元的票房,其周邊衍生品的市場價值是票房的兩倍以上,其無形的產業價值,更是高達五百億市值。
這本書還未正式發行,從時間上論,大概率還沒有被華納兄弟拿下,可是,即便傑奎斯羅琳的影視及周邊版權依然在她手中,自己又有什麽辦法?
這“印鈔機”自己根本沒能力去兌現!
一座金山在眼前若隱若現卻拴不住,愁死人了!
隔壁房間的誦經聲停下來,不知慧遠師傅的法事做得怎麽樣了?李承放下書起身,準備去隔壁看看,剛出門,就看見走廊另一側吳偉腳步飛快的過來。
“呃,你回來了?查到了嗎?”李承笑著問道。
吳偉笑著點點頭,他今天一大早就去格羅寧根大學,摸摸許靖冕教授的底兒。
格羅寧根距離阿森市很近,隻有二十來公裏,開車半個小時就能抵達,原本李承想要自己去查,可這不是慧遠師傅要來麽?
閃身將吳偉讓進房間,將房門半掩,李承問道,“許教授究竟怎麽個來曆?”
“我在格羅寧根大學圖書館找到的,另外又問了兩名老教職員工核實情況,您先看看資料。”
吳偉將背包卸下,拿出一份文件檔案,上麵還蓋著格羅寧根大學的方章。
嗬嗬,這份文件隻怕是從圖書館“順”出來的。
國外大學與國內大學的教育方式有所不同,除了某些固定科目不可以選擇導師,有很多學科學生是有權力自選聽哪位老師講課的,因而,每一所大學都會把老師的生平簡曆、教學成就等編成很細致的材料,放在公告欄中以備學生選擇。
這份文件袋中,就是許靖冕教授的詳細介紹。
因為他已經離職,所以這份介紹被封存到校圖書館資料室中,不知吳偉怎麽給弄到手的。
資料挺厚,足有六頁。
許靖冕教授生於1936年的雅加達,1943年被杜博思夫婦於孤兒院收養,1946年在士國入學,繼母利國籍妻子弗蘭卡,1952年於羨國堪薩斯城上中學,1959年就讀密蘇裏大學西方文學與戲劇專業,1963年碩博連讀,老師為史克門教授。
李承籲了口氣,難怪許靖冕的東方學派功底如此深厚。
杜博思不用說了,言傳身教對許靖冕影響不小,這位史克門教授來曆更為不凡。
史克門為哈佛大學研究生畢業,此人曾經在中原居住八年,研究漢學和東南半島文明,同時廣泛收羅各色東方藝術品,尤其是中式字畫,後擔任納爾遜美術館東方部主任,三年後任館長,長達二十五年。
納爾遜美術館,在國內又被稱之為納爾遜藝術博物館,以收藏精美絕倫的中式古代藝術品尤其是中式書畫作品而著稱於世。
接著往下看。
許靖冕教授於1966年從密蘇裏大學拿到博士學位,留校就職東方研究院的副研究員,課題組為東南半島文明。1969年於蘭國籍學生漢娜結婚,1971年陪同妻子來格羅寧根大學任教,擅長課程:東南半島文明、涼國學、東方漢學。
1987年離婚,有一女,隨母。
1996年4月離職。
簡曆到此戛然而止,字裏行間看不出他和汀州黑市的半點關係。不過,有兩行備注說明引起李承的猜想,“1975年受聘為德倫特博物館顧問”“多次受邀出席東南半島文化交流活動”。
兩句話,隱隱勾勒出一條埋藏在東南半島黑市與德倫特博物館之間的黑貨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