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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難以置信

  老者趙樸樹,泉城集郵協會的會長,同時還是泉城收藏家協會成員。


  東西沒什麽可挑剔的,四方聯帶齒孔邊,無折無痕無缺無瘢,品相完美。趙樸樹拿著放大鏡瞅了眼後便愛不釋手,隻是,價格給的不高。


  看在王建華的麵兒上,李承最終同意他的報價——五萬五成交。


  趙樸樹清楚行情,這絕對是麵子價!很利索的從大提包中數出一遝現金,堆在兩人間的茶桌上。


  用鑷子將四方聯夾住,放入塑封袋中,又夾在帶來的郵冊中。


  交易完成,趙樸樹沒有立即離開,拉著李承聊起這些年的集郵經曆,很健談的一位前輩。


  據趙先生自己說,他從十來歲開始喜歡集郵,算是第一批集郵者,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去大院門房處,偷撕別人家信件上的郵票,為此,沒少挨罵,可依舊樂此不疲。


  等他初中畢業,開始有工分並擁有可支配的工資後,開始購買新票,那時沒什麽錢,隻能一枚枚的購買,現在想想,懊悔死了——雙聯票、四方聯的價格要比單枚高出太多。


  最多的時候,他擁有十六本自製郵冊的各種郵票,後來因曆史原因,全被沒收,八十年代初,他的郵冊被退回六本,剩餘的全部遺失。說到這,他不勝唏噓。


  老郵冊重回手中,他又撿起集郵的興趣,再度撲上這一心愛的行業。


  可能因為年齡的緣故,他不再是當初的那種“隻收不放”悶頭收集,變得更喜歡交流,經常也會放幾張郵票出去,一來二去,他發現這行當的收入,不比正式工資低。


  而這種交流,帶來的不僅是資金上的寬裕,更使得他成為泉城郵票市場的名人。八十年代末,泉城集郵協會成立,他被公推為會長,一幹就是八年。


  四十年矢誌不渝,趙樸樹的精神很讓李承欽佩。


  懶得看王建華在趙舒麵前的殷勤模樣,李承一邊和趙樸樹聊天,一邊翻看著老先生帶來的一本厚厚的郵冊。不得不誇一句,趙樸樹的這本郵冊中,還是有些看點。


  最老的一套為1955年郵電部發行的郵票,全套18枚,品相不錯,印製相當精美。


  最值錢的卻是一張八分的單枚信銷票,號稱新絲國十大珍郵之一。


  “這是我八一年,幫朋友家偶然間得到的。我的寶貝之一!”見李承關注到這枚信銷票,趙樸樹老先生頓時來了精神,捋捋衣袖,開始介紹他的“撿漏”經曆。


  有人說,每一件寶貝的背後,都隱藏著一份運氣。這話真心沒錯,趙樸樹不過是出於好心幫人搬家,就能有這樣的收獲,絕對是運氣。


  三年前的1993年,一枚中品相的信銷票,就能拍出三萬元的價格,更何況這枚帶有完整信封、郵戳,且接近完美品的實寄封,李承對它的市場估價在十二萬到十五萬之間。


  確實是一件令人羨慕的珍品。


  繼續往後欣賞,李承意外的發現,趙樸樹不僅喜歡集郵,還喜歡收藏藏書票,這本郵冊中,竟然還夾有十多張各式各樣的藏書票。


  藏書票,很冷門很生僻很小眾的收藏品類。


  如其名,標明書是誰的,一種藝術化的貼紙,通常會貼在書籍的裏封、首頁或者扉頁。


  原本隻是書籍的一種標記物,和收藏印一樣,但文人嘛,總是有情懷的,在設計這些“標貼”時,喜歡用上一些藝術手法,或手繪或版刻,製作越來越精美,也就成為一種藝術品。


  目前所能看到最早的藏書票,是為約翰內斯所有,署名勒戈爾,製作時間在1470年。畫麵上的刺蝟,腳踩幾棵被折斷的花草,口銜一朵被折下的花,上麵飄動的緞帶上,幽默地寫著“慎防刺蝟隨時一口勿”的字樣。


  國內目前所能查閱到的藏書票,為李承爺爺名義上的老鄉,蒼梧人關祖章所製。


  畫麵上一位頭戴方巾的書生,翻箱倒篋之餘,正秉燭展卷,潛心攻讀,四周散落大量的線裝古籍和卷軸,圖案上方書“關祖章藏書”五個大字,大小兩隻書箱上分別標有“書林”“易書”字樣。


  有關“關祖章藏書”票的製作時間,後人推測在1909年到1914年之間,因為這段時間他曾經留學北羨倫斯勒工藝學校,接觸到國外藏書票。


  除了關祖章藏書票之外,還有一枚挺珍貴的,1935年李樺先生刻版印製的“雙羊藏書票”。三十年代的絲國藏書票,開始與世界接軌,出現“EX-LIBRIS”(屬於我的書)國際通行印記。


  晚上有事,李承也就沒有挽留趙家父女吃飯。


  王建華送兩人下樓後又匆匆跑回來,“李哥,今天多謝了!”


  李承從那堆鈔票中分出五千散錢退給他,“喏,這是你的介紹費。”


  “瞎說!那四方聯李哥你給麵兒,那麽低價格出給趙老頭,我還要你中介費那不是太沒良心了?”王建華雖然喜歡錢,有時有點混,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立即嚷嚷著推回去。


  以後日子長著,沒必要一筆筆算的那麽清楚,李承也就沒再推嚷,將這些錢幣收攏起來,收在挎包中,同時笑著提醒,“阿華,我看那個女孩,對你的熱情遠沒有你對她的熱情高啊。”


  一句話讓王建華惆悵起來,歎了口氣,“哎,誰讓我看見她就走不動道呢?”


  合著,他自己也明白呀。


  看他的沮喪模樣,李承笑著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隻有沒實力的男人,才覺得女人現實。好好做一番事業,成功的事業,才是男人的姿色。”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拿著李承交付給他的吳衛忠聯係方式,心事重重的離開。


  如果能有所觸動,那是最好不過。


  房間再度安靜下來時,已經到下午五點,李承繼續自己的電話大業。


  “你後天到津門?……住嘛酒店?太瞧不起人鳥!住我家!……真滴,我家老爺子說想要見見你,還能領你參觀博物館呐……我帶你那邊的老倌我熟得很,絕對給麵兒……一天?隻待一天哪夠?還不夠逛逛千裏堤市場呢……”


  張蘇陵的話匣子一打開,禿嚕禿嚕的直往外翻騰,語速又急又快,李承腦漿子都快沸騰。聯係他,確實有他父親張慶東任職博物館的因素,估計張蘇陵自己也明白。


  作為北方僅次於京師的古玩集散地,清末洋人最大的聚集區,津門是個古董古玩寶地,如果有時間,李承也不想如此倉促,實在是計劃行程已經嚴重拖後。


  要不……明天一早離開?

  反正泉城事情已經辦理的差不多,明天走,還能多擠出一天時間。


  整六點,王曉光和薑夔元踩著點登門。


  薑夔元走在前麵,手中提著一份沉甸甸的禮盒,箱裝的老茅台,好東西。魯東是個怪地方,全國知名品牌白酒除了老茅台能賣,其他諸如五糧液都打不進去,全喝地方白酒。


  後麵跟著一個壯壯的黑臉人物,四十來歲,臉上褶子不少,如果在路邊遇到,妥妥的蔥農一枚。他手中同樣提著一件包裝盒,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件銅鎏金壇城。


  李承迎了上去。


  “李先生,這是……”薑夔元放下白酒紙箱子,剛要給雙方介紹,就被笑容滿麵的王曉光打斷。


  他越過薑夔元,主動向李承伸手,“李先生好,有幸一見,我是王曉光,和你通電話的大衛。薑老師今天可是對您推崇備至!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真是讓人敬佩!”


  “王老板,過獎!快請坐!”李承與他握握手,又伸手邀請兩人入座,自己去燒水泡茶。


  “李老板,不用忙活,坐坐就走的。”王曉光客氣一句。


  李承笑著擺擺手,“那哪能呢?晚飯包廂都定好了,就在酒店二樓餐廳,兩位可別嫌棄呀。”


  一杯熱茶奉上,氣氛很好,相見歡!


  王曉光試探著問了一句,“李老板香江人?”


  李承笑笑,直接從挎包中掏出僑胞證和綠卡,放在兩人麵前,“隻是在香江發財,目前暫住太平洋對岸。”


  剛才決定更改計劃,明天一早離泉城,他選擇最直接的方式,讓對方相信自己是合適渠道。


  這一招,很有效。


  接下來的交談,很快步入實質,王曉光竟然提出“定製化供貨服務”這一極其駭人的話題,即李承手中客戶需要什麽樣的古董古玩,都可以電話通知他,有他來出麵找到相應的物品。


  李承都傻眼了!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狂妄”的掮客!


  他手中到底掌握多少條供貨渠道才敢如此大言不慚?賈鄭廷當初所見的卷宗,絕對是精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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