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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廟宇偶遇

  泰勒來了,一如青花色的煙雨飄來。


  北羨淘來的三件歐珀已經被製成飾品,雪白的脖頸上,墜著變色的三眼火歐珀,白金鑲邊,分外誘人。一枚雪山蓋頂歐泊,被她做成白金底托男戒,看著她很鄭重替自己戴在中指上,另一枚火紅的歐珀,則戴在她自己的中指上,五指細長潔白,非常般配。


  “威爾斯,答應我,永遠也不要取下來。”泰勒翹著紅唇,靠在男人的懷中,將兩人的手掌並在一起,低聲喃語。


  李承雖渣,可自家珍饈美味與速食快餐,孰輕孰重,分得很清楚,“OK!我發誓!”


  兩人在房間磨蹭好一會才出來,客廳中饒恕夫婦看著倆人,笑得泰勒臉頰緋紅。


  “啊喲,這倆人,越看越般配的。”彭琳琳起身,拉著泰勒的手,“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帶你去靜安寺上香,保佑你和阿承,和和美美!”


  彭琳琳年過四十,有往“大媽”方向發展的趨勢。


  和李承交往後,泰勒一直在學絲語,可學的是普通話,李承苦笑著幫她翻譯。


  對這提議,泰勒竟然很欣喜,反握著彭琳琳的手,怪腔怪調的用普通話回複,“好呀好呀!


  感覺閑城人說絲語,似乎舌頭短一截,聲音有點悶,挺逗。


  “行了,吃飯去吧。吃完飯,讓泰勒早點休息,倒時差呢。明天的活動,還是讓阿承自己安排為好。”饒恕笑著打斷彭琳琳想要繼續往下聊的趨勢,又對她使個阻止的眼色——人家小姑娘不遠萬裏看情郎,小兩口蜜著呢,你帶她去上香?這算什麽事?


  彭琳琳這才醒悟過來,拍著手笑道,“啊喲喲,瞧我這糊塗腦瓜子,還是你小兩口去吧,我就不摻和了!”


  第一次來絲國,李承準備放自己兩天假,先好好陪陪她,將饒恕介紹的古玩商見麵押後。


  既然彭琳琳提到靜安寺,那首站就放在這裏吧,挺合適的,它是中海最具曆史氣息的建築群。


  泰勒很看重今天的上香。


  著一身素色長褲配白色寬領襯衣,戴一頂棕色涼帽,連皮鞋都換成白色,摘去身上一切雜色,唯留中指上的那枚火焰般的歐珀。李承也被她整肅一番,長袖襯衣,西褲,黑皮鞋。


  在她的捯飭下,今天的上香,充滿儀式感。


  不僅如此,在出門之前,她還仔細詢問彭嫂子有關上香的流程與禁忌。


  靜安寺,一座曆史悠久卻又命運多桀的佛家禪院。


  傳說祖庭原在吳淞江濱,初名滬瀆重元玄寺,唐代一度改為永泰禪院,北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始改稱靜安寺至今,南宋嘉定九年1216年,遷至今寺址。


  此後,浮浮沉沉,幾多波折。


  先是明朱棣時期,“太子鍾一事”——朱元璋的太子朱標獻銅六千斤鑄造洪武鍾,鍾上題有“洪武二年鑄、祝皇太子千秋”的銘文。傳言靜安寺有藏匿建文帝嫌疑,一度遭江南官府冷遇和打壓(見《華亭記事》),幾乎斷絕寺產。


  這事也挺怪的,整明一朝,除洪武鍾外,靜安寺幾乎不見載於曆史,這與靜安寺千年禪院的身份嚴重不符。這是否證明建文帝真的沒死?


  得川沙縣(浦東區前身)紳士姚曦(中海姚氏家族,中山陵建造者姚錫舟的叔祖父),紅頂商人胡雪岩的捐贈,重建靜安。


  清末,可以說是靜安寺最輝煌的歲月,不僅是絲國佛教總會的創辦禪林,更改製為十方叢林,這是由單一宗派廟宇向天下僧林過度的重要一步。十方叢林往往被看成絲國寺廟等級劃分中最頂級存在,它廣開門戶,納天下門徒,同時也可向天下寺院下佛旨的存在。


  車停在金陵西路停車場,李承和泰勒走著過去的。


  遠遠的就能看見鬧市中心的靜安寺,金碧神聖,莊嚴大氣!

  寺廟建築按照嚴格的中軸線布局,自南至北依次分布著赤烏山門、鍾樓、鼓樓、兜率殿、大雄寶殿、圓通殿、真言宗壇場、功德堂,身處鬧市,卻是難得的清淨之所。


  今天周末,香客不少,院內早課的頌鍾聲響起,左右兩側禪門打開,廣迎八方信徒。


  李承和泰勒夾在人群中,一點點往前挪動,好在井然有序,人多而不亂。泰勒有點小緊張,握著李承的手,微微出汗。


  李承對佛家研究不深,不過,哄哄泰勒還是足夠,笑著和他講解佛家心意。


  上香,是人與佛、聖尊、先祖的一種溝通方式,又有著自然清靜便於思考的作用。上香的真實意義在於表達對佛陀和先人的尊敬、感激與懷念,同時警示自己,在這紅塵滾滾的世界上,不能太浮躁,要學會把心放下。


  一通似是而非的言論,不僅讓泰勒信以為真,還吸引前後香客的注意。


  “小兄弟講得真好!深得佛宗三味。”排在前麵的是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婦,男人操著一口流利的碧水語讚道。那婦人衣著裝扮很端莊,很有修養,回頭打量著李承兩人,笑容也很溫和。


  誇得李承挺不好意思。


  又聽這男子說道,“佛教重心、重覺悟、重個人素養和道德,真言宗更重自省和言行。所謂的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至於上香跪拜,其實……什麽事都要順其自然,不要太刻意,心中有,不必拘泥於形式,心意到了就行。”


  謔謔,這才是真正的居士,對佛學經義理解絕對比自己透徹,剛才真是獻醜!

  “先生貴姓?”李承可不相信隨便一位香客,就用碧水語詮釋出這番佛教義理。


  “鄙人姓張,張蘇陵。這是我夫人趙梅,作家。”那男人伸手與李承握了握。


  這兩人的名字,李承感覺有點熟悉,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李承,兩位可以叫我阿承。這是我女朋友金太姬,閑城人!”


  “哦!我說呢……”趙梅在旁邊一拍手掌,笑道,“我剛才還在琢磨,你女伴……看起來不太像絲國女孩呢。說明我的觀察力還不弱,是不是老公?”


  她的碧水語不錯,但是碧水語夾有一絲津味,就顯得有點怪。


  李承想起來了!


  難怪這名字這麽熟悉!


  趙梅是著名的美女作家和編劇,唐宮三部曲,就是她的代表作,當然,不是現在。她丈夫張蘇陵是津門有名的收藏家,瓷房子的建造者。


  張家為解放前“津門八家”中的鹽商張,母親為當時的督軍女兒,爺爺是津門大悲禪院的“護法”,其父是津門博物館資深研究員,更是著名的藏家和佛經研究者。


  難怪他對佛經教義了如指掌。


  賈鄭廷曾經因為“瓷房子拍賣”一事,看過這對夫婦的采訪片,故此有“熟悉感”,隻是……沒想到在這遇到這對“未來的明星夫婦”!

  偶遇張氏夫婦,並沒有給李承帶來多少心理波動——自從接觸森噠朱湘桂之後,他已經意識到,賈鄭廷的世界與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重疊。


  這還隻是賈鄭廷的,未來還會有羅根的,以及一直不太願意觸碰的橋本正彥的世界,交疊起來。


  “聽聲音,張哥是津門人?”李承笑著問道。


  “碧水語也能聽出來?”


  這是津門口頭禪並非故意罵人,可依舊遭來她妻子的白眼和薄怒,“禪林前你還說髒話。”


  張蘇陵趕緊合十拜拜,又問道,“李老弟,你是幹什麽的?”


  津門人在熟悉之後,問話很隨意,有些大大咧咧的。


  “做點藝術品生意,小打小鬧的。”李承身份很多,但他最願意提及的還是古董古玩。


  “古玩?”張蘇陵立即盯著李承,反問。


  李承微微一笑,點點頭,“絲式古董古玩也做,主打夕羨藝術品。”


  張蘇陵眼睛轉轉,似乎不太相信,忽然,他將手腕舉起,露出被衣袖遮住的一串手串,“李老弟幫我看看?”


  這是考自己呢?


  李承瞥了眼,還別說,這串東西真不錯,“張哥這串海黃對眼手串,有些年頭,不錯!”


  海黃對眼手串是海黃手串中的極品。


  事實上,對眼珠子的製作工藝並不困難,它的價值在於合適的原料一木難求,難在原料上。


  見李承隻是看一眼就認出自己的手串,張蘇陵頓時來了興趣,“李老弟,有一眼啊!”


  “湊巧了!你張哥我也喜歡古董古玩,尤其是古瓷。這樣……稍後上完香,我倆去城隍廟古玩市場轉一圈,可好?”


  “李老弟你喜歡哪一類?不會是木作吧?”津門人,認識之後,特熱情,話多。


  “小陵子,你就不能安靜點?馬上進大雄寶殿,就聽你一人在嘮叨!”趙梅走在前麵,回頭瞪了丈夫一眼。


  喔噢,美女作家脾氣挺燥的!


  隻見張蘇陵唯諾的點頭跟上,又瞅著妻子不注意,回頭對李承比劃個OK的手勢,意思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城隍廟古玩市場?這也是計劃中的行程,順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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