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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饒家未來

  離開這家錢鋪時,李承手中多了一個沉沉的蛇皮袋。


  三大塊團錢,全被他買下,一共八點四公斤,總價二千八百港紙。


  兩撇胡吹著口哨,心情愉悅,這三個垃圾貨終於處理,而且價位還不錯——天知道那些團錢中能洗出多少銅錢?至於說內有西王賞功?那更是扯淡!這批團錢來自羊城老宅改造的地基下,與川地隔著十萬八千裏。


  李承呢?此刻同樣心情不錯。


  西王賞功?他是不相信的,也沒有指望。


  其實他一開始就看出,這些團錢並非墓葬。南方墓葬多水,墓葬錢是“出水貨”,鏽蝕呈黑色且腐爛,要比這嚴重得多。自己手中的團錢,是綠鏽,典型的“罐藏錢”銅鏽,也就是富豪地主家用陶罐或者大缸裝錢埋在地下而鏽蝕


  銅錢除鏽,他還是有自己的一套秘訣的,有一定損耗但不會太高。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團錢中的銅錢大小不一,這應該是“多樣錢”,也就是說這些銅錢中種類很多,很適合三人組二手店開業時擺放,有沒有珍品無所謂,權當進貨!


  倆人都在暗自開心,各有所得。


  拎著如此沉重的東西,再想如剛才那樣閑逛,有點難。他隻得行走在走廊正中左右看,有感興趣的展位,才挪步探頭看一眼。


  也有感興趣的東西,但都是明碼標價的,想撿漏很難,倒是如果自己有錢的話,挺適合囤貨的。可惜這會自己缺錢,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呐。


  就像眼前這幅鄭燮的《墨竹》,李承鑒定為真品,可是攤主直接要價十八萬,也許還能還下一點。


  這價格很高嗎?不高!

  放在十年後,這幅畫上百萬很輕鬆,可是,現在不是沒錢嘛。


  對比芝加哥黑市上的攤主對中華文物懂得很少,香江這邊的攤主,個頂個的精明。李承忽然意識到,此時去國外掃貨,要比香江掃貨更劃算。


  再見朋濟明時,他手中拿著一套古籍,喜滋滋的。


  一問才知道,他以四千港紙的價格,入手一套明末東林書院刻印的《高子遺書》六卷。


  這套書買得值,連李承都有些羨慕。


  高子,明代東林黨人精神領袖高攀龍,創東林書院,直言敢諫,後因魏忠賢等人迫害,沉塘自盡,崇宗時平反,諡“忠憲”,被東林學子尊為“高子”。


  這套《高子遺書》是東林黨人在崇宗平反高攀龍之後的第二年(崇宗三年),集結刻印出版,陽版隸書,古樸典雅,有九品相,具有相當高珍藏價值。


  “你又買了什麽?”看見李承手中那隻誇張的蛇皮袋,驚訝的問道。


  “回去再說吧。”李承不想在這裏打開,推脫一句。


  蛇皮袋中,已經不止三大塊團錢,又增添兩樣耐糙的東西。


  一方無款鬆花硯,攤主眼瞎,或者說急著出貨沒仔細看。


  另一塊是墨錠,上有“禦製天府永藏璽墨”印,隻售價一萬港紙,李承還到六千拿下。而恰好賈鄭亭的記憶中就有這塊墨錠,在明年的京城瀚海拍賣中,成交價“四十六萬元”。


  當然,可能不是同一塊,但等明年京城拍賣的信息公布後,自己手中這塊絕對價格飆漲,算是投資吧。


  相比芝加哥黑市,石硤尾黑市安全得多,倆人抱著各自的收獲,徑直坐電梯來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此時,天光已大亮。


  “去我家?還是書局?”朋濟明開車問道。


  自己還要去上課,下午回來還要處理手中的物件,李承搖搖頭,“我還是回家吧。”


  將李承送到小區門口,朋濟明準備回書店。


  李承想起一事,隔著車窗說道,“朋哥,你在香江關係廣,幫我聯係一下,有誰想要收購邵大亨的紫砂壺?”


  “你……急用錢?”朋濟明愣了愣,大亨壺錯過可能永遠錯過。


  點點頭,李承說道:“饒哥出了點事,我想著準備點餘錢幫他一把。”


  “饒恕……能出什麽事?”昨天李承沒說,朋濟明還真不知道。


  將饒恕吐血暈厥的前後及可能涉及巨額賠償的事情,三兩句簡述一遍。


  “嘶!”朋濟明拍著方向盤感慨不已,“我今天和阿佩去醫院看看他。”


  又對李承點點頭,“你有心了!行,我今天幫你打聽打聽,你等我電話。”


  回到家中,李承將今天的收獲一一擺放開來:兩塊原石、一把方壺、三大塊團錢、一方硯台,一塊墨錠。總體來說,收獲不小。


  稍覺遺憾的是,沒有探聽到那十三件青銅器的信息,想必如此份量的春秋戰國青銅器,也不會在石硤尾黑市出現,即便交易,也不會是明麵上的事。


  希望三天後西貢黑市開市能有所得。


  放下心事,他開始處理今天的收獲。


  從浴室取來一大一小兩隻塑料盆。


  小盆倒滿熱水,浸泡邵大亨方壺,壺底填充物必定是膠質類,粘合一層薄薄沙陶圓片,需要用熱水才能化開。


  大盆是浸泡三塊團錢的,加白醋,溫水浸泡,需泡足十個時辰,然後再慢慢清理。


  墨錠和硯台,收到自己的房間中,這東西等店麵開業時擺上;至於原石,需要下午買一件手持砂輪機,晚上自己解。


  處理完畢後,洗澡換衣,蹬著自行車去饒老那問安。


  饒恕吐血住院,對老爺子打擊甚大,罕見的沒有舞劍。院中沒人,李承直接穿廳過院來到後麵的餐廳。


  大家都在這邊,老爺子坐在上首,有些心不在焉,三個孩子悶頭吃飯,彭琳琳和饒棼在裝食盒,估計是送往醫院;朱秉貴不在,應該是在醫院陪夜。


  見李承進來,幾人都點點頭,三個孩子挺有禮貌,站起來招呼。


  氣氛依舊很悶。


  給老爺子問好後,李承笑著說道,“嫂子,饒姐,上午我去醫院陪饒哥說說話,你們還有朱哥該上班上班。昨天我問過醫生,饒哥隻是留院觀察兩天,馬上就能出院。”


  彭琳琳放下食盒,歎了口氣,“阿承,謝謝你……”


  “嫂子見外了不是?”李承笑道。


  他很清楚家中為何如此悶,不隻是饒恕住院,更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巨額賠償”。看情形,老爺子也應該知道——饒老雖然性格直,可也有南方男人的心細,憑彭琳琳和饒棼倆人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果然,老爺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阿承,醫院陪同你就別去了。你和摩羅街的那些人熟,我書房還有一幅大千先生贈給我的畫軸,這兩天,你去問問價。”


  “師傅,用不上的。”李承立即出言阻止。


  那幅畫,就掛在饒老的書房,長兩米二,高八十公分,畫麵為楚江三峽,氣勢雄渾,還有大千居士題贈的題跋。饒老與大千居士是舊交,這幅畫是抗戰歲月大千居士贈送給老爺子的,一直被他視為至寶,保存到今天,現在為籌錢,連這幅畫都準備出售。


  饒棼也勸阻道:“咱家還沒到那地步,阿承,別聽他的。”


  “是啊,我那還有點,怎麽也能湊出百十來萬的,所以錢的事別著急。師傅您老該吃吃,該喝喝,自己的身體保養好,可千萬別讓饒哥在醫院還擔心您呢。”


  “再說,還有兩個月呢,說不定船主動作快,饒哥的這趟貨還能趕上交易期限呢?”李承陪著笑容在旁邊勸說道。


  “你有心了!”饒老拍拍他的手背。


  加上李承的資金,家中再湊湊,違約金和賠償金,差不多能湊齊。


  見老爺子恢複一些,李承在旁邊湊趣道:“其實這次也未必全是壞事。”


  “哦?這話怎麽說的?”老爺子注意力被李承吸引過去,連彭琳琳和饒棼都看向他。


  “饒哥經營商貿公司,礙於兩位合夥人的麵子,一直不好散夥。這次公司賠款,散夥是一定的,饒哥剛好借這機會,浴火重生,投資實業,穩紮穩打,豈不是比以前好?”


  理是這個理,可是這損失也太大了。


  彭琳琳勉強笑笑:“做生意?不指望了,沒本錢他能做什麽生意?”


  “嫂子,咱家十萬二十萬的,還是能擠出來的。”李承笑著說道:“這筆錢在香江難做生意,饒哥可以去大陸啊,那邊的人工成本低,原材料成本也不高,二三十萬港紙還是能開一間不錯的工廠。至於說作什麽生意……”


  他尋思片刻後說道:“饒哥的商貿公司不是以服裝為主嗎?他在這方麵有關係。衣食住行衣為首,讓饒哥去大陸開設一家小型服裝廠,不需多少本金的,還能把以前的關係續上,以後說不定饒哥還能成為林家那樣的製衣大亨呢!”


  饒棼頓時來勁,拍著手掌讚道:“阿承這主意真不錯!嫂子,饒恕投資製衣廠,我也跟投一點,去負責設計!說不準,我還能成服裝設計師呢。”


  李承的主意確實很穩妥,彭琳琳琢磨片刻後,準備去醫院和丈夫商量商量,自己可以先走一趟大陸探探路,如果可行,大不了把這棟別墅抵押給銀行。


  早餐的氣氛,終於開始活潑起來,孩子們的感受最直接,已經嘰嘰喳喳的吵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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