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是同性戀
“那……我也回去了！”美玲臨走時吞吞吐吐，叮囑心月，“心月，那種小說你還是別看了……”
“我沒看，我聽別人說的。”心月見兩人奇怪的模樣，被美玲一點，立刻明白了過來，跳起來爭辯。
“恩。”美玲點頭，依然一臉不怎麽相信的神情。
心月看著美玲懷疑的目光，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早知道就不說這件事了。欲哭無淚！而且，她朋友說很正常的啊！難道隻有她信了她朋友的話？
最後，心月隻得自己一個人，獨自回自己的班級了。
唐琪回到座位上，看著前麵的賀一航，心中仍然不禁打著寒顫：“賀一航喜歡男生？”
“你怎麽了？走神走到現在？”陳凱小聲問道。
唐琪不僅回來得早，而且一回來也不說話。現在都上課了，還一直在發呆！
唐琪瞥了眼陳凱，有些苦惱，湊近道：“我剛剛……唉，算了！聽課。”
她自然還在糾結賀一航同性戀的問題。可這種事，都沒點實證……怎麽好亂說？然而，又該怎麽去確認啊？
唐琪想了想，隻覺得這也太難了！垂直攀峰也沒這麽難過……
“喂，不帶你這樣的，說！”陳凱可沒有被人吊胃口的習慣，微微皺眉，很好奇什麽事兒能難倒唐琪，拿筆敲了敲唐琪桌子。
唐琪艱難地看了眼陳凱，不知為何，一個想法自動冒了出來：“陳凱會不會也喜歡男生？”
“你還是認真聽課吧！”唐琪被自己嚇到了。她忽然有種疑問，身邊長得好看點的男生是不是都喜歡男生？
“有麻煩？”陳凱這好奇兒童誓不罷休。
唐琪搖搖頭。
“那是什麽？”
“沒什麽。”
“哦！”陳凱恍然大悟，“你又要請假了？”
唐琪回過頭，看見講台上的老師和周圍的同學，最後指了指老師。
陳凱隨著指向，也明白過來，看向講台，瞬間端正了身子，假裝聽課聽得一本正經。
一下課，陳凱就開始糾著上節課不放。
“誒，你上節課都在想什麽，頭一次見你上課還出神？”
聞言，唐琪一下砸向桌子。
這可真是個嚴峻的問題，她想的，陳凱問的，都很嚴峻！
“陳凱，你聽說過gay嗎？”唐琪偏過頭，忽然發問。
“gei（四聲），那是什麽？”
“g~a~y。”
“不知道。”陳凱搖了搖頭。
唐琪見陳凱這完全小白的模樣，就知道，她想多了。陳凱連gay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賀一航是不是同性戀？
唐琪回過頭，看見陳凱拿出牛津詞典在翻。
“你在幹什麽？”
“幫你查啊！買了本字典，這麽占地方，不用用怎麽行。”
看著陳凱無比認真的模樣，唐琪頓感自己罪孽深重，“別查了，我其實知道意思。”
“那什麽意思啊？”陳凱依舊翻著詞典。
看陳凱還有些不放棄，唐琪難受地眨了眨眼，靈機一動，笑著說：“哦，我記錯了，是g~u~y，guy！”
“guy？”陳凱想了想，“挺耳熟的。”
“恩，電影裏經常出現！”
“唐琪，你還真是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哈！”陳凱手指在詞典上劃著，一時笑開了眼。回頭看到“同性戀”幾個字，瞬間感覺自己被什麽砸住，無法思考。
“你是同性戀？”陳凱不小的分貝，在整個教室轟地一聲，猶如炸彈一般，惹得整個教室的人注目。
唐琪先是一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看向四周，聚焦在這眾人視覺的中心點，然後逐漸明白過來，整張臉都開始變形，心裏一股火氣也開始蹭蹭上竄，達至氣炸臨點。
唐琪握緊雙拳，忍住打人的衝動，抬頭一字一語地咬牙糾正，“女同性戀是lesbian。”
“哦，你不是啊，嚇死我了！”陳凱看著唐琪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聲音較之前小了好幾個度，看見周圍人的驚詫目光，隻好對周圍人勉強笑道，“我弄錯了！”
“哢”的一聲，陳凱話一說完就差點沒坐穩。
陳凱吞了吞口水，挪了挪凳子，收好詞典，看著還一點未變，瞪著自己的唐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它上麵也沒說……女同性戀是le~那什麽。”
唐琪咬牙靠在牆上，雙目發狠，內心無語無奈加想大力捏死眼前的人。腦中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是一團火氣莫名上升，逼她大怒，火冒三丈，“我發現我跟你是不是天生犯衝啊！第一次，你就把我性別搞錯了，第二次，你居然還懷疑我的性取向！而且每次都這麽大陣勢！”
唐琪咬牙掃了眼四周，到現在都有人還在看她！
周邊人聽了，都暗自發笑。那一聲“你是同性戀”可是讓全場都安靜了啊！
陳凱也心虛起來。可是英語就是這樣，gay三個字母分開都認識，再拿二十三個來也不懼。可這三個連一起，他又沒學過。一看翻譯，還這麽驚人的解釋！
“誒，算我對不起了。”陳凱微微眯眼，心虛道歉。
唐琪沒有說話，拳頭握了又握，心中仍然怒氣爆棚！
第一次認錯性別進辦公室，第二次搞錯性取向，還全班宣布。她這是倒了多大的黴，才遇上這種傻傻傻傻，還傻個沒完沒了的大傻子！
“我下次不會了！”陳凱見唐琪沒動靜，開口保證。
唐琪白眼一翻，胸口起伏得厲害，還是沒有說話，隻有盯著牆麵的眼睛顯示著她的怒氣——誰知道以他這弱智低齡兒的智商還有沒有下次！
陳凱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一個人坐在位子上開始看書。
臨上課時，陳凱還是不好意思，“還生氣？”
唐琪照舊悶聲悶氣地沒理他。
“我請你吃雞。”陳凱討好笑道，使出最後一招。
結果，唐琪還是不理他。
陳凱無奈，本以為還是不行，正打算徹底放棄，就聽見一句“十隻”，頓時一股鮮血噴出，“你也太狠了吧！”
“二十隻。”唐琪瞪眼橫道。
“最多五隻。”陳凱伸出五指。
“八隻。”
“六隻。”
“七隻。”
“就一隻你都跟我爭啊？”陳凱側過身子不滿。
“都一隻了，你不跟我爭，我能跟你爭嗎？”唐琪回敬。
“好，七隻。”
“八隻。”
“不說好的七隻嗎？”
“八~隻。”唐琪緩緩開口。
“好，八隻，不能改口了！”陳凱想，再改口他一隻都不一隻了。
“好！”
看見身邊人略微舒緩的表情，陳凱痛心疾首，“惡魔。”
“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陳凱轉眼笑臉盈盈。
“這兒還有顆糖，給你吃！”
陳凱愣了下，見唐琪好像真不生氣了。接過糖，唉聲歎氣了下，剝開了糖——就讓糖來撫慰他受傷的心靈吧！
隻是，這都快上課了，他咬根棒棒糖幹什麽？
陳凱與講台上的老師大眼瞪小眼，哢擦哢擦幾聲，幾下扯出一根白棍子，嘴裏還不忘咽下，沒注意到身邊某人無奈地嘴角低沉。
“讓你說我是同性戀！”唐琪最終還是不忘報複性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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