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談心(第四更)
李長庚看了一會兒自己的這位表弟搶劫同窗，感覺無趣，便轉身離開了。
“長庚，看到自己的同窗被搶劫，你為什麽沒有出手呢？”突然一個手搭在了李長庚的肩膀上，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長庚輕顫了一下，隨後麵色如常的轉過頭來，施禮道：“長庚參見族長大人。”
族長大人是一個鬢發斑白的老人，慈眉善目，但他所散發的威嚴，卻不是一般家老可以媲美的。他笑道：“無需多禮。長庚，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見到這樣的情況，沒有出手相助嗎？”
李長庚麵色如常，但是心中卻掀起一陣波瀾，他知道，族長大人這是在試探自己。想要借助交談之中的隻言片語，來探查自己的內心，究竟是否是一個合格的後繼者。
要是平常的少年，一定會手足無措了，但李長庚可是一個七百多歲的老魔頭了，對於他來說，連人生上的一朵浪花都算不上。
“族長大人，我之所以沒有上前阻止舍弟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想害了我的這些同窗。”李長庚一臉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原因。“因為，李昌平這樣做，是為了幫助同窗們更好的成長，我為什麽要阻止呢？”
搶劫同窗，竟然還被說成幫助同窗成長，怎麽看這句話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可族長大人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目光溫柔，饒有興趣的反問道：“哦，長庚，此言何意？能否給我解釋一番呢？”
“因為，這個世界是以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弱者隻能匍匐。我們的一代先祖之所以能夠在紫竹山建立山寨，我們的族人之所以能夠延續至今，我們的學員們可以開竅成為蠱師，而不是成為其他山寨的佃戶。皆是因為我們李氏一族有足夠的力量，讓我們能夠保存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在族長大人滿含深意的目光中，李長庚毫無怯意，侃侃而談道：“在狼群之中，隻有最強大的狼才能優先選擇食物與配偶，弱小的狼隻能舔舐骨渣肉沫，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隻能戰鬥。我們蠱師，也是一樣，隻有強大的蠱師才能占據更多的資源，弱小的蠱師出讓資源。所以，我們的家族才會衍生出鬥蠱政策，以保證家族活力生生不息。雖然對弱者很殘酷，但是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強大，理所應當。”
“更何況，鬥毆有什麽不好的？隻要不出人命，更能激發出學員們的競爭思想，錘煉他們的戰鬥意誌。這樣的鬥毆是若要禁止，就是扼殺了學員們的戰鬥激情！往屆難道就沒有鬥毆嗎，每一屆都有，而且發生的很頻繁。隻是以往都是在後半年，少年們都掌握了一些戰鬥手段，有了力量就忍不住技癢，正好又是好鬥的年齡。學堂方麵都沒有禁止，現在不過是提前一段時間，無傷大雅。”
族長大人點點頭，很滿意李長庚的回答，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他還是收起笑容，一臉嚴肅道：“弱肉強食，自然是人間至理，你能明白這些，我很欣慰。但是，你得知道，家族之中，可不是隻有競爭的。過度的競爭，隻會讓血濃於水的親情，變得淡薄，甚至反目成仇。”
李長庚連忙告罪道：“族長大人，我知道錯了。對於這一點，我也知道，所以我會親自教授其他同窗拳腳功夫的。因為我也是學員，拳腳功夫也比李昌平強，講授起來通俗易懂，一定會對其他學員們大有幫助的。”
族長大人聞言，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來，但還是說道：“長庚啊，你這樣處理事情不錯，畢竟你是甲等天才，我們李家寨的希望，有責任幫助同窗進步。但是，也不能因此耽誤自己的休行時間，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點，還請族長大人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打算教授他們拳腳功夫的同時，也會每人索取一塊元石。”李長庚說道。
族長大人撫掌而笑。“無償的幫助，太過高尚，隻會讓人覺得愚蠢。你隻索取一塊元石，以幫助自己的修行取，舍也有度。不錯不錯，很久之前族人們就人皆傳言你生有早智，現在開來，確實並非虛言。”
“族長大人過譽了，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我一直很欽佩族長大人您的品行，您才是真正的高山仰止，值得我一輩子學習的人。”李長庚拱手說道。
……
下午，學堂課程結束後。
“喂，李長庚，最近你的弟弟風頭很盛啊！你真的不打算做點什麽嗎？”李采薇興衝衝的跑過來。
李長庚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走，和其他學員說一聲，讓他們去演武場，我要教授他們拳腳功夫。”
“切，你還是這麽心慈手軟，不想和你弟弟動手.……”李采薇抱怨了一句，走開了。
很快，學員們就都聚集在了演武場，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長庚慢慢走到這裏，望著聚集在一起的學員們，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看到大家的拳腳功夫實在太差，想要幫助大家。老規矩，一個人，一塊元石。”
“嗬嗬，李長庚你說的好聽，你這樣的做法，與搶劫同窗的李昌平何異？”李段絲毫不給李昌平麵子，當眾反駁道：“你難道覺得自己比拳腳教頭還要厲害嗎？況且，你要是真有心教我們，就不應該收取元石。”
“哦？那你是覺得，憑我的拳腳功夫，還不配教你們咯。”麵對李段的挑釁，李長庚置若罔聞一般，絲毫沒有怒意。“那好，你們一起上吧，隻要你們能夠打贏我，我給你們一人一塊元石。”
李采薇連忙製止道：“李長庚，你瘋了啊！單單你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我們這近六十人，你別開玩笑了……”
“不必多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長庚眼眸漆黑如墨，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好像麵前的是土雞瓦狗一般。
“李長庚，你太猖狂了！”
“長庚哥，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那好，今天就讓我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甲等天才，究竟是何等成色。”
現在這個年齡段的少年，都年輕氣盛，哪能忍得住如此輕視。一個個氣勢洶洶，紛紛衝上來，想給這個狂妄的甲等天才，一點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