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意
老者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是這樣子的，老夫縱橫世間百餘年，卻沒有子嗣，弟子。導致一生所學，沒有流傳下來，這是老夫一直以來的執念。所以，今日見到你，老夫便想把一生所學盡數傳授與你，日後你縱橫天下，不要辱沒了老夫的名頭，這就是對老夫最大的回報了。”
“真的嗎？”李昌平一臉激動，但隨後說道：“哥哥說過，口說無憑，吹牛的話，誰都會。”
(老者：“我**你個大**，什麽都是你哥說，你哥說，咋的，你哥和我有仇的嗎？這年頭，難不倒當個“外掛”還有各種要求的嗎？”)
李昌平又說：“不過，就算你拿不出證據，老爺爺我也相信你。”
老者欣慰一笑，坐在書架旁的木桌上，說道：“呆小子，那你還不快過來拜師？”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李昌平恭恭敬敬的按照自己知道的拜師禮，一步步的進行下去。
老者滿意一笑：“你可以叫我玄安道人，也可以叫我玄老，我的來曆暫且就先不告訴你了，避免你知道後，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至於我之前說的話，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無一句虛言。不要說你們的三轉家老了，在我眼裏，就算是你們的四轉族長，也是不過如此。”
李昌平嘴角忍不住抽搐，看著老者如此輕蔑的語氣，不禁腹誹道：“還三轉四轉不過如此，難不成，這位老者，是更強的五轉，或者是六轉強者嗎？這要是被族裏其他人聽到，一定會認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神經病的。”
“那麽，師父，你又打算怎麽幫助我呢？”李昌平問道。
玄老卻是氣定神閑，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他說道：“莫急莫急，山人自有妙計。”
……
第二日，下午。
演武場之中，到來了許多的學員，足有學員們的十之五六，其中就有李采薇和李玉山。基本上煉化了飛葉蠱的學員都來了，隻有李段和李昌平不知什麽原因，沒有到來。
“喂，李東，你們老大什麽時候到啊？”一個學員向李東問道。
另一個學員也有些著急，他催促道：“是啊，剛吃過午飯我就趕來了，這都快半個時辰了。”
李東的資質不錯，他和另外兩個同伴的資質在學員裏算中上遊，要不李長庚也不會同意他們以小弟自稱的。
李東打哈哈道：“不要著急啊，也許我老大因為什麽事情耽誤了，你不會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等等吧，我倒要看看，李長庚他究竟要搞什麽鬼。”李采薇也開口道。
又過了一小會，李長庚姍姍來遲，依舊是那個旁若無人的樣子。他看到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便開口道：“大家都來了齊了，好，現在我開始講一下葉刃如何才能準確無誤的打中草人標靶。”
李長庚前世足足活了七百多年，操縱蠱蟲的經驗豐富無比，雖然他的話與學堂家老講述的相差無幾，但是卻更為精辟實用。
“好了，我要講的話，很多都講完了，你們可以嚐試一下了。”李長庚教授了一會兒，便主動停了下來。
“這就結束了？其實，我們也不是很趕時間啊。”有的學員意猶未盡道。
李玉山握緊雙拳，有些躍躍欲試。“結束也不錯，正好讓我嚐試一下，這次練習又有什麽不同。”
李采薇望向李長庚，心道：“李長庚這個大壞蛋，到真的是有些東西。”
漫天綠芒，葉刃飛舞，學員們有條不絮的控製著，不再像昨天一般慌亂了。有的時候，學堂家老所教授的效果，比不過同窗教導的效果。因為，學堂家老與同窗的身份區別很大，學堂家老的身份就讓學員們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敬畏感，感覺他教授的東西比同窗所教授的更加深奧和難理解。
“采薇，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得心應手了？”李長庚走到李采薇身後，詢問道。
李采薇剛剛打出兩記月刃，都準確無誤的打中在了草人標靶的胸膛處，她還沒來的急高興，就發現李長庚來到了她的身邊。
“李長庚過來幹什麽，還采薇，我們之間的關係有那麽親密嗎？”李采薇俏臉微紅，暗自腹誹道。
“你這樣的姿勢不對，會影響葉刃的射程與方向的。”李長庚從李采薇的身後，幫助她一點點的糾正姿勢的錯誤，動作很溫柔。“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一絲紅暈爬上了李采薇的耳垂，她羞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打出葉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記葉刃很完美，在半空滑出一道直線，精準無誤的射中了草人標靶的脖頸。草人標靶的頸部被這記葉刃切割了近一半，但很快被切斷的綠色草莖又開始重新生長，再次糾纏在一起，傷口愈合了。整具草人標靶顫了顫，終究還是穩定了下來。
“采薇你看，這次的不就好多了嗎？”李長庚露出和煦的笑容。
這還是李采薇第一次看到李長庚微笑，少年眼若點漆，麵如冠玉，微微一笑宛若春風和煦。讓她一顆芳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李采薇剛想要說什麽，李長庚卻打斷了她，抬起手，把一絲淩亂的秀發給她梳到了耳後。這個動作很輕，沒有一點停頓，顯得那麽的自然。
“哎呦，我的天，李長庚這個大壞蛋是終於開竅了嗎？”李采薇芳心亂跳，像是有一頭小鹿在心頭亂撞一樣。
就在李采薇期待著李長庚下一步的動作時，李長庚伸出右手。“單獨指教，一塊元石，謝謝。”
哢嚓。
這一刻，李采薇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座石像，還是開裂了的那種。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李長庚看李采薇有些呆滯，便又問了一遍。
“不需要，滾。不就是一塊元石嗎？給你。”李采薇掏出一塊元石放到李長庚的手上，暗罵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要是李長庚這廝懂得風情，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李長庚握住元石，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笑道：“采薇，還需要指導嗎？我包你每次都能夠準確無誤的打中草人標靶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是免費的。”
李采薇冷哼了一聲，說道：“要，當然要，這是本小姐花費了一塊元石，是應得的。”
在李長庚手把手的教導下，李采薇對飛葉蠱的操控越發醇熟，再加上她天資聰穎，到後麵真的就做到了指哪打哪的程度了。
“大家聽好了，我李長庚今天下午指教大家的東西，都是無償的。但是，想要讓我單獨指導，則需要一塊元石。”李長庚站出來，繼續聲明道：“一塊元石，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麽，就算是你們自己在家訓練，至少也要花費兩塊元石恢複真元，來供給練習時所消耗的真元。而我指導的成果，想信你們自己能夠感受的到吧？雖然，不能說是最好的，但卻是最適合你們的，是最通俗易懂的。我沒有強求你們，全憑你們自願，你們自己考慮吧。”
“老大，那麽我們也要嗎？”李度略有遲疑的問道。
李長庚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對，沒錯，人人平等嘛。”
李東三人：“.……”
沒錯，李長庚籌集元石的手段，就是做好事，教導學員們更好的操控蠱蟲。
聽到一塊元石作為指導的報酬，學員們雖然有個別皺了皺眉頭，但是卻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當眾拒絕的。
那麽這是為什麽呢？
一方麵是因為李長庚的指導確實有效果，讓他們少走了很多的彎路，省下少苦工。如果他們不接受，自己練習的話，他們為了恢複真元，而消耗的真元，也得兩塊元石以上。
另一方麵，有予有償的好意，才能被所有人接受，才有真正實現的可能。這樣的好意，才是真實堅定的。無償給予的好意，反而有些虛偽，令人懷疑。根本上，得不到廣泛施行效仿，隻會讓好意顯得圖謀不軌，軟弱不堪。
傍晚，學員們心滿意足的踏著夕陽，邁向了回家的腳步。
夕陽照在李長庚的臉上，給他映照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十分好看。在他手上，捧著著一個裝滿元石的袋子，裏麵的元石足有二十多顆。
“果然，做好事，總是讓人心情愉悅。”李長庚會心一笑，此時在他的空竅之中，一個一轉積德蠱，緩緩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