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退後，我要開始裝x了
很快，四十一位少年站成了一排。每個人十米開外的正對麵，都豎立著一具草人標靶。
李長庚與李采薇站在隊伍的最前端，泰然自若，很是引人注目。
練習開始。
少年們紛紛伸出右手，將飛葉蠱轉移到手掌心，隨著青銅色澤的真元注入綠葉印記，一個接著一個地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一片片淡綠色的竹葉浮現而出。
但是當他們豎掌擲出的時候，卻隻有幾片葉刃飛了出去，大部分的葉片根本就像落葉一般，綿軟無力的飄落到地上，然後緩緩消散了。
而那些飛出去的葉刃，有的隻現出幾個呼吸，然後就很快消散了。有的還沒飛出個三四米，就在半路上發出一聲輕響，化作了一團淡綠色的流光。還有的飛的倒是挺遠，但是方向偏得厲害，沒壓住飛行方向，斜飛上了半空中。
看到這慘烈的成果，少年們不禁眉頭一皺，心中失望萬分。他們剛剛看家老演示，感覺似乎是挺簡單的。但是，真正到了他們親手操作的時候，這才發現其中的艱辛。他們要發出一記葉刃，又要打在草人標靶的身上，還真是不容易。
首先，嚴格上來說，飛葉蠱其實算不上什麽攻擊強橫的蠱蟲。一個操作不當，原本催發的葉刃就會變成一片綿軟無力的落葉，根本打不出去。第二，就算是葉刃催發出去，也要有充足的真元維持形體，這樣才能飛到草人標靶麵前，斬在上麵。第三，還要控製好方向，不然的話，就算前兩者都做到了，也根本打不在草人標靶上。
學堂家老看著少年們狼狽又努力的樣子，微微含笑，這樣是情景他每年都會看到，並不意外。畢竟，這些學員都是第一次使用蠱蟲，生疏不會操控，很正常。
剩下的二十三位少年，則隻能站在場外，羨慕地看著。他們隻有丁等資質，沒有資格煉化飛葉蠱，隻能煉化一些沒有戰鬥能力的蠱蟲，將來成為一位後勤蠱師。
練習了幾分鍾，少年們漸漸地都能發出葉刃了。
一時間，演武場空中，到處都是淡綠色的葉片飛舞。其中一些葉刃在半途就消散，一些不幸地撞在一起，一些飛出場外，歪七斜八的。真正能夠打在草人標靶上的，隻有偶爾的幾片葉刃。當然這都是屬於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情況。而且，學員們對飛葉蠱的把控不是很強，就算是打在草人傀儡上，也根本沒有什麽太大的效果。
學堂家老開始進行單獨輔導，首先便是李采薇和李長庚二人。
“首先，你們要把真元注入到飛葉蠱其中，這樣飛葉蠱才能飛射出葉刃。接下來，你們要站定，然後右手的方向一定要瞄準自己的草人標靶。當然，你們可以適當的將手放低一點，因為你們剛開始練習，方向可能有些偏上。”學堂家老細心的講述著。
“嗯，知道了，謝謝學堂家老大人。”李采薇連聲答道。
李長庚卻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這些東西對於他個七百多年的老怪來說，真的是信手拈來。
學堂家老重點照顧李長庚、李采薇、還有李段，李玉山這些資質優異的學員，耐心地糾正他們的姿勢錯誤，教授自己的心得。而對那些丙等的學員，隻是稍微提點兩句，李昌平也是如此。
李昌平略有些失望，他再次打出一記葉刃，但是卻效果不佳，擦著草人標靶的邊飛了過去。“果然，爹爹還是更關心那些資質上佳的學員……”
李長庚把玩著手中的月刃，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較為合適的機會。
突然，刷的一聲，一片葉刃快速飛出，穿過帶的混亂區域，在空中劃出一條直線，準確地命中一具草人標靶的腹部。
草人輕微顫抖了一下，腹部被這記葉刃切割一半，但很快被切斷的綠色草莖又開始重新生長，糾纏在一起，傷口愈合了。
這草人標靶當然不是普通的草人，而是一轉的草人蠱，本身就擁有草木係的輕微自愈能力。除非是一下子將草人砍斷成兩截，否則隻需要一會兒功夫，傷口就會複合如初。
“好厲害，究竟是誰發的？”
能擊中草人標靶的葉刃，本來就稀少。剛才的攻擊，成了至今為止最顯著的攻擊效果，頓時就引起場外學員們的驚訝呼聲。
“嘿嘿嘿，終於打中了。”李采薇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很是得意。
“是李采薇？族長大人的親孫女？難怪如此。”
“不愧是甲等天才，真是厲害，采薇姐是我們學員裏第一個打中草人標靶的人呢。”
李玉山眼中也洋溢出來了鬥誌。“打中草人標靶，是可行的，李采薇能夠做到的，我同樣也能做得到。”
李段雙眼微眯，沒有看向李采薇，而是看向了李長庚。他經過自己爺爺的一番開導，已經走出來了陰影。“李長庚，你有影子，你真的沒有死嗎？那麽，你究竟還記不記得，那處傳承呢？”
“做的不錯，不愧是甲等學員，要繼續努力，抓住剛剛的那個感覺。”學堂家老拍拍李采薇的肩膀，微笑鼓勵道。
李采薇連連點頭。“嗯嗯，家老大人，我會努力的。讓爺爺為我驕傲。”
鼓勵完李采薇，學堂家老借此機會，當眾宣布：“都聽好了，這就是你們的作業，課下好好練習，三天後檢查成果。誰的成績最好，誰就能獲得二十五塊元石獎勵。都聽到了嗎？”
少年們大聲應喝著，聽到有元石獎勵，不禁更加興奮。
然而僅僅五分鍾之後，空中飛舞的葉刃卻漸漸稀疏起來。
“可惡，每一記葉刃都要消耗掉一成的真元。”
“葉刃的消耗太大了，我隻是丙等修為，空竅中能存儲三成八的青銅真元。隻能連續催發出三片葉刃。”
“可惡，為什麽剛才能夠打中，現在卻連草人標靶的邊都碰不到了呢？”就算是李采薇，在那之後，也再沒打中過。
停下手來的少年們，都唉聲歎氣，隻有李采薇還在嚐試，再次打中了草人的胸膛還有大腿。
學堂家老目睹這一切，不動聲在心中感慨：“這就是修行資質高的好處了。要使用葉刃，無非是四個字熟能生巧。資質高的人，空竅中存儲的真元就多，真元的恢複速度也快，就有更多的練習機會。資質若是差點，也可以用元石彌補，加強練習量。資質不高，又沒有元石的，縱然有練習的想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師修行就是這麽殘酷，我還是多多關照那些資質高的學生罷。”
太陽就要落山了。
天空逐漸開始暗了下來，半空中傳來倦鳥歸巢的鳴叫聲，學員們也有些疲憊了。
學堂家老心道差不多了，便開口宣布：“今天這堂課，就.……”
就在學堂家老要宣布下課時，李長庚站了出來，麵無表情的說道：“家老大人等等，之前你說過，三天後月刃使用成績最佳者，可以獲得二十五塊元石是吧？我感覺，你不用等到三天後了，今天就可以把元石給我了。”
“李長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學堂家老語氣之中，些許怒氣，他可看到了，這堂課，李長庚一直在劃水，啥也沒幹。現在，他居然還有臉站出來索要元石，難道真的以為甲等資質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學堂家老是更加讚賞甲等資質的學員，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學員在他麵前挑釁。
“哇，李長庚他這是要幹什麽？挑釁家老大人嗎？”
“難不成，因為自己是甲等資質，就得意忘形了嗎？其他學員狐疑道。”
“哥哥，你這是究竟想要幹什麽？”李昌平也不明白李長庚究竟要幹什麽。
李段則是在心裏嗬嗬冷笑：“小野種，就是小野種，就算是甲等資質，他也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小野種！”
看著李長庚如此狂妄，就連旁邊的李采薇也直接開勸道：“喂，李長庚你個大笨蛋，你究竟要幹什麽？不要得意忘形啊！”
李長庚依舊是麵無表情，絲毫沒有因為學員們的話而動容，他隻是淡淡的來了一句：“退後，我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