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藥蠱
李家寨，土之一脈。
“怎麽樣孫兒，你的蠱蟲煉化的如何了？”家老李雲在得知學堂公布了頭名後，眉頭一皺，怕自己孫兒受到打擊，便來到了李玉山的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李玉山剛煉化了一會兒蠱蟲，氣息還有一些虛浮。他呼出一口粗氣，慢慢說道：“稟告爺爺，我已經用真元成功煉化了飛葉蠱的七成。大約明天正午，我就可以將這飛葉蠱成功煉化了。我相信，憑借我的努力，一定能夠拿到這次煉蠱的頭名。”
李玉山一直勤勤懇懇煉蠱，從早晨到下午，基本沒怎麽休息，所以還不清楚學堂煉蠱的榜單。
這就讓李雲家老有些為難了，他不忍心把學堂已經公布頭名，這個殘酷的消息告訴自己疼愛的孫子。
但是，這種消息根本瞞不住，李雲家老也沒有辦法，便隻能將消息如實告知。“孫兒，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學堂已經公布了煉蠱頭名，正是李長庚和李采薇。”
聽到這個消息，李玉山渾身一顫，頗受打擊，堅毅粗獷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果然，這就是甲等天才的資質嗎？嗬嗬，真的.……真的比我們這些乙等，強上很多啊！”李玉山苦笑道。
李雲見到李玉山的反應，激勵道：“孫兒，不要灰心喪氣啊，你看你爺爺我的資質，比較差，根本比不上你，以及家族裏的其他家老。可我呢？還不是家族土之一脈的當權家老嗎？資質這種東西，真的不能說明一切。我李家寨土之一脈的子弟，難道就真的連接受一次小小挫折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李玉山點點頭，他呼出一口濁氣，重打起精神道：“放心爺爺，我不會喪氣的，我李玉山可是土之一脈的繼承人，又怎麽會是如此無用呢？”
李玉山的反應，讓李雲很是欣慰，他語氣輕柔道：“不錯，孫兒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怕，你因為李長庚他們奪得頭名而頹廢。這煉化本命蠱，一看資質，二看蠱蟲。”
“資質，無非就是甲乙丙丁四種，在他們之上，還有傳說之中是“十絕體”。十絕體都有十成十的資質，他們對一些特定流派，有顯而易見的增強。但是，傳聞之中，似乎說有很大的弊端。這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十絕體貌似隻存在傳說中，我幾十年根本沒有遇見過。孫兒，你是乙等資質，仔細考究，其實與李長庚二人相差不大，不必自卑。隻要勤加努力，這些差距，還是可以彌補的。”
“第二呢，就要看蠱蟲。一轉蠱蟲之後，每增加一轉的蠱蟲，煉化難度就會成倍提升。另外，有些蠱蟲他們的意誌堅定，煉化起來很麻煩。有的蠱蟲意誌薄弱，煉化它們輕而易舉，一蹴而就也未嚐不可。李長庚他們的蠱蟲，可能就是那種意誌薄弱的。”
李玉山抱拳道：“謝謝爺爺的教導，爺爺不用安慰我了，李長庚他們都是甲等資質，快一些是必然的，我不會因此而頹廢。我的主要對手是水之一脈的李段，他才是我的大敵，李長庚他們不過是我趕超的最終目標，不急於一時。”
李雲欣慰的點點頭。“孫兒，你自己明白就好。放心，雖然你沒有甲等資質，但是我們一脈會提供充足的資源幫助你修行的。”
“是的，謝謝爺爺開導，孫兒明白了。孫兒休息一會兒，就接著煉蠱，一定在明天之前將其煉化。”李玉山臉上一片昂揚的鬥誌。
李雲滿意的點點頭，露出和藹欣慰的笑容。“有這樣的覺悟，不愧是我李雲的孫子，放心，爺爺我會用三轉蠱蟲，幫助你壓製蠱蟲意誌，煉化它的。”
……
紅日西斜，殘陽如血。
光線逐漸暗了下來，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灰蒙蒙的，像是落上了一層暗淡的塵埃，遠處的山線已經完全被黑暗吞噬了。
客廳之中，沒有掌燈，裏麵的一切擺設都很黯淡，顯得有些陰沉。叔父叔母們相對而坐，麵孔因光線的減少而模糊不清。
“李長庚身上的布置，已經有數年時間了，隻要明年年初，人藥蠱就大功告成了。”學堂長老麵色陰沉，放在桌上的雙拳死死握緊，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隻要，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可以成功將人藥蠱煉製成功，幫助平兒延壽，並且消除隱疾了。”
坐在學堂家老對麵的叔母則是一臉愁容，她說道：“可是，沒想到庚兒竟然測出了甲等資質，甚至還要比族長大人的孫女資質還要高。這樣一來，他肯定會得到族長以及其他家老的重視和栽培，我們根本沒有辦法下手。”
原來，李長庚的叔父叔母之所以領養李長庚，竟然是為了將其煉製人藥蠱，給自己的兒子李昌平延壽和消除隱疾。
人藥蠱，是一種三轉蠱。用人類孩童當做煉蠱的主要材料，曆時數年，慢慢煉成，可以幫助蠱師延壽和消除疾病。
學堂家老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那又如何，隻有能夠延續平兒的性命，就算是我們將李長庚煉製成人藥蠱的事情暴露，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可是如果事情敗露了的話，我們就隻能帶著平兒離開李家寨，成為一名浪跡天涯的魔道蠱師了。”叔母帶著哭腔道。
學堂家老臉色愈加猙獰，他惡狠狠的說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我的哥哥啊，我是一輩子無法超越你。但是，難道，就連我的兒子，也隻能在你兒子的陰影裏度過一生嗎？”
“還有，你這個沒有見識的婦人，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根本不是恐懼族裏其他人的反應，你就是憐憫李長庚，憐憫他的兒子。你根本就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們的兒子，你隻在乎他的兒子！”學堂家老麵目愈加恐怖，他瘋狂的笑著。“為什麽，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是忘不了他。我難道真的一輩子比不上他，就算是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也一樣嗎？”
哈哈哈——
嗚嗚嗚——
學堂家老又哭又笑，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流到了他揚起的嘴角。
叔母站了起來，連連後退，她指著學堂家老。“瘋了，瘋了，你簡直就是瘋了。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可能對他還有念想？若是我對他有心思，我可能會嫁給你，給你生下平兒嗎？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啊？”
“不不不，我根本就沒有瘋，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麽。你是不是一直瞧不起我，覺得我不過是我哥哥的影子，我哥哥的附屬品？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根本就不喜歡平兒.……為什麽，為什麽我哥哥如此優秀，我卻這麽平庸？哥哥你什麽都比我強。為什麽哥哥，你為什麽連生兒子，你都比我強？你的兒子是甲等資質的天才，我兒子不過是堪堪乙等，甚至比我的還弱幾分。難道這一輩子，無論我幹什麽，都超不過你嗎？”
叔母見學堂家老那麽傷心，起身想要安慰他，但卻被學堂家老一把推倒：“但是那又如何？你比我強，那又如何？我一輩子超不過，那又如何？愛慕你的女人還是嫁給我？你的兒子，還不是要被煉成人藥蠱，給我兒子延壽？哈哈哈，哥哥，哈哈哈。”
叔母看著瘋狂的叔父手舞足蹈，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禁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淚流滿麵。“嗚嗚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PS:終於碼完了，本來計劃在十二點之前碼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