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中調查
慕容語站百姓們的麵前，一隻手叉著腰，另外一隻手不斷的指向人群，氣焰囂張說出的話確實句句在理，而那些百姓們見慕容語如此，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卻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裏。一個不高興，要了他們的命，不還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人群中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雖然小，卻是足以讓人們聽到：“我們放肆怎麽了，你們家大哥是個通敵叛國的罪人，還好意思把喪禮搞得那麽隆重，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
這一下算是戳中了慕容家所有人的痛處，冷玥蕪的雙眼微微的眯起，微一抬手，袖針飛出，直接插進那人的咽喉，當場斃命。
慕容宸在一邊看的清楚，他輕輕的握住冷玥蕪的手，似乎是在告訴她冷靜。她何嚐不冷靜的？殺人於無形，這算是個他的一點教訓而已。
人群中立刻騷動起來，慕容語低頭看了眼那已經倒在地上的屍體，從鼻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活該，死有餘辜！”說完，重新走回台階上，站在慕容林的身邊。
看這情形，大概也覺得差不多了。慕容正德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大家都聽我說一句，給老夫一個麵子可好？”
隻需要一句話，便足以讓眾人安靜下來。別人的麵子可以當做鞋墊子踩在腳底下，可是，王爺的麵子不能不給，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頗有聲望的王爺。
慕容正德背著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大家大可放心，米行的投毒事件，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真相，讓大家都吃到放心的米，我們慕容家的百年聲望是不會坑騙大家的。請大家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我慕容正德一個機會。”
慕容宸和慕容林二人上前，拱手共同道：“我們兄弟二人一定會給大家證明我們的清白！”
百姓們見狀，紛紛的私語起來。原本組織來鬧事的幾戶人家，一見沒有什麽便宜可占，也都拱手笑笑，悻悻的回去了。
這時，慕容正德才微笑道：“老夫自以為大家都是講道理的鄉親們，若無他人挑唆，想必大家也不會來這裏鬧事。既然挑唆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那麽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話一出，底下的人忙四下打探起來，果不其然，那些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正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事情既然是在我們慕容家的米行裏發生的，那麽，對於那些受到傷害的鄉親們，我們會給予補償的。雖然不多，卻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態度很誠懇，也讓大家能夠接受，漸漸的，人群散去，王府門前也終於恢複了平靜。
一家人終於回到了飯桌上安安靜靜的吃飯。然而，桌子上的一道菜，引起了冷玥蕪的注意。
那是一盤小豆腐，做的很是精致，卻讓冷玥蕪想起了小的時候。
那一年，爸爸媽媽帶著她去鄉下的親戚家串門。年幼的她見到鄉下的東西都是各種的新奇。
整日裏和鄉下的新夥伴們嬉笑打鬧，日子過得無憂無慮，一天，她看到一家豆腐作坊正在加工製作。好奇的她跑上去看，見到豆腐坊裏那仿佛豆漿一般的粘稠物體，心下好奇，伸手就想要伸進那個大缸裏去。
還沒等那隻手碰到大缸的邊緣，身後便有一雙大手將小小的她抱起，慈愛的在她的耳邊道：“小家夥，這可是不能玩的呢，這可是會要了你的小命的鹵水呢。”
當初的冷玥蕪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記得那會要了她的命，甚至有一段時間還很抗拒吃豆腐。後來，在初中的化學課上，她明白了這個道理。
鹵汁，原來是會讓液體迅速的凝固。所以當初的那個大伯才不讓她輕易的去觸碰，小孩子都是好奇的，一旦伸手進去，往嘴裏塞的話，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玥蕪，玥蕪？”慕容宸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讓冷玥蕪瞬間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她頓了一下，轉頭微笑：“恩？怎麽了？”
“是你怎麽了，一直都抱著碗筷，嘴裏都已經沒東西了，你還在咀嚼著，怎麽回事啊你？想什麽呢？”慕容宸無奈的盯著冷玥蕪的臉，就快要看出花來。
連忙往嘴裏扒了口飯，又夾了一筷子菜，冷玥蕪並不多說什麽。隻是心下裏有了思路，豁然開朗了許多。
晚飯過後，冷玥蕪借口要出去，伺機溜到了孤星寒的房間中，又開始研究。
孤星寒正躺在床上翻看他的武功秘籍，聽到門聲後，立刻坐了起來，冷眼看著來人。
果然是她。她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快速的到桌邊，開始研究了她上次帶回來的那些白米。
拿起桌上的茶壺，將幾粒米扔到了那些白米裏，並沒有什麽反應。這不禁讓冷玥蕪眉頭微皺，難道，自己又想錯了？
應該不會。米是應該被鹵汁給浸泡過，而後又晾幹的，隻是這樣做異常的繁瑣且麻煩，一般沒有一些耐心的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這樣的生米沒有反應，那麽，難道是煮熟了的米飯才會有反應嗎？冷玥蕪瞬間想到了這一點，趕忙用一個小碗，裝了一點米，倒入些許的水，放在燭台上麵加熱。雖然速度很慢，不過也比架在大鍋上煮飯的速度可算是快多了。
白花花的米飯出鍋，冷玥蕪立刻倒了水進去，一炷香的時間，水便凝固了。
果然，是在這裏出了問題。鹵汁，嗬嗬，這樣的方法可真是妙啊，也不嫌麻煩，當真是膽大心細啊！
聽那些郎中說，把脈是脈息全無，那除了血液凝固以外，必定還有什麽其他的蹊蹺。不用多想，一定是存在兩種毒藥，隻不過，鹵汁找出來了，另外一種，是什麽呢？
低吟了一會兒，冷玥蕪推開房門轉身跑了出去。她要去城西的王姓人家那裏，她聽說，那王姓人家的老爺子就是因為吃了他們的米，剛剛過世，慕容宸已經趕去慰問了，她也去看一看。
到了那家人的大門前，恰巧郎中從門內走出來，冷玥蕪連上前詢問，一番交談之後，心下也了解了個大概。
根據那個郎中的描述，冷玥蕪大致判斷出，這個王姓老人是血液凝固，再加上心髒驟停所導致的死亡。心髒驟停，在加上血液凝固，是一招致命。
醫書中有雲：索魂草，通常生長於綠林中，劇毒植物和藥用植物。其乳白色汁液含有劇毒，一經接觸人畜傷口，傷口處血液粘稠，直至凝固，以呼吸困難死亡，所以人們又稱它為“見血封喉。
其實，索魂草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功效——會使人畜心髒麻痹從而導致驟停。
隻是，這樣一來，怎麽來檢測出來裏麵是不是被摻有索魂草的汁液，畢竟，米中還是有鹵汁的。兩種東西皆是液體，要怎麽分辨出來呢。
“水油不容，是因為它們的密度不同，所以，當你在杯中同時放入水和油時，會發現，油是在水上漂浮……”坐在書房裏，冷玥蕪痛苦的抱著頭，腦海中，卻閃過初中時，物理老師教過的密度問題。
密度，對啊，還有這樣的一種方法呢。索魂草的密度和鹵汁的密度一定是不一樣的。
將帶回來的所有米都混在一起，按照淘米的順序取出那些水，果然，水中是一片不正常的渾濁。再將那些水分成幾個小杯子，蓋上宣紙，開始加熱煮沸。雖然提取不出來蒸餾水，不過，過濾出裏麵的有毒液體，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
一張又一張的宣紙換掉，直到最後，杯子裏的水已經全部蒸發掉，冷玥蕪這才拿開宣紙，滿心期待的看著杯子。
果然，剩下的液體已經分了兩層。一層是曾經她所熟悉的鹵水的樣子。另外一層沉在底下的乳白色汁液，想來，就是那索魂草的汁液了。
不過，還是要確定一下。孤星寒從外麵抱回來一直貓，冷玥蕪歎口氣，而後將那汁液放到貓的嘴邊，貓喝掉之後，果然一會兒，便仰頭死掉了。
冷玥蕪趕忙伸手摸向貓的頸部，果然，是被麻痹了心髒之後導致的驟停死亡。
看來，米裏的毒，總算是被她給解出來了。
孤星寒的表情依舊冷漠，拎起那隻已經慘死的貓走出了房間，順著牆角扔了出去，轉身回到房間的時候，冷玥蕪已經不再了，她總是這樣，毫無預兆的來，毫無預兆的離開。
房間裏，慕容宸坐在桌前，麵上滿是憂愁之色。今日，又有很多人因為吃了米行中的米而中毒身亡。
群民激憤，他們對慕容家的米行已經失望透頂，他們對慕容家的米行進行了嚴重的報複，甚至衝進去對掌櫃或者夥計動手，已經有好幾個掌櫃因為被打隻能休息在家裏，一家家店麵也隻能關閉，以免有更多的人卷入這一場災難。
這已經嚴重的影響了他們的生意，更重要的是影響了他們最在乎的聲譽了。
傍晚，一家人又聚集在一起。冷玥蕪站起身，對著慕容正德神色嚴肅的道：“爹，兒媳這幾天已經將米中的毒給查清楚了。”
“哦？是什麽？”真沒想到他的兒媳居然還有這個能力，幫著他們查清是什麽毒。
“做豆腐用的鹵汁和索魂草。”冷玥蕪自信的道，看著在座的眾人。
一群人都是很驚訝，沒想到居然是這麽簡單的結果。
“六嫂，這兩樣毒素都很簡單，那為什麽，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有查出來呢？”慕容語首先提出了質疑，她不明白，為什麽連太醫都查不出來的東西，六嫂就能知道。雖然她承認六嫂真的很厲害，卻也不能連宮中的太醫都比不上把？
冷玥蕪低頭淺笑，有著一絲嘲諷：“你認為，皇上會讓這些太醫查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