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中提醒
冷玥蕪若有所思的樣子在黑衣人看來卻是另外的一種意思。
黑衣人走上前,伸手撫摸了冷玥蕪的額頭,無比寵愛的道:“師傅知道這樣做讓你很不喜歡,可是也沒辦法,你在聖主那裏已經立下了軍令狀,你便是聖主的人了,師傅再也保護不了你了,萬事隻能靠你自己多加小心。”
師傅?這個人是自己的師傅?莫名的思緒和情愫閃過冷玥蕪的心頭,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的她,在經曆了從穿越震驚,到接受,直到現在的如魚得水,她已經漸漸的習慣,麵對著王府裏的活寶家人,她更多的是覺得有一種家庭的溫暖,卻並沒有過多的感觸。
冷玥蕪依舊是不吭聲,那個黑衣人也十分無奈的道:“既然你不想多說,我也不強迫你,你的性情就是這樣,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最近聖上開始要蠢蠢欲動,為師勸你,還是盡快動手吧。”
這個消息早在上一次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便已知曉了。隻是這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再加上她一直都在潛心研究解藥,便忽視了這巨大的隱患。
有誰能夠知道,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呢?
冷玥蕪點點頭,轉身離開,可是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翌日,慕容正德下朝回到王爺府,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方才坐下,冷玥蕪便看到了這個自己所謂的公公一臉的嚴肅。
心下一緊,便聽到慕容正德神色緊張的道:“現下皇上病危,而咱們慕容家卻掌握著三分之二的兵權,不隻如此,還有大聖皇朝的經濟命脈。如此,諸位有什麽看法麽。”言下之意,不甚明顯。
冷玥蕪早已得到了消息,雖然她來到這個家沒有多久,可是她覺得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應該為這個家做點什麽。
還沒等她開口,一邊的慕容宸就先說話了:“爹,如今之計便是收斂鋒芒,不要被小人利用,這樣的話,方是保命之王道啊。”
一邊的慕容軒道:“爹,收斂鋒芒想來已經來不及了。咱們王府已經功高震主了,想來皇上病中肯定是十分忌憚咱們家,所以,接下來,應該是要考慮如何自保了。”
慕容正德連連點頭,他這些兒子都是各有所長,和那個太子相比,怕是要甩出了一大截。
當今太子處事優柔寡斷,雖然慕容家的大姐已經嫁給了太子,可那也畢竟是慕容家的人。軒轅華心中的焦慮慕容正德不是不懂。
如果太子即位,那麽慕容燕便是皇後,他慕容正德就是無可爭議的國丈,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來到時候江山易主,皇朝顛覆,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站在皇上的角度來想的話,這些也就能夠說的通了。不過,他們不是皇上,先國而後家,可是連家都沒有了的話,又談何為國效力?所以,慕容正德才會如此焦急的將大家聚集在一起商議如何對付皇上的打壓。
正在一家人都在商議的時候,門外傳來老管家慌張的聲音:“王爺,聖旨到。”
慕容正德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緊,隨即帶著一家老小來到正院,迎上了皇上跟前的孫公公,正抱著聖旨等待著他們一家人。
冷玥蕪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可是憑著直覺,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一家老小全部跪在院裏,隻見那孫公公將聖旨打開,而後尖著嗓子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容府長子慕容凱投敵叛國,朕心深感悲涼,念其曾為國賣力,故從輕處罰,現關入順天府大牢,擇日再審!”
說完孫公公合起聖旨,無奈的看著已經滿臉震驚的慕容正德,十分惋惜的道:“王爺,這真的不是老奴能夠左右的了。現下皇上重病,是萬萬經不起任何打擊的。這少將軍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看到啊,還好皇上顧念舊情,隻是打入了大牢,並沒有說要問斬,看來,皇上的心裏還是在意王爺的。”說著,扶起已經臉色慘白的慕容正德和沈碧芳,微微的歎了口氣。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一家人都知道,這是皇上開始對他們進行打壓的第一步了。接了聖旨,好生的送走了孫公公,慕容正德步履蹣跚的走到了正屋,坐在上座,對著剩下的五個子女道:“看來皇上已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慕容語年紀最小,也是最心無城府的一個,她氣憤的拍案而起,怒聲喝道:“怎麽,皇上就這麽見不得別人家好嗎?若不是當年爹爹和哥哥奔赴戰場,指不定這江山姓什麽呢!現在倒知道功高震主了,當年給咱們家這麽多名望和權力的時候想什麽來著?依我看,皇上這就是過河拆橋!就連哥哥的這次出事,估計都是皇上安排的!”
話音剛落,一邊的慕容軒趕忙捂住了慕容語的嘴,焦急的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哎,這話咱們就隻能在家裏說說,出去外麵可不能亂嚷嚷,要知道隔牆有耳,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別說是大哥了,就是咱們一家都性命不保了!”
慕容語掙脫開慕容軒的手,繼續氣憤的大聲吼道:“爹,咱們慕容家為了他軒轅華的大聖皇朝,不說鞠躬盡瘁卻也是費盡了心力,怎麽到頭來反倒落不得一點的好,還要承受這樣的罪名?這樣的皇帝,咱們不追隨也罷!想想都窩火,沒見過如此昏庸無能的皇帝!”
冷玥蕪坐在一邊默不做聲的看著慕容語的快人快語,果然還是一個小丫頭,雖然心直口快毫無心機,卻也是句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軒轅華如此過河拆橋,的確是令人心寒。
而慕容凱長年鎮守在外,偶爾回家也都是凱旋歸來,班師回朝之時都會被皇上親自迎接,如此榮寵想來大聖皇朝怕是在也找不到第二個人。隻是,今日之事,當真是聖旨裏所說的那樣嗎?
“爹,玥蕪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雖說特工島裏十分無聊,整日裏除了訓練便是訓練,但是,她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雖說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的無憂無慮,但閑暇的時候,她還是會看上兩集宮廷劇的。
裏麵這樣對待臣子的皇帝,見得多了。從前她還隻是覺得編劇很是無厘頭,但不得不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就算是電視劇,也是要靠近曆史的,不然改編的太嚴重,那網友們的板磚和口水怕是要齊飛了,就連相關部門的審核都未必能過。
此時的慕容正德十分焦慮和難過,從接到聖旨到現在短短的時間裏,他好像老了很多。
無力的擺擺手,慕容正德一手撐住額頭,顯然是不想多說話。一邊的沈碧芳歎了口氣,無奈的道:“兒媳婦,但說無妨。”
冷玥蕪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兒媳覺得,此事未必會那麽簡單,或許,正如小妹所說的那樣,是皇上特意安排的,也說不定。”
此話一出,讓原本就已經心煩意亂、愁容滿麵的慕容正德更是歎氣,慕容宸拉了拉冷玥蕪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而冷玥蕪也是很識趣的閉了嘴。
沉默了好一會兒,慕容正德才開口道:“老三。”
慕容冽微微一愣,隨即站起身來,向著父親一抱拳,低下頭,等待著父親的命令。
慕容正德歎口氣,抬起頭,眼神中瞬間已經蒼老了好幾歲,滿是滄桑。他眼中有著淒涼,低聲道:“你武功高強,晚上去大牢裏,看看你大哥,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記住,一定要做的隱蔽,切不可泄露了風聲。”
“是,爹。”慕容冽那張麵癱臉,在聽到父親說出的話時麵色一緊,不過,卻還是應下。
現在,就是靠著這個家人的齊心協力,才能夠共同度過難關,這一日,大家過的心中都不是很平靜。
總算是等到夜深了,家家都已經熄掉了燭光準備休息,唯有慕容王府裏,卻是燭火通明。
一身夜行衣的慕容冽此刻站在正屋中間,手裏提著劍,對著上座的慕容正德一抱拳道:“父親,孩兒這就去找大哥了。”
慕容正德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肩,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最終隻能化作一句:“一路小心。”
慕容冽點點頭,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夜,注定是整個慕容家人的不眠之夜。
一家人齊聚在正屋之中,上座的慕容正德時不時的喝上兩口茶,而後微微的歎氣。一邊的冷玥蕪也是不安的絞著手裏的帕子。而手腕上的小紅,也察覺到了此刻的凝重氣氛,微微翹起蛇頭打量著四周,身上散發出薄薄的紅霧,兩隻小眼睛呈現出一種很通透的紅。
當然,小紅的變化沒人察覺到的,隻不過,紅霧經過之處,卻讓人異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