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太清上神沉默許久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兩個弟子：“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唯獨這件事，無法。”
秦無葉和楚念雖然都知道分寸，但這件事牽扯如此之廣，隱瞞又能隱瞞多久。
秦無葉鬥膽再問：“師尊，雖然弟子不該為此事再問，但如今三界生靈塗炭，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去，弟子無法安眠……”
楚念也跪在地上：“師尊！請告知事情真相是如何吧？”
太清上神扶額：“不是本尊不想告訴你們，而是這件事所牽扯的事情不是本尊該開口的，若是告訴你們，對你們來說並非好事。”
“假神和墮神必須消除，至於他們是什麽，知不知道對消除他們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無葉和楚念對視一眼，都看道彼此眼中的無奈，隻能講這件事壓在心頭。
“找你們來是商量新的戰鬥計劃，你們有沒有好的提議？”秦無葉和楚念一同看向太清上神，將自己的計劃和想法都說了出來。
太清上神點點頭：“就按照你們的想法來吧，本尊近幾日要和其他尊者一同去假神的源頭之處，這三界便交給你們了。”
楚念和秦無葉作揖：“誓死守衛三界。”
剛邁出大殿不久，再次傳開假神和墮神攻擊的消息，兩人配合默契，一人通知所有玄天門的弟子，一人去開啟了大陣。
玄天門中有上古大陣，是被作為天界最後的避障設置的，若是三界戰敗，這裏是現結最後的庇護之所。
楚念和秦無葉各自歸位，白傾月看著楚念和麵色都不是很好的秦無葉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去了趟師尊的地方，怎麽就這樣一臉的愁眉苦臉？”
楚念看了眼白傾月對她道：“你別離開我周圍，要靠近我。”
白傾月點點頭看著楚念：“好的。”
楚念看著秦無葉。
大戰比以往更加激烈，太清上神等眾神集結去假神和墮神的孕育之地，也就是源頭最開始的地方。
整個三界就剩下他們這些小輩了。
楚念和白傾月並肩作戰，就在楚念一轉頭間，白傾月又不見了，他懊惱的斬殺了一個墮神，去找靈筠。
這才發現靈筠也不見了。
……
在黑雲繚繞的空間之內，白傾月看著一身黑氣的人形黑影：“你又將我困住是為何？”
黑影圍著她轉了兩圈：“你還是不肯信我的話？”
“為什麽不敢猜猜我們是什麽？這樣一直逃避又有什麽意思呢？”
白傾月皺眉看著黑影：“你是什麽東西管我什麽事，別一直纏著我，小心我劍下無情。”
“哈哈哈，為什麽一直纏著你？如果當初你願意多信我一分，還會有今日的屍山血海嗎？”黑影聲音都是憤恨。
但是卻並沒有朝著白傾月下毒手，白傾月疑惑的看著黑影：“既然我們兩個有仇，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黑影沉默一分：“殺不殺你都在我的一念之間，你也是想讓我殺你，我也是不殺你。”
白傾月覺得它這個借口無聊透了：“那就真的可惜了，我這個人天生跟人不一樣，既然你不願意坦白，那我們兩個就試試吧！”
因為繼承了靈筠洪荒古神的能力，所以對付起這些黑邪之氣特比額的得心應手，沒多久就被白傾月打出了一個窟窿。
白傾月看著那個被打出的窟窿漸漸融合起來，皺起眉頭。
那黑影似乎也不在意，緩緩開口：“沒用的，我是死不了的，隻要三界不滅，我永遠不會被覆滅。”
白傾月不信，又朝著黑影攻擊，在它胸口處打出一個大窟窿，誰知，這大窟窿竟然真的又愈合起來、。
白傾月發現重新複合的黑氣，邪氣更加的重，白傾月心中微微不舒服，這到底是個是什麽東西。
“你覺得你們仙神幹淨？你們仙神也是有欲望的。”
“而那些邪惡的欲望被聚集起來，就形成了我們。”
“隻要你們不滅，欲望便不會熄滅，我們永生不死。”
白傾月愣在原地：“我們？我們有何欲望？你這滿口胡話的髒東西，休要胡編亂造。”
別人她不知道，但她沒有欲望，若是非要說一份欲望的話，那一定是吃了。
如果喜歡吃也算是欲望的話，她就無話可說了。
黑影冷笑：“你以為這世間的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就拿你的好隊友白瑤來講，她也有邪惡的欲望。”
提起白瑤，白傾月眉頭皺起來：“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黑影看著白傾月歪了歪頭，黑氣隻能看得清形狀卻看不清表情：“她啊？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白傾月不願再和它糾纏，拿出長劍開始攻擊黑氣，一個窟窿又一個窟窿的攻擊，直到黑氣虛弱，白傾月已經氣喘籲籲。
黑氣迅速的集結起來，白傾月長劍抵在地下，她的體力基本已經耗盡了。
這黑氣又複原了，這樣下去根本不行。
“推翻這肮髒的世界吧，不如活得隨性一點，真是一點，對不對？”
“與其隱忍著那些邪惡的欲望，還不如活的灑脫一點，快樂一點不是嗎？”
黑氣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她耳邊環繞，白傾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都難。
“別在這裏和我廢話！不會挺你的！假的就是假的！”
“即便你用一些力量實現了別人的願望，引的別人朝拜你，你也是假的！”
白傾月想起在地球的生祠堂，也大體明白了他們這些假神的力量源泉。
就是地球那些黑氣和紅氣交織的東西。
黑氣是欲望和貪念，紅氣是氣運和生命。
就是這些東西供養了這些黑氣。
“你挺厲害啊，雖然還未成為成年龍，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裏看出了那麽多。”黑氣很意外。
“但我們最初一開始也是你們古神集結而起的怨念啊。”黑氣桀桀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很令人惡心，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就算一開始是因為洪荒古神而起，但之所以會有你們今天的規模，還不是你們的怨氣和邪氣作祟。”
“別在這裏裝成替天行道的模樣了，就算三界的仙神真的是有別的欲望的，也比你們這些東西強太多了！”
“說的對。”靈筠突至。
那黑氣想跑，被靈筠定住了。
白傾月一見靈筠，心莫名的安定了連忙向他靠近。
“靈筠，趁現在殺了他！”白傾月對這東西一點好感沒有，除了蠱惑人心，別的一點都沒有用。
“嗯。”靈筠看著白傾月嗯了一聲。
那黑氣陰陽怪氣道：“好狠毒的女人，他為了你用萬年的時間養了你丟失的魂魄不說，還為了你在人間犯下大錯，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你竟然讓他去死。”
那黑氣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被靈筠封了口。
靈筠轉頭看向她：“別聽她胡說。”
白傾月心中突然一凜，黑氣提過他們源自於古神的欲望……
白傾月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靈筠，我們一起出去吧。”
靈筠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
輕輕的擁住她，在她耳邊道：“我的時間到了，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白傾月突然心口炸裂的痛，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窒息，她抓住靈筠的袖子：“不要。”
“靈筠不要。”
靈筠一揮手，白傾月漸漸離開了黑氣層，隻剩下一團她看著越來越模糊的笑容。
等她出來的時候，被楚念一把抓住：“小月！”
白傾月拿起自己的刀不停的砍，可身後除了空氣依舊隻有空氣。
突然，原本正在爭鬥的假神和墮神都停了手，一些被假神侵染泄氣的墮神也漸漸恢複了神誌看著自己正在砍殺同伴，尖叫的哭了起來。
白傾月看著黑氣漸漸消散，蹲下一陣無力。
楚念也蹲在她的一邊：“小月，怎麽了？”
白傾月一把抱住楚念：“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靈筠快死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靈筠……”
楚念也是一愣，剛才靈筠讓他在此處等白白傾月，為何自己……
沒多久天上七彩雲聚集，那是太清上神他們回來了。
“假神和墮神已經被再次封印，大家辛苦了。”
白傾月沒有心情抬頭看聲源處，倒是楚念抬頭看著七彩雲上的仙神們，也是沉默不言。
“你們要記住，這次是身和神魂封印假神的是洪荒古神的後代靈筠。”太清上神開了口、
果然……
白傾月覺得太突然了，明明昨天還好好地，怎麽今天就封印了呢？
白傾月渾渾噩噩的跟著大部隊回了玄天門。
楚念見她如此，便自作主張的去尋了太清上神。
“師尊……靈筠……他”楚念問。
“想要封印假神，需要本體出現，再用洪荒之力封印，之前假神的本體並未來仙神界，今日靈筠得到了機會，便……”
“這件事他和本尊談過，他希望他走後，玄天門可以記一次白傾月的功勞，若以後她犯下滔天的罪過，玄天門和三界都要保一次白傾月。”提到這裏，太清上神歎了一口氣：“真是個癡兒。”
“那假神被除掉了還是……還在？”楚念問。
太清上神垂眸：“封印十萬年，以靈筠神魂的代價，想要除掉假神，除非那洪荒古龍再臨，但……已經不可能了。”
楚念又問：“靈筠回不來了嗎？”
太清上神點點頭：“他會在神魂熄滅之前一直留在那裏，製衡假神，等下次封印破裂之時，便是他神魂消散之時……”
楚念心中悲哀起來，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天道，他犯下犯大錯不死，也終究有劫，若是他選擇逃避，那替他死的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從一開始，靈筠就是必死之局。”
因為楚念是他玄天門未來的掌門之一，有些話他並沒有避諱，說的很是直白。
即便是仙神也逃不了天道的製衡。
但天道究竟是什麽，沒人知道。
回到院子裏的白傾月依舊在發呆，楚念將桂花糕放在她的眼前：“吃一口吧。”
楚念推了推她。
白傾月捂著胸口一臉茫然的看著楚念：“楚念，我這裏疼，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悶悶的，很難受，又哭不出來。”
她明明很愛哭的，哥哥們死的時候，差點因為她的眼淚人間鬧了洪水，但是靈筠死了，她難受的要命卻哭不出來。
隻是覺得連呼吸都要窒息了，她呼吸不動了，是不是她也要死了。
楚念將人攬在懷裏，實際上楚念也很難受。
靈筠的死訊對風離打擊也很大，一向撒脫的人，此時沉默的一直呆呆的望著天。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強大如靈筠，竟然走的這樣悄無聲息。
就像喝一口水那樣，很隨意，很普通。
怎麽可能……
別說風離了，就連秦無葉也覺得不可思議。
消失的仙神都回來了，完完整整，就連白瑤也回來了，穿著一身吊帶裙高跟鞋的白瑤懵逼的看著仙界：“我回來了？”
“這怎麽辦，我下午還有一場晚宴沒有參加。”白瑤懊惱的想要回地球，卻發現回不去了。
蘇如幕看著白瑤這扮相，雖然性感好看，但裙子劈叉的確實太高了，拿起自己的披風就給她披上了：“冷不冷。”
白瑤眨眼：“還行。”
秦無葉看著她：“你過得還挺滋潤，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多著急，你父母還有整個青丘都急了。”
白瑤撓撓頭“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回不來，隻能暫時留在地球了。”
“不過，你們知道地球嗎？那個地方好神奇，不受仙界管轄，但是他們有一種東西叫科技，竟然堪比神跡。”
白瑤喋喋不休，但是剛失去了靈筠的眾人實在是沒有心情和她聊天。
秦無葉深深的看了眼白瑤便走了。
隻留下蘇如幕。
“靈筠死了。”蘇如幕開口。
正有說有笑的白瑤微微一愣：“怎麽可能，誰殺得了他啊。”
蘇如幕一歎：“是為了封印假神，以洪荒古神之身和神魂和假神製衡了。”
“你能回來，也是因為假神被靈筠封印了而已。”
白瑤張了張嘴，眼裏閃過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