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春香說的很平淡

  程玉林靜靜地聽春香說話。她說著的時候，偶爾會打他一下，甚至會伸伸腿，程玉林都不理會，一隻手從她的脖子底下繞過來，然後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在認真地聽她傾訴著一般。


  春香說夠了，也不哭了，突然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程玉林歪了一下身子，想把地板上她的裙子撿起來，可是試了幾下，根本就拿不到。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程玉林問道：“誰呀，幹什麽？”


  門外麵有一女聲說：“溫馨提示一下，您訂的三個小時已經到點了，是退房還是續時間呢？”


  程玉林就過去把門打開，說：“續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


  女服務員很有禮貌地答應一聲，就轉身走了。程玉林把門關上，走到床前，先彎腰把春香的裙子撿起來，遞給春香：“春香，把裙子穿上吧。”


  春香並沒有接在手裏，而是說道：“誰給我脫下來的，誰必須得給我穿上！”


  程玉林說：“那好，那好，我再給你穿上。來，你聽話，把胳膊伸開。”但是，春香並不配合。於是，程玉林就讓她躺在床上，慢慢地掀動著她，一點一點地給他穿上了。然後扶她坐起來，說：“來，坐在床邊上，把鞋子穿上。”


  春香這時候說：“我聽你說續了兩個小時，現在起來幹什麽？”


  程玉林說：“我以為你不願意睡了，所以就想讓你起來坐沙發上喝點水。你要是不想起，那就繼續在床上睡吧。”


  “你先給我端杯水過來，我渴了。”春香的口氣一點也不帶客氣的，像是使喚下人一般。程玉林笑嘻嘻地很願意為她服務，他有種感覺，他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因為春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而且大哭了一場，又小哭了一場，現在安靜了下來。最關鍵的是，她現在不哭不鬧，就跟原來那樣，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他端來了一杯水，走到她跟前的時候，還放在唇邊試了試溫度，於是說道：“嗯，正好，不涼也不熱，快喝吧。”


  春香接在手裏，“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完，然後把杯子遞給他，就仰倒在了床上，然後又說道：“我真是沒臉見人了，幹脆一死了之算了！我想好了，你現在去給我買瓶農藥來，然後你開車回學校。我就在這個房間裏結束自己的生命了。我沒有臉見到我親愛的爸爸，更沒有臉見到金鵬，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玉林，我也不怪你，誰讓我甘心的被你騙、甘心的上了你的賊船呢？是我咎由自取啊！從一開始答應你出校門，就是一個錯誤。後來又一錯再錯，不但在學校裏扮演了你的女朋友，還以這樣的身份見了你的爸爸媽媽。我真是糊塗，真是愚蠢，竟然被你騙走了一切！我終於醒悟了，可是卻太晚了。”說著，淚珠灑落在了床單上。


  程玉林聽完春香這番傷感的話後，就走過去坐在了床上，看著她說：“春香，你這是何苦呢？現在就有一條光明大道，就看你走還是不走了。那就是和王金鵬辦理離婚手續，然後成為我正式的女朋友。你很清楚，現在學校裏的人都知道我們已經是情侶關係了，今天我爸媽也知道你是他們的兒媳婦了，而你雖然不承認，說是假扮的，可是，我們也有了肌膚之親，你說你又何必說什麽沒有臉活著了呢？你和王金鵬隨便找出一個理由，就能把婚了離了。現在結婚後接著離婚的人有的是，你們還沒有舉辦婚禮，也沒有什麽共同財產，更沒有孩子，去辦離婚和結婚時一樣痛快。你為什麽就是看不上我呢？難道我比王金鵬差很多嗎？”


  春香說：“你說的輕鬆，還跟結婚時一樣痛快，就是再怎麽痛快，我怎麽和王金鵬開口說這倆字？你考慮我的感受了麽？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橫插了一杠子，讓我們說分開就分開麽？金鵬得多傷心，我又怎麽舍得他？你是個壞人，你比金鵬差太多太多了！”


  程玉林說：“好，你說得對，我是壞人，是壞人。但是，你要麵對現實啊。”


  春香沒好氣地說：“現實是你一手製造的，你挖好了一個坑，讓我跳下去以後，你就開始有用土埋，一步一步地就埋到了我的脖子，馬上連頭也要埋住，然後活活地把我憋死！這麽殘酷的現實，你指引的光明大道我走不了，隻剩下死這一條路了！”


  程玉林聽春香一口一個死的，真感到了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尋了短見，可是他一手造成的，於是就想把事實告訴她。告訴她隻是脫了她的裙子，別的什麽都沒有做。想了想，又覺得這是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失去，他們回到了學校，明天就是禮拜五，王金鵬明天下午會來接她。那樣的話，他一個星期的努力和策劃就有可能付諸東流。他不想就此失去春香，於是，就橫下一條心，說：“春香，我們已經行了夫妻之事，金鵬知道後，你覺得還會要你麽？”


  春香一聽，激動地又坐了起來，指著他說：“程玉林，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原來是隻披著羊皮的狼！金鵬是個正常的男人，把屬於他的寶貝被你給偷了、搶了，他能不在乎、不生氣麽？”看到程玉林的臉上還是一種喜氣洋洋的神色，春香突然問：“程玉林，我想問問你，我和金鵬已經領了結婚證，而且我們老早就在一起了，我把所以的一切都好不保留地給了他，就差拜天地那麽一個儀式了，你就不在乎？按照你的家庭，是應該找一個黃花大閨女結婚的，我一個就差生孩子的人，你就一點也沒有覺得遺憾？”


  程玉林沉吟片刻，說：“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現在就想，我要答案！”春香說。


  程玉林真的沉默一會兒，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樣。但是，你不同於其它的女孩，你是天仙，是我看到你就感到愉悅，想起你就興奮的人。你讓我的生活有了七彩的陽光，所以，雖然有點瑕疵，但是卻被你的美好遮掩了。而且，因為你是我從別人手裏奪來的，我有一種勝利感，自豪感，成功感，哪還計較和在乎那些？”


  春香聽後，也是悶頭不語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你不計較，不在乎是吧？”


  “嗯，不計較，不在乎。”程玉林回答說。


  “那好，我同意和金鵬離婚，然後嫁給你。”春香很平淡地說，就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